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碧城憧憬道:“太讓人心馳神往了,簡直就像聖女貞德,哪裡可以看到這幅畫?”
李諭說:“有點遠了,在巴黎盧浮宮,也算是盧浮宮所藏幾大名作之一。”
好在比較遠。
呂碧城說:“今後我一定要去看看。”
說話間,英斂之也回來了,他看到李諭後,直接問道:“先生怎麼來了,難道又有什麼大新聞?”
李諭笑道:“怎麼可能天天有大新聞,今天是來給你隆重介紹一位才女。”
“才女?”英斂之看向李諭身後長相清秀的呂碧城,“是她嗎?”
“正是,”李諭給他們介紹了一下,然後說:“多說無益,你自己看看便知。”
英斂之接過呂碧城剛剛寫下的《滿江紅·感懷,讀後興奮道:“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姑娘真是人美詞更美,這首詞一語道破女性數千年來“蛙居井底”的鬱悶,我已經好久沒有讀到這麼好的女詩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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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得英斂之的稱讚,呂碧城開心道:“謝先生讚譽。”
英斂之道:“姑娘是要給我們投稿吧?”
呂碧城道:“不僅如此,我還希望能進入報社成為一名編輯。”
“編輯?”英斂之訝道。
彆說他的報社,全中國現在所有的報社也絕對沒有一名女性編輯。
李諭說:“先生的《大公報宗旨中便有‘開風氣’、‘啟我同胞聰明’之語,我想聲張女權也是應該的‘開風氣’之舉,同胞中當然也不能少了女性。”
“先生說得有道理!”英斂之道,“怕什麼,如果沒人做過,那就由我先做!我們報社也將成為天津乃至中華大地第一個擁有女編輯的報社,說出去就威風颯颯!更何況姑娘文采斐然,單單這一點就已經超過不知道多少迂腐的讀書人。如果你沒有資格做編輯,恐怕我們全報社也沒有幾個人有資格。”
呂碧城開心道:“再次謝謝先生!”
李諭也豎起大拇指:“好胸襟!”
英斂之道:“說到做到!姑娘明天就可以來我報社上班,我也要登報告訴全天下,我們報社有一位女編輯,有誰來罵就讓他們罵,看看誰更會罵人!我保證罵完他們十八代祖宗,他還以為我是在誇他。”
李諭笑道:“先生果然高明。”
英斂之也笑道:“既然當了報人,臉皮不厚點怎麼行,咱可是‘斯文敗類’!”
李諭捧腹道:“先生體會到了精髓,難怪能辦成《大公報。”
英斂之又問呂碧城道:“姑娘來我報社上班可方便?”
呂碧城搖搖頭說:“實不相瞞,我剛到天津,正四處遊蕩無門,恰巧撞到了李諭先生,是他介紹我來的。”
李諭說:“是我撞到的你……”
英斂之明白了:“看姑娘衣著打扮也並非尋常人家,不若就住佛照樓旅店,在法租界裡數得著的好住處。”
呂碧城的父親當年好歹也是進士及第,當過翰林,也做過山西學政。呂碧城父親的兩個兒子早夭,所以對幾個閨女格外上心,從小鼓勵她們讀書習字。
呂家曾經是安徽宣城大戶,家中藏書幾萬冊,良田也有上千頃。所以當他死後,偌大家產才會被同族盯上。
呂碧城咬唇道:“可我身上沒有錢。”
“我可以先幫你墊付上,”李諭知道呂碧城非常自立,又補充說,“等你發了薪水再還我。”
呂碧城毅然道:“我會一分不少得還給你!”
安頓好她後,李諭準備返回北洋武備速成學堂。
呂碧城看著他略顯生澀得騎上馬,說道:“你可小心點,不要再撞到人了。”
李諭笑道:“難不成在天津還能再撞到哪個才女?”
然後瀟灑一拉韁繩:“駕!”
不過馬卻沒走,李諭接著又拉了一下:“駕!”
馬依然沒走,空氣略顯尷尬。
呂碧城笑道:“騎馬要會手腳並用,你腿輕輕夾一下馬腹,給它個前進的信號。”
李諭咳嗽了一下:“我當然知道!”
不過當他兩腿一夾,力道卻大了,馬匹抬腿就快步跑了出去,李諭差點又從馬上摔下來。
真是太不帥了!
李諭也沒忘順路寄出信。
看來馬術課依然要繼續加強。
等李諭走後,呂碧城來到報刊亭,問道:“你們有關於那位震驚西洋的西學大家李諭的相關報道嗎?”
報刊老板道:“當然有!我們最近剛整理了關於報道李諭的集錦,賣得超級好!你要來一份嗎?”
“集錦?”那還真省事了,呂碧城點點頭,“給我拿一份。”
她倒要瞧瞧,這個李諭到底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