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農村來的土妞(二十二)……(2 / 2)

還有一個人負責鉗製住宋竹。

很快,一輛銀灰色的麵包車駛了過來,車門唰地打開,黎軍被抬了上去,車門又唰地合上。

他身後的壯漢用低沉的嗓音說:“宋老師,希望你能當什麼都沒看見,你的手機我們借走了,到時候會還給你。”說完就把他手裡的手機抽走了。

“啊?”

宋竹被他放回地上,還沒來得及回神就被遠去的麵包車尾氣噴了一臉。

——

黎耀再次踏入這間病房,發現他那不爭氣的弟弟比上次傷得更慘,渾身都插滿了管子。

“最嚴重的是左側的肋骨斷裂,並發氣胸。除了麵部軟組織的多處挫傷外,我們還發現了他上次腦震蕩的後遺症,可能會產生視聽幻覺,需要進一步的會診。”

醫生站在病床旁兢兢業業地闡述黎軍的病情。

黎耀嗯了一聲:“你們看著治。”

“好的,黎先生,那我先走了。”醫生告辭。

黎耀走過去,看了一眼心電監護儀。

“醒了就彆裝睡,說說你接下來想怎麼辦。”他拉了把椅子坐在邊上,把黎軍臉上的氧氣麵罩揭了下來。

黎軍睜開眼,眼中是一片死寂。

“我跟你回去。”

黎耀有些意外。

黎軍說:“我需要一段時間戒斷,幫我。”

黎耀說:“好,你願意回去,老爺子應該會很高興。”

黎軍不說話,以往他或許會嗆聲幾句,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卿澄最後看他的那一眼。

沒有了任何情緒,就好像在看空氣。

他胸口一窒,有些呼吸不暢。

監護儀上滴滴地響了起來。

黎耀又把氧氣罩給他戴了回去:“我去安排飛機,今晚上就轉院,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病房裡重新恢複了安靜。

黎軍如同自虐一般,反複地回想著一切有關於卿澄的點點滴滴。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上的紅繩。

像快要淹死的落水者終於抓到了浮木。

她不是不要我,隻是我現在還沒有成為能夠讓她在乎的存在。

隻要他努力,她一定會再一次接納他的。

黎軍死死地握著紅繩,像是從中汲取著力量。

我還會再回來的。

———

時光一轉眼過去四年。

臨近畢業,A大學子們一片哀嚎。

不是為彆的,是因為他們所有人心中的校園女神就要畢業了。

連學院的教授們也想讓她保研繼續留下來讀書。

幾乎每個教授都私底下找過卿澄,表示隻要卿澄能來他們的課題組,絕對能順利畢業。

有的教授表示自己做的方向是最好的,未來最有前景。

有的教授則說他們課題組手握大筆資源,走在全國的最前沿。

甚至還有人因為誰更適合做卿澄的導師而吵得不可開交,而平時本來就不對付的兩個教授更是差點動起了手。

卿澄自從踏入人們的視野,就是所有人眼中近乎完美的存在。

不僅長相優越,連成績也極其逆天,績點高居不下,讓無數人仰望。

然而她並不打算繼續讀研。

這幾年,韓敬祖逐漸掌握了韓氏集團,整個人也變得持重了許多。

而最近也有一家叫霍珀的新興公司逐漸名聲鵲起,依靠一項劃世紀的新技術,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敲鐘上市。

奇怪的是,明明不是同一個賽道,霍珀卻屢屢排擠能夠涉及到的所有韓氏的產業。

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對標韓氏旗下的幾個產業創立了好幾家子公司。

不少人都在猜測,這霍珀的老板是不是跟韓氏有仇,不然老是針對它乾嘛?

查來查去,他們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畢竟真正的霍珀掌權人從未在大眾麵前露麵,所以也根本無從查起。

隻能把霍珀的這種行為視作為不要命的商業傾軋。

銀旗大廈,會議室。

韓敬祖將手裡的文件猛地摔在地上。

紙張四散紛飛,一眾高管縮了縮脖子,不敢發一言。

他們這位韓董可比老的那個脾氣壞多了,稍有不慎,就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有心態不好的,做不了多久就要辭職。

就說董事長秘書辦的幾個秘書,沒一個是能堅持三個月,最後都是哭著跑的。

韓敬祖就如同一個暴君,轄製著整個公司。

而他們這些身負房貸車貸的打工人也隻能咬牙在他手底下討生活。

這不,新一季度的各部門策劃遞了上去,韓敬祖又開始發作。

“你們這群人到底有沒有腦子?韓氏發的工資發給你們還不如拿去打水漂!”

“這份策劃案是誰做的?”韓敬祖舉起一份文件。

市場部的張部長一看,硬著頭皮認領下來:“韓、韓董,這是我們集體研判後給出的最優方案,是有什麼問題嗎?”

“嗬。”韓敬祖冷笑一聲,“如果你們整個部門都是這個水平,那你們可以直接去人事辦理離職手續了,包括你。”

張部長的冷汗唰地流了下來。

韓敬祖將文件丟在桌上:“你給的這個所謂最優方案,是想讓韓氏科技把未來的所有的市場份額都讓給霍珀嗎?”

張部長:“可是韓董,在這方麵,霍珀的技術一直處於全球壟斷水平,我們根本就打不過啊。”

“打不過,所以就不打,甚至避開。這就是一個年薪五十萬的高管給我的回答?”韓敬祖靠在座椅上,指了指門,“從現在開始,你被韓氏解雇了。”

“什、什麼?”張部長震驚地睜大眼,“你要解雇我?”

韓敬祖眯了眯眼:“還需要我說第二遍?”

張部長環視一圈,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替他說話,而是都沉默地低著頭。

他的臉色立刻漲得通紅。

“我可是為韓氏集團鞠躬儘瘁了二十多年,你一句話就要辭退我?!”張部長,不,應該是張理,終於忍不住拍了桌,“韓敬祖,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韓敬祖沒心思和他掰扯,給自己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很快,就有安保進入會議室,把已經不顧體麵的張理拉了出去。

“韓敬祖,你太狂妄了,韓氏在你手下不會堅持多久的!”

韓敬祖似乎對他的咆哮恍若未聞,而是朝會議室角落裡站著的一個男人點了點頭。

那人站了起來,麵帶微笑地坐到了原本屬於張理的位置。

“這是新來的市場部部長,叫薑慎,大家歡迎。”

話音未落,其他人立刻鼓起掌來。

薑慎朝大家點頭致意,也不說廢話,直接將手裡的一疊文件分發在眾人麵前。

“這是我為韓氏科技未來發展方向製定的新規劃,請大家過目。”

高管們麵麵相覷,看見韓敬祖翻開後,便都連忙打開閱覽。

沒過多久,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驚訝。

這是,要搞大動作啊。

也有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冒險,要是錯了的話……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韓敬祖早就看過了這份文件,如同利劍般的眼神掃過所有人的臉:“各位,覺得如何?”

大家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縱然有不少的疑慮,可沒有一個人敢發言。

老板明顯是鐵了心思想要大搞特搞,他們這些打工的又怎敢反對。

看看剛才被拖走的那位,那就是和老板作對的下場。

想到這裡,一時間,會議室裡充斥著讚同的聲音。

韓敬祖的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很好,新計劃可以推行下去了。

身為韓氏集團的董事長,他不可能不知道霍珀近期動作的來意。

畢竟對方可沒對他藏著掖著,早在霍珀總部落地A市時,就對他亮明了身份。

老朋友了。

韓敬祖的手敲擊了兩下桌子:“那好,會就開到這裡。”

“韓董慢走!”

韓敬祖大步流星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身後的助理道:“韓董,今日的工作行程已經結束,您現在需要下班嗎?”

“嗯。”

王助理將架子上的西服外套取下,想要給他穿上。

韓敬祖卻道:“不要這件,我要換套新的。”

王助理想了想,應該是今天從店裡送過來的那套深藍色的定製西裝。

“好的。”他很快找了出來,放進了休息室。

韓敬祖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對著鏡子整理著衣袖,神色中竟然透露出幾分緊張。

王助理好奇地問:“韓董,您是有什麼安排嗎?”

韓敬祖動作一頓,思緒似乎飄遠了些,半晌才勾唇道:“今天我打算求婚。”

求婚?!

王助理倒吸一口涼氣。

他立刻想到了,那個總是被韓董藏著掖著,連他這個貼身助理也不曾當麵見過的李小姐。

說起來也是怪。

他身為助理,接觸過不少有錢男人,像韓敬祖這樣的鑽石王老五,就沒身邊不熱鬨的,三四個都還算少。

隻有韓董例外,連挑助理都隻選男性。

以前他隻覺得或許是韓董有感情潔癖,不喜歡濫交,直到有一天,他正好休假,公司的聊天群卻突然爆了。

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後來才聽人說是韓董的女朋友來公司了。

這位李小姐事先也沒預約,直接去前台問韓董有沒有空。

事情就此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據前台小姐姐說,這輩子沒看過這麼美的人。

她偷偷地發了一張那位的側影,一下子就引發了公司群的熱烈討論。

“舞草!這不是那誰嗎!”

“天,美呆我了。”

“我知道!是A大女神!”

前幾年混跡在網絡上的人基本都見過A大女神的美貌。

但後來不知為何,全網所有關於她的照片和視頻都被刪掉了。

有人說是A大為了保護學生。

還有人給出了一些彆的理由,不過這些討論帖也很快被刪除了,沒有得出結論。

A大女神就這樣逐漸變成了一個傳說故事,後麵的人也很難在見到她的真容。

因此王助理並不知道當初引發網絡轟動的那個女生到底有多美。

等他點開前台小姐姐發的那張照片時,才知道什麼叫驚為天人,再想保存時,照片已經被和諧掉了。

怪不得。

麵對這樣天仙一般的人物,那還能容得下其他人呢。

王助理嫉妒之餘也隻能怪自己不夠優秀。

李小姐這樣的珍寶,哪是自己能夠高攀得上呢。

王助理沉默了又沉默,隻能靠著打工人的本能擠出了一句違心的話:“那祝韓董求婚順利。”

韓敬祖聽到這句話,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希望如此吧。”

他給司機放了假,親自驅車去接卿澄。

今天是A大的畢業典禮,散場得有些晚。

他足足在校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卿澄。

她麵上殘留著愉悅之色,應該是和朋友們玩得很開心。

韓敬祖暗了暗目光,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這些年他在她麵前隱藏起自己的脾性,偽裝出溫柔紳士的模樣,不管風吹雨打,他總是能夠及時出現在她麵前,幫她解決所有問題,如同溫水煮青蛙一樣軟磨硬泡,終於在三個月前成功地讓卿澄答應下來,和他試試看。

三個月過去了,他能感覺出來,卿澄對他的愛意並沒有增加,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但是那又怎樣。

韓敬祖早就想通了,他不需要卿澄像他一樣愛他,他隻需要她習慣他。

習慣他對她的好,習慣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無底線的包容。

要知道,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一旦成癮,就很難戒掉。

他記得她的所有愛好,清楚她每個表情代表的意義,她隻要一伸手,他就能明白她想要什麼。

日積月累,他有自信能讓卿澄徹底地接納他。

這四年,他已經足夠忍耐了,未來,他隻想占據她身邊最重要的位置,讓她眼裡隻有他一人。

所以,他費心準備了今晚的求婚。

韓敬祖溫柔地替卿澄係上安全帶,在她抿嘴時,把早準備好的茉莉花茶遞到了她嘴邊。

卿澄似乎渴得厲害,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大口,然後抱怨道:“今天可真熱。”

韓敬祖扯了張紙擦了擦她唇邊亮晶晶的水漬,笑了笑:“既然這麼遭罪,怎麼不叫我一起過來,我還可以給你打打傘。”

“兩個人一起遭罪嗎?”卿澄撇了撇嘴,“那還是算了。”

她愜意地享受著空調的冷風,然後問:“今天去哪兒吃飯?我都餓了。”

韓敬祖柔聲道:“好,坐穩了,我馬上帶你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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