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拜會香帥(1 / 2)

第447章 拜會香帥

呂碧城早已完成了書稿潤色,並且找到裕德齡完成了翻譯。

李諭準備錄成兩套,一套給紐約柯林斯出版社,一套給法國的阿歇特出版社。

但這時候裕德齡正好被召回宮中,由於書稿是用外文書寫,其他人又不太會用打字機,隻能去京師大學堂譯學館找個學生“勤工儉學”幫著謄寫一下。

來到譯學館,林紓看著李諭手中厚厚的書稿,說道:“我這有名學生,英文排在全校前三,家境也較為一般,肯定會感興趣。”

林紓隨即出門,帶回來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學生,給李諭介紹道:“他叫王璡,字季梁,浙江學子。”

王季梁在聽到是給李諭做事後,非常情願:“帝師是我們的偶像,能為您效勞榮幸之至!”

李諭拿出那三本星戰後傳的書稿:“那麼就辛苦你了。”

王季梁謄寫完成至少要花好幾天,李諭這段時間先去拜訪了剛剛調回京城的張之洞。

不止張之洞,同樣被調回京的還有袁世凱。

他們兩人是封疆大吏中最重要的,一起被調回京城列入軍機處,看似升官,實則明升暗降。

當日的禮單的上,隻有張之洞、梁鼎芬、李諭一分錢沒給。

梁鼎芬多少不太服氣:“此二人確有在自強學堂任職之資,放在中學教書,有些暴殄天物。”

李諭來到大門前,看到張之洞親筆題寫的一副楹聯:“朝廷有道青春好,門館無私白日閒。”

梁鼎芬說:“我打聽過了,送出上萬兩的地方大員就有二十多人,其中最貴重的是山東巡撫楊士驤送了十尊金佛;吉林將軍達桂送了一條玉魚,據說魚鱗全都用金銀珠寶鑲嵌。”

梁鼎芬催促道:“沒聽清嗎?”

梁鼎芬說:“可不是,一點沒落下!”

慈禧似乎要在生命的最後時光儘自己最大可能削減漢人大官的權力,好為皇族鋪鋪路。

梁鼎芬說:“大人心懷天下,在武昌也沒多自在。”

張之洞點點頭:“明白了,我總不能踩在張大人頭上,我就送一幅親筆字吧!”

梁鼎芬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初到京城,不太了解規矩。”

出門後,張之洞無奈道:“朝中第一重臣竟然隻圖金銀,大清江山危矣。”

一個商部的五品主事,隻湊了500兩銀子拜見,直接被攔住。

當然壽禮多少帶來了,張之洞拿了一個卷軸,寫了兩句詩。李諭則拿了一筐子外文原版書,還有理有據地說:“這本書出自英國著名哲學家培根,書中有金句,知識就是力量。這麼多知識,難以估量!”

張之洞接過來,看了看說:“剛回來就碰上慶親王的七十大壽,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然後問向梁鼎芬:“你說去是不去?”

出入這座會賢堂的目前多是達官貴人,等到宣統年間,攝政王載灃在這還召開過多次會議。

但至少曆史上第一批留美的接近50人,全部選擇了回國。甚至在建國後,也隻有一人隨著校長去了寶島。

老北京有“八大堂”:會賢堂、聚賢堂、慶和堂、福壽堂、聚壽堂、同興堂、天福堂和惠豐堂。

收禮的人看了看張之洞,拿著筆一動不動。

“窮就直接說出來,沒什麼不好意思,我還怕他慶親王不知道呢!”張之洞笑道,然後對李諭說,“據聞上次慶王爺過壽,你與張百熙大人拜會,也沒出多少禮金?”

李諭敲響大門,開門的是張之洞的重要幕僚梁鼎芬。

李諭說:“吃喝小事情,住房的確是個大問題,好在張大人不用為此發愁。”

——

張之洞在北京居住的宅院位於什刹海南邊一條叫做白米斜街裡的胡同,宅院很大,後世也有遺存。

王季梁算半路出家,但李諭並不擔心他的學習能力,曆史上王季梁是第一批庚子賠款留美學生之一。

所以李諭隻是說:“祝你好運。”

總之,官場上的潛規則太多又太隱晦,混官場非常艱難,尤其是舊時代官場,簡直是如履薄冰。

張之洞能混出來的同時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絕對是人精。

“原來是帝師!快快請進。”

這座宅邸規模不小,是一座四進的院落,還有亭台假山、花園水池。

其實張之洞早就摸清了奕劻的心理,必須有人不送禮才行。而且王府還會把不送禮的奉為上賓、好生招待,以顯示慶王府“清廉”作風。

李諭說:“那時候我還是一個無名小卒,跟著張大人一起去的。但張大人拿了一柄折扇。”

梁鼎芬猶豫半晌:“我們……好像……”

這方麵,現在國內最有資格出題的就是李諭。

反正超不出高中範圍,所以化學和生物即便李諭不太擅長,也能出幾道。實在覺得不好出,看看最新的雜誌就知道大體發展到了什麼水平。

他們吃了一半時,有仆人送上請帖:“老爺,慶王府的帖子。”

梁鼎芬說:“是的,這條玉魚過崇文門繳了三萬兩稅銀。”

<div css=tentadv> 張之洞說:“我沒記錯的話,負責崇文門收稅的,也是慶王爺之人。”

張之洞說:“通報一下,新任軍機大臣、體仁閣大學士張之洞拜見慶親王。”

李諭尊敬道:“張大人回京,有失遠迎,未儘地主之誼,抱歉之至。”

梁鼎芬說:“我當然相信疏才的能耐,隻是如今人才稀缺,看在眼中實在眼饞。”

“肯定要參加!”王季梁果斷說,“兩年前我就一直在準備!當時我還在準備應試科舉,突然科舉廢除,一名留日歸來的朋友看到我仍在看經史子集,嘲諷說,‘這堆廢紙,讀它何用?不如統統燒掉,免得害人!’從那天開始,我就打定主意走科學救國之路。”

但有人就不太了解規矩。

“總不會像現在一樣行事掣肘,說話更不能多說,算了,不提政事!”張之洞歎道,然後對李諭說,“你幾個月前送去武昌的兩位荷蘭教師,著實有水平,星海(梁鼎芬字)都想把他兩招去自強學堂。不過我考慮再三,新學上的事情沒人比伱懂,還是按照你說的來,仍舊安排進了你所開設的武昌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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