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當下的情況是民粹開始抬頭,到那時候,不僅僅是對少部分人絕育那麼簡單了,直接就會搞種族性質的滅絕。
這種事李諭作為一個穿越者肯定明白。
他也由衷有點佩服杜威的直覺,果然心理學家不能等閒視之。
記得《生活大爆炸裡來納德的母親就是個心理學家,她是極少數天才主角謝爾頓不敢輕視的人之一。
桑代克說:“我想可以換個角度理解這個問題,因為據我多年的觀察與研究,道德比智力更容易受環境的影響。我並非否定後天學習對智力的影響,而是道德本身更會被社會環節所輕易左右。因此教育應在傳授道德知識和培養道德習慣方麵發揮更大的作用,所以無需過於擔心智力的問題。”
李諭說:“對的!可不同地區的情況大相徑庭。如今中國的情況是亟需樹立民族自信心,從根本上否定人種差異論。而且中國的傳統文化尤其是儒教向來對道德要求極高,並不需要過分擔心會有彆有用心的中國人利用智商測試做文章。”
曆史上,德國和美國是搞“低智商”絕育最嚴重的國家。
美國有12個州立法對智力缺陷人群實施絕育手術,27個州實施了強製的絕育計劃。
德國就更狠了……他們甚至對智力缺陷者直接執行安樂死,而且是一整車一整車拉去執行。
杜威點點頭:“教育自然要服務於社會,貴國之情況與歐美並不相同,我甚至早前曾經生出過悲觀心理,不過這兩年在新聞中看到了你的事跡,著實令我信心提振,至少說明人種說沒有任何立足點。”
李諭說:“世界的發展就是一個很複雜的情況,中國有句古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此消彼長,不要以為弱就會一直弱。”
杜威說:“我早就在思考這個道理,從曆史上看,中國的文化曾經領先世界幾千年,不過近一二百年落於人後,卻已經有很多歐美人開始趾高氣揚。雖然在社會學的角度可以理解,不過從長遠的曆史發展觀看,是十分幼稚的。”
李諭越發有些驚訝,自己有超越目前所有人百年以上的智慧,但實際上很多此時期的人才,其實已經通過思考與分析開始窺探到了一些未來的天機。
不過很可惜,他們不是主流,無法改變現狀。或者說,太超前會被當下社會所排斥。
李諭說:“智力本來就是人類區彆動物最顯著的區彆,如果它被利用,危害肯定是最大的。”
“你的說法令我頗有感觸,”杜威說,“我一直擔憂未來對人類智力的掌控會讓人不再是人。”
再說就是哲學領域了。
杜威除了是個教育學家,還是美國的國家哲學——實用主義哲學的集大成者。
其實說到底,在中國人的邏輯裡,實用主義更是基礎中的基礎,因為中國壓根沒什麼廣泛的宗教信仰,可比美國老們更要“實用主義”。
隻不過太根深蒂固,中國人反而不當回事。
李諭道:“其實古往今來一直有對智力的掌控現象,有個詞語叫做‘洗腦’,概括得非常形象。”
約翰·杜威訝道:“洗腦?這可是個很有深意的新詞語!”
杜威琢磨了一會兒,接著才思泉湧:“院士先生談吐不凡,單單一個詞就足夠我寫數篇論文進行深入探討。”
李諭笑道:“這是後話。先生不要忘了先進行智商測試的研究工作。”
杜威答應道:“既然是院士先生的請求,我自然不會拒絕,我會與心理學會的眾會員們一起開展客官公平的智力測驗。
”
李諭想想說:“對了,有時間的話,先生也可以去中國看一下。”
杜威說:“我一向對神秘的東方很感興趣,會把它作為本人的一項規劃。”
教育畢竟是個比較複雜的東西,會和會教完全是兩碼事。
張伯苓、嚴範孫他們自然是教育先驅者,不過目前畢竟國內新學剛剛開辟,有杜威這種專業人士的指導,自然好處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