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請進。”李諭並不知道他突然上門的意圖。
“縱觀西方有多年辦學經驗之優秀大學，都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就是要給予學者充分的協助，運用他們的成就，千萬不要左右或控製他們的腦筋。隻有這樣，學校才能迸發思想的活力，繼而成為優秀之名校。
等趙謙走後，小德張才放下茶碗，對李諭說：“咱家是奉皇後之命來找帝師。”
“……”
可惜現在明白已經太晚。
與李諭設想的差不多，拜耳公司同意在國內建廠，但需要七成股份。
清朝對外戰爭輸得太過火太窩囊，時間過去又不久，僅僅一百來年，許多曆史遺留問題仍困擾著當下之人，咬牙切齒之痛根本無法消散。
所以賣她一個破綻，穩住她似乎是歪打正著的一步棋。
額，好中二的想法……
這年過得還是不錯的。
李諭尷尬道：“在下並不懂醫學，更不通婦科。”
既然小德張此時都這麼說了，至少說明兩個問題：其一，光緒的身體肯定越發不好；其二，更是關鍵點，隆裕皇後想要生個兒子，承繼大統，將來也學慈禧一樣垂簾聽政。
反正大體意思就是這樣的。
小德張坐在客廳椅子上，端起茶碗吹了吹，然後看了侍立一旁的趙謙一眼，李諭會意，對他說：“先下去吧。”
仔細想想，這時候的確還未臻化境。
暨南學堂的教務長叫做鄭洪年，他以前是康有為的弟子，不過後來也加入同盟會了。
鳳鈴說：“先生，實在對不住，這段時間幫不了什麼家事。”
李諭感激道：“多謝白石先生。”
小德張說：“你看看，這是美國人寫的。”
剛出了正月，小德張突然找上門。
如果自己真的給皇後進獻了砒霜，那這個頂級大黑鍋就扣到自己頭上了，去哪說理，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進行完開學典禮後，端方與幾名從爪哇過來的董事邀請李諭以及呂碧城吃了一頓頗有爪哇色彩的飯食。
“哦？”小德張驚叫一聲，直冒冷汗，擦了擦額頭說，“原來洋人的話也不能都信，還好問你一句。”
進入府中，近衛昭雪看到李諭和呂碧城親昵的樣子後很平靜。
<div css=tentadv> 李諭更平靜。
（除了愛看清宮劇的小主們哈）
清朝和元朝說起來很像，都是少數民族當權，而且真要比較一下，元朝對漢人的高壓統治更嚴重。
李諭早把他們當做自家人，笑道：“孩子還這麼小，不要凍著。”
“皇後？”李諭有些不解。
但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國內懂西學尤其是科學的人太少，你隻要是懂西學，彆人就認為你什麼都懂，啥事都問你，也沒有物理、化學、數學、生物、醫學、天文學之類的分科概念。
呂碧城微笑道：“大人英明。”
李諭真是服了，一個太監幫著皇後研究如何治療男科疾病，難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李諭無奈說：“公公，首先在分類上，人類與大猩猩、猴子都是靈長類，而人類的丁丁是所有靈長類中最大的，哪怕黑背大猩猩，也遠不如人類。”
呂碧城臉一紅，“教什麼教。”
齊白石是篆刻行家，他用不同的材料以及印章形製上幫李諭做了區分，以後不至於拿錯印章。
隆裕皇後太了解自己這位姑姑慈禧的掌權路了。
李諭同意了，然後把端方的話又帶給了艾利克斯。
“想要讓我翻譯？”李諭問道，這件事倒是可以做。
——
“並非婦科，而是，而是不孕不育之解法。”小德張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本書，竟然是英文的，翻譯過來是《默克診療手冊》。
“免了，我這水平現在還拿不出手。”齊白石竟然謙虛了起來。
“李爺！”小德張進門拱手道。
想想真的蠻可怕也蠻可悲。
小德張撫著胸口，似乎還有其他想說的，不過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
小德張用力咬了咬牙齒，心中不斷暗罵：“崔玉貴啊崔玉貴，你真的要害死咋家！”
但小德張不敢真的發作，宮裡都知道，崔公公是慈禧太後的一隻惡狗，是敢把皇帝的珍妃弄進井裡的人。宮裡最想光緒死的就是他。
但小德張更不敢忖度崔玉貴是不是受了指示。
小德張歎了口氣，這個關頭，宮裡不太平，自己要更加機靈點才行。</div css=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