第 124 章 335/336/337三章合一(1 / 2)

夜蛾正道當場開車返回高專,隻給自己的學生們留下了一地車尾氣。

煙塵中,排排站的學生們抬手扇了扇車尾氣,目送他的車消失在視野當中。

灰原雄道:“夜蛾老師這是要回學校嗎?”

可之前明明也沒這麼急著回學校,但現在這個風風火火的樣子,就跟天元大人病危了一樣,而且完全忘記了五條悟夏油傑在外麵養了個詛咒師馬甲這件事。

五條悟嗤笑一聲,了然道:“大概率是搖人去咯。”

造反就得搖人,可靠的人越多,權力的交替就越平穩,而一直在國內經營人脈的夜蛾正道能搖過來的人肯定很多。

【夏油狐狐,轉移注意力作戰大成功!】

【老師,老師你居然真的就這麼被他忽悠走了......】

【夜蛾,好天真無邪一男的,被兩個壞學生騙得團團轉啊】

【夜蛾老師:什麼?我的學生們要造反?趕緊去給他們搖人!】

五條悟滿臉惋惜道:“居然沒看見傑挨打,真是太可惜了。”

夏油傑嗬嗬一笑:“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就算要下地獄,我也會拖著你一起下的,悟。”

家入硝子好奇道:“你們這個偽裝成詛咒師的主意,最開始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互相看了看,然後一起搖頭:“忘了!”

家入硝子:“……”

七海建人問他們:“我們要在這裡等輔助監督來嗎?”

夏油傑點點頭:“啊,等他開車來接吧。”

他召喚出一個咒靈當成墊子,一屁股坐在咒靈身上,下一秒,五條悟就坐在了他身上。

“嗷,可惡,你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沉?”

“怎麼,五百斤的貓就不是貓了嗎,達~令。”

“你小子,還挺理直氣壯的嘛......”

“略略略略略——”

灰原雄看了看他們,“五條學長,夏油學長,你們就打算穿成這樣見輔助監督嗎?會進一步暴露身份的吧?”

五條悟坐在夏油傑的大腿上,勾著Oneandonly的脖子,吊兒郎當道:“哈,誰要跟你們一起行動了?這次工作量這麼大,我們當然是兵分兩步,一會兒輔助監督一到,我跟傑就要走了。”

灰原雄一想,覺得這個方案還挺合理的。

這次卷入事件的人,又是公寓住戶又是工地工人,還有其他亂七八糟出入過這裡的人,全部加起來怎麼也得幾百幾千個,他們五個人沒必要一起行動。

夏油傑從後麵抱住五條悟的腰,評價了一下公司周圍的環境,“這裡的地理位置還挺不錯的嘛。”

這裡不算最熱鬨的區域,但該有的都有,走兩步就有公交車站,步行七分鐘就有一個地鐵站,周圍既有百貨商場又有很多餐廳,生活起來非常便利,隻是周圍的建築多多少少都有點年頭了,顯得灰撲撲的

,這個嶄新得像個科技館的公司便格外醒目。

所以這裡以前才建了專門用來出租的公寓▎_[(,如果交通不便利,各項設施不全,公寓很難租出去吧?”

“說得也是。”夏油傑對她說:“硝子,趁著輔助監督還沒來,跟我們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吧。”

“也好。”

五個人湊在一起,正要繼續深聊,就有幾個路人成群結隊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家入硝子頓了頓,“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交流情報?”

五條悟乾脆道:“那就進去聊。”

於是五個咒術師又鬼鬼祟祟地跑進了公司裡,看門的保安見又是他們幾個,就沒有阻攔,隨他們去了。

隻是......總覺得這兩撥人忽然變得親密了不少。

五個人找了個樓梯口,或站或坐,夏油傑一坐到台階上,就有胖而不自知的貓堅持不懈地往他大腿上坐,他無奈地抗議了幾下,就認命地跟五條悟繼續貼貼,被家入硝子吐槽為“欲拒還迎的典型代表”。

夏油傑:“......”

【她吐槽一向很精準】

【哈哈哈哈那是當然的自家貓貓,再胖也不能嫌棄對不對!】

【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處在貓妖妖僧和DK組合之間,感覺這個氛圍也挺好磕的】

【幻視鄉下來的窮高中生偷偷在校外兼職和尚賺外快,富二代貓妖同學積極幫忙,但代價是需要窮學生給他當飼主】

【牙白,又陰差陽錯搞出來一個好時髦的設定】

【都能磕!都能磕!我CP乾啥不能磕!】

家入硝子告訴他們:“一年前,我看過公寓的資料,公寓規模很大,出租的房間加起來有兩百多個吧,還特意開辟出了一片單人租住區,就是出租給單個人的小間,房間小,但也便宜,一般都是附近的大學生或者未婚的打工人在住,單人區的租客流動性更大,有住幾個月的,也有住幾年的。”

夏油傑嘖了一聲,“所以,有可能沾染詛咒的人其實比想象中的更多。”

“是。但不是所有住過的人都被詛咒殘穢侵蝕了,性格大大咧咧,或者工作比較忙,很少呆在家的人大都沒有事。”

灰原雄一愣,“還能這樣嗎?”

家入硝子點頭:“就比如昨天自殺的飯田一家,經常外出工作的丈夫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家裡出了什麼事,最先出問題的是當家庭主婦的太太,從某一天起,她就開始接到那通詢問有沒有滅火器的電話,在同樣的事情重複幾次後,她感到害怕,才把事情告訴了丈夫,在那之後,丈夫也開始接到同樣的電話了。”

“......”

聽起來,真就是“感染”了詛咒。

家入硝子繼續道:“當時來我這裡接受治療的十幾個人,身上的詛咒氣息基本是一致的,但症狀各不相同。”

她伸出一根手指:“有人總是接到奇怪的電話——對,就是飯田一家和青木康城接到的電話。有人則頻繁的聽到

布料在地板上拖行的聲音;有人還會聽到很多嬰兒的哭聲。對了,有的人還會看見自己身上沾著煤灰,但基本都是幻覺。”

五條悟笑了:“聽起來內容還很豐富嘛,那麼,實質性的傷害呢?”

“沒有,公寓詛咒那時候還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就是因為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隻是給人造成了精神壓力,所以這個任務的危險程度一直都被嚴重低估了。畢竟誰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受害人發瘋殺死全家的地步?

家入硝子回憶了一下,“我記得當時還有一對母女,母親起先什麼都沒察覺到,但女兒總是盯著客廳的上空發呆,母親問她在看什麼,她就回答是有人在蕩秋千。”

夏油傑若有所思道:“蕩秋千……”

小孩子嘴裡的“蕩秋千”,可不一定是真正的蕩秋千。

短發少女想了想:“五條,把你的繃帶借我。”

“嗯?”五條悟短暫地疑惑了一下,就用手肘撞了撞夏油傑的胳膊:“傑,老子的備用繃帶。”

夏油傑連忙從醜寶嘴裡拿出印滿符文的繃帶遞了過去,家入硝子便又說:“那你再給我一個咒靈,蠅頭就行。”

夏油傑直接把醜寶抓了過去,家入硝子接過醜寶,將繃帶纏繞在醜寶的脖子上,提著繃帶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小孩子口中的‘蕩秋千’就是這個。”

【醜——寶——(呼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傑,你怎麼能這麼對待醜寶,人家好歹還喊你一聲媽呢】

【媽呀,嚇到我了,氛圍又重新詭異了起來】

【所以小孩子看到的“蕩秋千”,其實就是有人在上吊?!】

五條悟吐槽道:“哇,硝子,彆拿老子的繃帶做這種事啊。”

家入硝子輕笑一聲,把咒靈和繃帶一起丟進了他們懷裡,“你的繃帶還是從咒靈嘴裡拿出來的呢。”

灰原雄趕緊問道:“那,家入學姐,孩子的媽媽知道孩子口中的蕩秋千到底是哪種蕩秋千嗎?”

“一開始不知道,但有一天,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兒給玩偶‘蕩秋千’的樣子,她就明白女兒一直看到的究竟是什麼畫麵了,從那天開始,她也開始聽到布料在地板上拖行的聲音。”

“……”

咒術師的敏銳讓他們一下子就弄清楚了這是怎麼回事。

所謂的“布料在地板上拖行的聲音”,恐怕是上吊的“鬼”的衣擺、腰帶、襪子之類的東西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

家入硝子告訴他們:“還有非常值得一提的部分:那對母女當中隻有母親感染了詛咒,孩子隻是單純地看得見‘鬼’而已。”

五條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也就是說,敏感、多思,或者膽小的人更容易出事,一旦意識到‘這個家好像有點不對勁’,並生出恐懼的心,就有可能被詛咒侵蝕,對吧?”

家入硝子點頭,“當時來治療的人確實是居家辦公者和膽

小敏感的人居多。”

灰原雄感慨道:“原來詛咒也會欺軟怕硬啊……”

夏油傑也說:“我明白了。青木家的小少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片土地有問題,所以才會在半年後中招。”

七海建人蹙眉,“知道有問題,但還是買下來了嗎?”

夏油傑哈哈一笑:“嘛嘛,畢竟這裡地段不錯,交通便利,再加上高專已經進行過驅魔儀式,所以還是抱著信任的態度買下來了吧。對了,硝子,當時的驅魔是怎麼回事?”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個時候我也隻是剛剛被高專挖掘的新人而已,隻是聽說當時請來的巫女年紀很大,是個經驗豐富的快要退休的巫女。當然,我沒看到驅魔儀式,因為處理完公寓住戶不久,我就跟著老師去了仙台,去處理你們仙台的白井事件了。”

夏油傑一愣,“對,當時在白井事件裡受傷的住持就是你救的……”

看來硝子知道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但是,嬰兒的哭聲、詢問有沒有滅火器的電話、上吊的女人、煤炭灰……這之間究竟有什麼聯係呢?

他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總之,我們一會兒分頭行動,互相交流一下情報,如果你們遇到什麼危險,不要魯莽,優先聯係我們,我有很不好的預感,這件事可能遠比表麵的更加複雜。”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點了點頭,他們又等了一會兒,輔助監督就給他們打了電話,三個人跟五條悟夏油傑告彆,出發前去調查了。

不久之後,關於公寓的調查資料就出現在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郵箱裡,是夜蛾正道發的。

老師......果然是個心軟的家夥啊。

夏油傑翻了翻夜蛾正道發來的資料,沉吟道:“悟。”

五條悟輕笑一聲,“終於想起來問老子啦?”

語氣裡居然還有點小小的不爽。

“哈哈。”夏油傑笑眯眯道:“我這不是怕嚇到七海和灰原嗎?快說說,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他低聲道:“我個人的感覺是——看上去問題不大,但水很深。”

五條悟淡定道:“嘛,跟老子的判斷差不多。要老子來給這次的任務估算難度的話——老子會把它列為特級。”

【!!!!!!!!!!!!】

【啊?什麼?這麼嚴重?!】

【我的天啊,不會吧,你們才接過幾個特級的任務啊!這個任務跟魄魕魔同級嗎?】

【如果被詛咒侵蝕的人最後都跟飯田一家一樣,那確實挺恐怖的吧,難以想象飯田一家究竟經曆了什麼.......】

【聽起來跟人魚島的詛咒差不多,會讓人發瘋,但效果又沒有人魚島的詛咒那麼直接】

不隻是彈幕,夏油傑也愣住了,“這麼嚴重?”

他有察覺到這大概是個很棘手的任務,七海灰原應付不來,但沒想到悟給出的評價居然會這麼高。

五條悟解釋道:“不是危不危險的問題,而是

解決的難度很大,這裡積攢的怨念是人魚島的百倍不止,有詛咒絲絲縷縷地從地底冒出來,無窮無儘,就算進行驅魔儀式辦得很乾淨,但之後還是會恢複原狀的。”

六眼可以看到深藏在土地之下湧動的,深不見底的怨恨。

“這片土地,恐怕就是咒物本身。”

夏油傑的眉頭緊緊簇起,五條悟從他腿上站起來,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總之,這家公司沒救了,青木家的小少爺還是找個彆的地皮蓋房子吧。”

夏油傑擰著眉思考了一會兒,不信邪地微微彎腰,伸出手指點在地上。

他可以感受得到詛咒的流動。

“傑。”看著夏油傑的舉動,五條悟淡淡道:“你知道老子不喜歡你這麼做吧?”

“......”

夏油傑猶豫片刻,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自從在人魚島上吸收了大量的詛咒,他就覺得身體的某種開關被打開了,說是發掘了潛力也好、被詛咒影響了也好,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產生了一些變化。

“理智的咒術師不會主動讓自己身處險境,傑,我們要做的是救人而不是涉險,不要做沒有意義的嘗試。”

夏油傑笑了:“正論嗎,悟?”

五條悟:“......”

夏油傑給了他的肩膀一拳,用開玩笑的語氣調笑道:“我最煩正論了,你少給我嘰嘰歪歪。”

“......噗。”

五條悟也笑了。

剛剛那點微妙的氛圍消失得無影無蹤,夏油傑告訴他:“悟,就算那片土地上的詛咒無法驅散,但我們也要拯救被土地詛咒的家夥們!”

他伸出自己的胳膊:“走?”

Sato醬哼笑一聲,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兩個人粘在一起,大步走出空蕩蕩的公司大樓,這時,家入硝子的電話打了進來。

夏油傑接起電話,“莫西莫西?”

“GS先生。”家入硝子的聲音很冷靜:“我們這邊聯係到了一年前接受治療的11名公寓住戶,隻有兩組人沒有聯係上,一組是13號當晚出事的飯田一家,另一組是一個叫梶川的青年,他不接電話。”

夏油傑一聽她說的話,就知道身旁肯定有輔助監督在,於是也端著GS先生高深莫測的語氣,回複道:“哦?”

“我們現在要去見那11名公寓住戶,你們能去看看梶川的情況嗎?我把他的地址發給你們。”

“當然沒問題。”

很快,家入硝子的郵件就出現在了GS先生的郵箱裡。

“現在的住址……啊,這家夥,現在跑到千葉縣去了啊。”

五條悟舉起一隻手,愉快道:“那就出發!達令!”

夏油傑笑著撓撓他的下巴,一條龍型咒靈高高飛上了天空。

根據資料,叫梶川的青年一年前從東京的公司辭職,來到了千葉縣,現在依然租房子住。

“伊藤公寓,伊

藤公寓……是這裡嗎?”

“對。”白發少年吹了個口哨,“這個公寓還挺新的嘛,但總感覺其中的某個房間纏繞著黑氣哦。”

夏油傑拎起五條悟的後頸,帶著他上樓,按下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

沒人應門。

叮咚,叮咚,叮咚。

黑發僧人將耳朵貼在門上,在用咒力加強聽力後,他可以隱隱約約地聽到電視的聲音。

五條悟說:“裡麵有人。”

六眼沒有透視的能力,但可以隱隱約約看見一個熱成像一樣的東西,那多半就是他們來找的梶川。

果不其然,被詛咒侵蝕得很嚴重呢。

夏油傑低聲道:“在家但不開門,他是睡著了嗎?”

“你們是誰?!”

兩人轉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婆,夏油傑立刻露出一個營業意味十足的笑容,他正要開口介紹自己,老婆婆就警覺道:“等等,不要來我的公寓宣傳教會,請你們立刻離開!”

夏油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婆婆見多識廣,看麵相識邪/教教祖】

【有些人啊,長得一看就是個油嘴滑舌的騙子(指指點點)】

【不行啊,小傑,還是讓我們清純美貌的小悟來吧】

清純美貌的五條悟笑著開口道:“窩,你是這裡的房東?”

老婆婆警覺道:“沒錯。”

五條悟指了指身後的門:“裡麵那個家夥約了我們來他家裡驅魔,但現在不開門耶,他是怎麼回事?不會是死了吧。”

他的理由聽起來非常隨意,但房東太太卻愣了愣:“原來是這樣,是梶川約了你們……”

五條悟和夏油傑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梶川的房東太太,一聽他們是來給梶川驅邪的,就立刻被他們說服了,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個梶川,確實有事。

她說:“嗯……稍等,我去拿鑰匙。”

過了一會兒,房東太太就帶著一大串鑰匙回來了,還唉聲歎氣道:“他這個人每天精神恍惚的,跟快死了一樣,沒想到他還會自己找大師驅邪,還好還好,有自救的心就好。”

哢噠一聲,公寓的門打開,一股悶熱的臭味撲了出來,房東太太習以為常,她一邊走進去,一邊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你這孩子,怎麼又弄成這樣了,你再這樣我可就不讓你住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跟著走了進去。

公寓的地板上鋪滿了垃圾袋,大大小小的黑色垃圾袋把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塞得滿滿當當,他們三個客人幾乎沒有可以下腳的空間。

電視的聲音更大了。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青年坐在垃圾堆裡,怔怔地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夏油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驚訝地發現電視上在播的還是飯田家的新聞。

丈夫殺死妻兒又自殺的事件在國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甚至還傳到了國外,“日本社畜麵臨的巨大社會壓力”這一話題再次成為了所有人的關注點。

這樣那樣的專家趁機冒出來大談特談,輸出自己的觀點,網民們也在網上吵翻了天,最後矛頭又全部指向無能的政府,總之這兩天鋪天蓋地全是關於飯田家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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