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安神香(1 / 2)

貴妃再嫁 笑月亮 8671 字 4個月前

虞枝慌慌張張趕到紫宸殿時,殿門外有數十人千牛衛把守,氣氛森嚴莊重。

虞枝一顆心高高吊住,對著毫無讓路之心的禁衛顫聲道:“讓我進去。”

千牛衛大將軍擋住虞枝,麵無表情作揖道:“貴妃娘娘,很抱歉,您現在不能進去!”

虞枝皺眉,氣質驟然平添幾分威儀,聲線略冷:“我為何不能進去?誰說的?我乃陛下親封的貴妃,陛下病倒,我有權利探視。”

大將軍躬身道:“此為太子殿下的命令,我等不敢不從,煩請貴妃娘娘諒解。”

成佑帝病倒,千牛衛便聽從太子命令調遣。

聞聲,虞枝微訝,旋即麵色和緩些許,她才要開口。

聽到外麵動靜的薑璟從殿中出來,他喊道:“母妃。”

眾千牛衛立刻道:“見過太子殿下。”

“無須多禮。”薑璟微微點頭。

虞枝則仰頭一喜:“令,太子,我要進去看看陛下。”

薑璟卻搖頭,麵露為難道:“父皇現在需要靜養,禦醫和母後正在照料父皇。”

虞枝默了一瞬,聽出一視同仁的言下之意,泄氣道:“那好吧,你父皇他怎麼樣了?”

薑璟走下漢白玉階,注視她稍顯蒼白的麵色,沉默了一會兒,他道:“隻是氣急攻心,暫時昏厥過去,禦醫已診治過,不日蘇醒。”

這十年來,成佑帝龍體康健,可從未出現病倒的情況,是以虞枝一時憂心忡忡,故而並未深想,比如倘若成佑帝隻是氣急攻心,何以守衛森嚴?

起初聽到成佑帝出事,虞枝隻覺自己心中一片天塌了下去,她腿腳發軟,差點站不住。

如今聽薑璟解釋,虞枝像吃了定心丸,緊張不安的心這才好了不少。

“那怎麼會突然病倒?”虞枝說著回想近日與成佑帝相處的畫麵,沒有看出病容,隻是還會嗅到藥味。

莫不是隱疾發作了?吃藥已然壓不住了嗎?

虞枝不住胡思亂想中。

薑璟輕聲道:“母妃,且跟兒臣來。”他的話語無形中攜帶安撫意味。

虞枝回神,領會到薑璟意思,與他去無人處。

薑璟不緊不慢道:“父皇今兒起意去四弟府上,結果四弟剛好在說些渾話,父皇聽到後被刺激到,便氣昏過去。”

“怎麼會?”

誰知道在四皇子生辰前一日,成佑帝會心血來潮悄然去往四皇子府,恰好撞見吃醉酒的四皇子在大放厥詞。

“父皇就是偏心,被那個出身貧微的虞枝迷得喪失心智,竟然輕易定了薑璟為太子,那我又算什麼?太子之位本該是我的!”

“他薑璟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宮婢生的,如今父皇還把他看得愈發重。”

“哈哈,父皇更是越老越糊塗!”

“呸!他根本就不配是我父皇!”

“......”諸如此類憤懣駭人之言。

四皇子完全不像淑妃口中那般消沉孤寂,反倒日子過得很是不錯,還有心情在發泄不甘憤怒。

旁人想不被氣倒都難。

四皇子口無遮攔,大逆不道,自作孽將後路全部堵死,把淑妃前期做的努力全搞砸,再無轉圜餘地。

虞枝忍不住生出些許自責,若非她心軟答應幫助淑妃,若非她勸說成佑帝去四皇子那,說不定成佑帝就不會出事了。

想到這,虞枝臉色再度白了白,腦袋一空,雙腿似抽乾力氣,都站不穩了。

幸好薑璟及時出手,扶住虞枝搖搖欲墜的單薄身子。

他好像明白虞枝心中所想,寬慰道:“母妃莫要在意,此事與你無關,您不過是好心相助,誰知四弟如此狂妄,又恰好被父皇聽到。”

“可我這心裡......還是不舒服。”虞枝垂首,咬唇按住自己發悶的胸口。

此事,多少與虞枝沾點乾係。

薑璟啟唇:“假使母妃這樣想,那兒臣才是罪魁禍首,是兒臣說服了父皇,母妃不過是幫凶,是以,這件事錯在兒臣,絕非母妃。”

虞枝一聽,反駁道:“你莫要這樣說。”

確定虞枝可以站穩,薑璟默默收回手,長指略屈。

他道:“既然母妃不認為兒臣有錯,那母妃也自當無錯,錯的是旁人,這樣想,母妃可有好受些?”

虞枝把薑璟的話在腦海中過了幾遍,覺得不太對,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遲緩點頭。

薑璟淡笑,神色溫和如水。

在他耐心安撫下,虞枝逐漸想開,心口鬱氣得以消弭。

驀地,殿門處傳來不小的動靜,薑璟同虞枝踱步回紫宸殿前的丹樨處。

隻見德妃以及杵著拐杖的二皇子正在和鬨騰,嚷嚷著要進去,而禁衛儘職儘責,如牢不可破的門神般固守住大門進口。

二皇子道:“區區禁衛將軍,竟然敢阻攔本皇子?放肆!”

大將軍麵如古井,不卑不亢道:“二皇子殿下恕罪,此為卑職職責所在。”毫無讓路之意。

二皇子見狀,氣得要摔拐杖,二皇子妃忙不迭阻止住二皇子的暴怒行為,若是真摔斷了,接下來出宮可是要被抬著回去的。

德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讓我們進,那陛下情況如何了?陛下為何病倒了?他醒過來了嗎?還是......”

德妃心急如焚,喋喋不休。

而旁邊的淑妃神色惶惶,但麵色透出某種古怪和心虛,沉默不語。

成佑帝去四皇子府的消息儘數封鎖,除去少數人,沒人知道此事。

薑璟掠過正緊緊攥著帕子的淑妃。

彼時,成佑帝其他的皇子公主基本到齊,他們麵上都寫著滿滿當當的擔憂,至於有幾分真有幾分假,這就不得而知了。

“紫宸殿前不容喧嘩,還望諸位切記遵守。”

薑璟的聲音響起,眾人嘴巴驟停,紛紛看過去。

見薑璟身側的虞枝,二皇子目光一頓,隨後憤憤不滿道:“三弟,是你下令不讓我們進去的罷。”

薑璟淡掃二皇子一眼,那一眼有種讓二皇子心中所有想法無所遁形的力量。

二皇子神色一僵,忍住退縮的念頭,腿傷在作疼。

薑璟不疾不徐道:“孤是照禦醫醫囑行事。”

“諸位無須擔憂,父皇隻是近日處理太多政務,勞累過度罷了,孤知道你們都關心父皇龍體健康,但禦醫說過,父皇需要靜養,今日還望諸位莫來打擾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