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璟用一句話安撫住皇子公主們的情緒。
其中,二皇子仍然不滿,他雖好美色,但腦子並未壞掉,敏銳覺出什麼。
成佑帝龍體安康得很,怎會突然病倒?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薑璟不好惹,可即便如此,二皇子也要冒著風險爭取看成佑帝一眼。
二皇子道:“我們是父皇的子嗣,憑什麼不能進去,現在父皇病倒,我們作子女的更該進去探望,以儘孝道,倘若我們在父皇病倒時未能侍疾,定然被人所詬病,不忠不孝。”
一想到薑璟可以隨意決定他們是否可入殿中,二皇子心中憋屈憤恨更甚。
“二哥,孤從未妨礙兄弟姐妹來儘孝,明日你們便可正常來侍疾。”薑璟保持素日平和沉靜的神情,口吻如常,卻令人信服,讓人不由自主遵循他的話去做。
說著,薑璟看著二皇子,二皇子一下哽住。
太子品性隨和溫柔,可不代表誰可以無視他的威儀,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
全程,虞枝一言不發,她相信薑璟可以處理好這些,且她也不想和二皇子說話。
沉默寡言的六皇子開口:“我認為三哥說得對。”
二皇子聞言,轉頭瞪了六皇子一眼。
“二哥是對孤有意見麼?”薑璟冷不丁道。
二皇子霎時冷汗津津,低頭道:“沒有。”
薑璟莞爾,衣冠楚楚道:“日後若是有,孤洗耳恭聽。”
二皇子這人有腦子,但沒長齊,養傷期間都不忘和姬妾廝混,更遑論現在心思幾乎昭然若揭,興不起風浪。
不過時機到了,薑璟要推波助瀾,讓二皇子這簇風浪升得更高。
這樣,遊戲才有趣不是麼?
二皇子緘默。
“貴妃妹妹,你可有進去?”德妃驀然插進話來。
虞枝搖頭。
德妃心裡霎時舒坦不少,覺得公平。
這時,裡麵的皇後和禦醫出來。
成佑帝病倒,皇後前來照料,無可厚非。
“這是在做什麼?”皇後道,視線掠過薑璟以及他身旁的虞枝。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皇後娘娘,陛下還好嗎?”德妃問道。
“禦醫,父皇怎麼樣了?”
皇後看了禦醫一眼,禦醫簡短敘述成佑帝龍體情況,如薑璟所言,成佑帝是因積勞成疾才會突然病倒。
禦醫都這麼說,那二皇子等人隻好消了進去的念頭,作鳥獸散。
其中六皇子被皇後叫過去。
薑璟輕聲對虞枝道:“母妃,今日您先回去罷,您放心,父皇這邊有兒臣在。”
虞枝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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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明光殿。
虞枝睡不著,一顆心要上不上的。
綠漪道:“娘娘,該就寢了。”
“我睡不著。”
綠漪道:“奴婢知道您擔心陛下龍體,可就是這個節骨眼上,娘娘更要保重貴體,而且適才太子殿下吩咐人送來安神香。”
虞枝微怔,欣慰道:“他真是有心了,這時候還記掛我。”
綠漪道:“太子殿下對娘娘自是好得沒話說。”
虞枝讚同點頭。
“那娘娘就莫要辜負太子殿下的孝心,娘娘隻有睡下,奴婢才能點燃安神香。”
“行吧。”虞枝閉了閉眼,決定就寢。
約莫是安神香起了作用,本無困意的虞枝躺在床上不久後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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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普照,今兒是四皇子生辰。
蘇醒的成佑帝下一道聖旨,淑妃管教無方,德不配位,降位為五品才人。
一夜之間,淑妃從後宮主位被拽下,皆因四皇子。
至於成佑帝為何這時候才罰淑妃,無人得知。
原本翹首以盼的日子成為陷入困頓絕地的時候。
被貶的淑才人欲意求見成佑帝,成佑帝根本不見她,她若是跪,便讓她跪。
成佑帝視而不見。
與此同時,成佑帝的龍體依舊沒好。
他不僅是被氣到,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體內多年來積累的藥毒猝然爆發,使成佑帝倒了下去。
四皇子恰好作為一根引火線。
這幾日,成佑帝臥病在床,皆是皇子公主們輪流來給成佑帝侍疾,成佑帝不許後宮嬪妃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淑妃的影響,就連虞貴妃都沒召見來。
眾說紛紜,暗流湧動。
不知從哪天開始,來探望成佑帝的皇子公主意外在成佑帝身邊發現一位侍疾的宮妃。
初見以為是虞貴妃,定睛再看才發現是與虞貴妃肖似的女子。
且不止一位,有兩位,出自柔儀殿。
她們分彆叫魚螢,玉曇。
二人漸次陪在成佑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