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坐火車北上去往奧地利。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來奧地利,同時電傳正在英國的楊小樓,可以來維也納演出,這裡是歐洲藝術中心級彆的地方。
路上李諭寫好了給教廷的文章,希望借教廷的影響力回流一些失傳的藝術品。
不管怎麼說,從道德層麵看,現在的教廷是向往和平的,起碼比一些政客要善良得多。
落地維也納後,還沒等李諭去找人,已經有人來找他。
一個五十多歲西裝革履的人立馬認出了李諭:“李諭院士,我們在車站已經等候多時。容我介紹一下,本人卡爾。”
德語區叫卡爾的太多了,李諭禮貌性地說道:“您好,卡爾先生。”
卡爾說:“本人代表奧地利鋼鐵集團,希望獲得你手中不鏽鋼專利的使用權。”
奧地利、捷克、德國一直是歐洲工業產出能力很強的地方,李諭並未多想:“可以。”
卡爾繼續邀請道:“院士請隨我到本人的城堡中商討合同的問題。”
李諭一愣,這家夥還有城堡?
維也納和柏林有點像,汽車數量相對比較多,李諭幾人坐著他提供的汽車來到了一座小城堡。
門口一名管家模樣的人看到卡爾後立刻恭敬道:“先生,歡迎您回來。”
卡爾對他說:“今天有一位重要的客人,你差人把古斯塔夫先生也一起請過來。”
“遵命,先生。”管家回道。
看來卡爾還是城堡主人。
不過近距離看後,李諭感覺說不上是城堡,更像是一個大一點的彆墅,畢竟作為一個城堡,怎麼能連護城河之類的防禦手段都沒有。
隻不過麵積比普通的彆墅大了幾圈,在外立麵的裝飾上,也的確非常像複古的城堡。
可能這是卡爾先生個人的癖好。
李諭站在外麵往上眺望了一下,並沒有傳統城堡突出牆外專門用於上廁所的隔間。
以前的城堡裡,領主們想拉粑粑都是坐在懸空的特殊房間,還有貴族上廁所的時候被人從下麵鑽上來刺殺……
這畫麵太酸爽了。
房間內部的裝修很新,卡爾帶領李諭幾人來到主廳,在這裡還有他的夫人以及孩子在歡迎,仆人們忙忙碌碌似乎在準備豐盛的菜肴。
李諭沒想到這位卡爾先生這麼殷勤,都有點不好意思,但想想即便重生前,簽個商業合同好像也都是要盛情款待。
卡爾說:“院士先生,能邀請您是我們的榮幸,我的小兒子對您異常崇拜,常說要以您為榜樣學習數理科學。”
李諭客氣道:“熱愛學習是一個優秀的習慣。”
卡爾的幾個孩子一直在座位上正襟危坐,卡爾對最末端的小兒子說:“路德維希,你看到了嘛,李諭院士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如果十年後你也可以做到他的程度,不,能做到十分之一的話,才像個樣子!”
卡爾對孩子說話的口氣很嚴厲,小兒子路德維希回道:“是的,父親,我會好好學習。”
卡爾說:“可你在學校裡成績這麼差,簡直不配稱為維特根斯坦家族的後代。”
李諭腦子一閃,原來這個家族的姓氏是維特根斯坦。那麼眼前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哲學家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
李諭說:“卡爾先生,其實這個年齡的孩子多少有一些叛逆,您無需過分苛責。”
“叛逆?這隻是借口罷了,我年輕的時候可從來不會因為叛逆就少受懲罰。”卡爾說道。
李諭不太好管人家的家務事,於是對小維特根斯坦說:“你在學校裡最喜歡的是哪門課?”
“我喜歡代數、幾何還有物理,”小維特根斯坦說道,“我最崇拜的就是玻爾茲曼先生,而他最欣賞的人是你,所以我也崇拜你。”
“謝謝你的喜歡,”李諭笑道,“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在學校裡認真學習,因為這才能讓你有機會進入大學學習更加深入的物理與數學。”
小維特根斯坦說:“我知道,但是班上有人總是吵吵鬨鬨,打擾彆人上課。”
卡爾不滿道:“彆人吵吵鬨鬨和你有什麼關係!哦,看來真應該把你轉入一間管理更嚴厲的中學。”
小維特根斯坦吐吐舌頭,不敢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