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末代狀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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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齊柏林還真的聯係過李諭,不過並沒有探討什麼具體的技術細節。齊柏林伯爵隻是在電報中提到了版權問題,因為他想用李諭的星戰係列做海報,並且發在報紙上,宣傳自己的飛艇事業。

李諭雖然知道飛艇不是長遠之計,但是沒有反對他,因為科技樹的發展就是開枝散葉。

而且李諭還主動回信,與他探討了動力與載客量的關係,飛行角度與風向的關係等等具體技術細節。

因為他想到的了一個損招,不過是針對日本人的損招。

自己既然不會從軍從政,但可以稍微在科技樹上帶歪一下日本。

日本不像德國那樣能拿出來大量的科研資金。

一戰前能有大量閒錢搞科研的,隻有歐洲幾個國家以及美國。老美雖更有錢,甚至比不上歐洲幾國的科研投入。

投入最大的還是英德法,尤其德國這個超級技術狂。

也正是因為德國在科學及人文上的大力投入,讓一向非常傲慢的英國學界都承認德國是個先進國家。

但目前的日本和他們相比,更像一個“發展中國家”,而且以日本人的性格,超愛精打細算,每分錢恨不得都要花在刀刃上,所以他們的科研投入是非常有限的,還要力求穩準狠。

而這本來就是個錯誤的策略,因為科學技術上的大跨步很難如此實現,肯定是要長期投入,一點點突破。

過程中花錢如流水。

如果能想辦法讓日本多在科研上走點彎路,消耗他們的時間和金錢,對日本的國力來說影響還是不小的。

大家都知道,日本一直喜歡賭,而且是賭國運,直接梭哈那種。

打每場戰爭都是抱著贏了野雞變鳳凰、輸了就玉碎的打算。

不管甲午戰爭還是日俄戰爭,日本國內的戰時財政壓力都超級大。但日本對這些絕密消息封鎖得很到位,所以清政府一直不知道。如果當時多撐一下,雖然還是打不贏日本,但起碼談判桌上能多不少籌碼,可以少賠幾千萬兩白銀不在話下。

算上三國乾涉還遼,《馬關條約一共賠了2.3億兩,折合後世差不多700億到1200億rmb,絕大部分用在了軍隊建設上。

想從他們嘴裡摳出來這些錢自然沒可能,不過可以讓他們把一部分錢變成打水漂。

所以李諭才不怕近衛昭雪去偷看飛艇的技術資料,他甚至想讓日本人更多了解一下。

到時候說不定日本人還得謝謝李諭哪。

李諭可是知道,日本在二十世紀初期學航空的人並不多,能分走多少是多少。

得讓日本人感受感受什麼叫做跨越一個世紀的智商壓製。

——

次日,袁世凱去了西苑遞交奏折。

慈禧翻開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關於廢除科舉的事情,頓時感覺頭大。

這可不僅僅是祖宗家法那麼簡單,讓她下決定廢除一個延續千年以上的製度,確實有夠糾結。

慈禧對他說:“記得去年上過這樣的折子,不是說了新學與科舉一並推行,先試驗幾年再說?”

袁世凱回道:“太後,當今之勢,科舉一日不廢,學校一日不能大興。士子便永遠無實在之學問,國家永無救時之人;中國也就永遠不能進於富強,永遠不能爭衡各國。”

慈禧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嗎,這麼多年不都過來了。”

袁世凱說:“事情已經迫在眉睫,日本國推行新式教育之成效近在眼前。”

朝廷中最堅定廢除科舉的,就是袁世凱和張之洞,去年便是他們兩人聯合上的書。

尤其袁世凱,對廢除科舉一事最為積極。因為他本來科舉之路就屢屢受挫,後來乾脆棄文從武,對於科舉素無好感。在搞洋務、新政的過程中,對西方新式學堂又有了不少了解。

而且從實際利益上,廢除科舉對袁世凱同樣好處多多:科舉廢除之後,他手中大量新式學堂出身的北洋人馬,正好可以獲取更多政治利益。

兩位實權派總督的聯合上書,引起了朝中重視。

剛剛成立的學部,兩位管學大臣張百熙和榮慶都支持廢除科舉。

軍機處裡,曾經的首席軍機大臣榮祿堅決反對廢除科舉。因為在榮祿看來,他並非科舉出身,如果支持廢科舉,那麼會給人落下口實,認為是摻雜了個人感情。

站在榮祿一邊的反對廢除科舉的,還有軍機大臣王文韶。

另兩位軍機大臣瞿鴻機、孫家鼐則同意廢除科舉。

榮祿死後,慶親王奕劻補錄成為首席軍機大臣。

袁世凱和張之洞立馬看出來,奕劻就是個和稀泥的,沒什麼成見,雖不會公開表態支持廢除科舉,但也不會阻礙。

所以一眾朝中大員,反對廢除科舉的隻剩下了軍機大臣王文韶。

慈禧看向一旁眯著眼睛的奕劻:“奕劻,你怎麼看?”

奕劻這個老滑頭立刻回道:“全憑太後英明決斷。”

“嘖!奕劻啊,你多少幫哀家拿個主意。”慈禧道。

奕劻隻得說:“茲事體大,奴才覺得我們應該先開個會再商討一下。”

他可沒有魄力做這麼大的決定。

慈禧正好現在不想表態,於是對奕劻說:“好吧,你就去同朝臣研討一下。都退下吧,哀家要與德齡學習一下一些英語,今晚還得同公使夫人們開個茶話會。”

慈禧出席這種場合,一般都是帶著裕德齡為翻譯,畢竟裕德齡會的語言還是比較多的。

奕劻等人退出後,來到外麵軍機處的值班室,奕劻坐下後,其他人接著依次坐下。

“說說吧,都怎麼看?”奕劻問道。

軍機大臣王文韶已經憋了一肚子話:“在下堅決不同意廢除科考,老夫一日在朝,必以死爭之!”

這種發言很讓奕劻頭大,在他看來一點都不圓滑。

袁世凱說:“王大人,您也看到了,如果科舉不廢,士子肯定不會甘心去新學堂。隻有斷了這條後路,才有發展新學堂的真正可能。”

王文韶道:“說得輕巧,如今全天下已經有數十萬學子為了科舉費心費力寒窗多年,難道要讓他們無處可去?”

王文韶的擔憂不無道理,但實際上是必經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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