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卿澄很少再出鏡，於是這段記錄著她青澀時期的影像被人們傳閱了很久很久。
“……你好，我是A大的一名學子，李希望……你好，我是A大的一名學習，李希望……”
黎軍反複地播放著這段內容，屏幕的熒光照在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眼中卻是深深的癡迷。
“行了啊李哥，手機給我，我要去上班了。”一旁染著藍色頭發，長相清秀的年輕男人向他攤開手。
黎軍按滅手機，還了回去。
他如今身上沒什麼錢，除去日常的開銷，沒有彆的閒錢能買部新的手機了。不能回去，也不能正大光明地賺錢，因緣際會，他隻能躲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隱姓埋名，等待時機。
藍頭發有點好奇，他點開手機，看見了黎軍沒有關完的網頁。
“喲，李軍哥，原來你也喜歡女神啊。”藍頭發一臉找到同好的表情，“昨晚上我也看了好多遍這個視頻。”
黎軍立刻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也配？”
一個沒錢的臟鴨子，怎麼敢喜歡她。
藍頭發倒是沒把他的言語攻擊放在心上，撓了撓頭說：“女神長得這麼漂亮，是個人都喜歡吧。不過我可沒想過什麼啊，她可是女神啊，純粹是……那個詞兒叫什麼來著……哦，仰慕，仰慕！”
黎軍又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但仍舊感覺膈應。
藍頭發歎了口氣：“哎，像我們這種人，能找個女人娶了過安生日子都是奢望，不過李軍哥，你長得這麼帥，氣質這麼好，勾搭個富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怎麼隻做個服務生啊？不如我跟凱瑞哥說說，給你掛個牌？”
“滾。”
耳機裡傳來經理叫服務生的聲音，黎軍站直了身子，一身廉價的灰色馬甲和白色襯衫包裹著高大勻稱的軀體，竟顯得十分貴氣，倒把他們這些精心打扮，用昂貴衣飾包裝起來的牛郎都比下去了。
藍頭發看著他的背影嗤笑一聲，裝什麼裝啊，進了這裡還想要清高，你當凱瑞哥是吃乾飯的。
黎軍端著托盤進了包廂，沉默地把酒水一一放在桌上。
包廂裡有兩個女人，旁邊坐著她們點的牛郎，這幾人都喝了點酒，臉上洋溢著濃濃的興味。
其中一個女人姓章，一身乾練的黑色ol衣裙，高跟鞋甩在地上，穿著絲襪的雙腳放在男人的身上，被不輕不重地按摩著。
她對麵的女人穿得要花哨許多，表現也更為熱情，顯然是這個局的邀請方。
“章總，您最近在哪兒發財啊？”
章總擺了擺手，腕上的帝王綠手鐲發著幽光：“發什麼財啊，不倒虧錢就不錯了。”
“這是哪裡的話，您最近不是剛和韓氏集團達成了個合作項目嗎？這麼大的項目，就算是漏漏指縫，也夠吃大半年了吧。”
章總一臉懊喪：“快彆說這個了，據說他們韓董身體出了點狀況，要在家療養，把公司都交給了他兒子，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這不是鬨呢嗎！”
黎軍的手一頓，動作也慢了下來。
這麼急就乾掉他爹，真是大孝子。
“哎喲？還有這回事兒？”
章總道：“就是說呢，真是倒黴死了，早知如此，我簽合同前就該找大師算一卦。”
“他兒子前段時間不是才出事兒了嗎？這就上位了？韓董這麼舍得，能拿這麼大的產業陪他兒子玩兒呢？”
“那倒不是什麼問題，已經被他們花錢壓下去了，不過我聽說那家人拿了錢沒多久就出事兒了，好像是分錢沒分清楚，產生了糾紛，結果竟然動了刀子。”
黎軍在內心冷笑，這小子手段倒是變高明了。
“嘖嘖嘖，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他正打算退出去，自己的臀部就被人掐了一把。
“哎喲，好有彈性啊。”
黎軍猛地將手打飛，轉過去既惡心又憤怒地道：“我不是乾這個的，請你自重。”
他尚且還顧忌著店裡的規矩，不想鬨事。
畢竟要是離開這個地方，再想找不需要身份證明的容身之處就難了。
依偎在女人懷中的粉臉少年陰陽怪氣地說：“怎麼說話的，彆嚇著客人了，你看看，美姐的手都被你打紅了，來，弟弟給你吹吹。”
另一個長相更為精致，年齡也更小的牛郎翻了個白眼：“客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少玩欲擒故縱那套，浪費時間。”
黎軍握著托盤的手咯咯作響，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