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英靈糾纏,錫耶娜心裡一開始還沒將眾英靈看在眼中,她可是百夫長,戰場上最英勇無畏的戰士,掌握強大的雷電瞳力。
在錫耶娜的心裡,自己絕對未來可期,甚至是統領的位置,也不是沒有機會。
待到那時,她們整個錫耶部族也會在能量更加濃鬱的地域定居,變得更加興盛。
所以錫耶娜每次在戰場上的衝鋒廝殺都極為拚命,幸而她遇到的千夫長也是位從微末成長起來的強大女戰士。
非但沒有對錫耶娜進行打壓,反而對和曾經的自己很像的錫耶娜照顧有加,更曾親自執導過錫耶娜瞳力的修煉,要知道在階級製度分明的世界,能遇上一位有著如此心胸的上司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
然而,在大本營中有上司庇護,在戰場上勇猛無前,自認為是法則寵兒的錫耶娜,卻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的滋味。
錫耶娜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釋放了四分之一的瞳力,還無法拿下這五個兩眼人。
自己可是百夫長,以一敵百的百夫長,絕對不能在這裡輸掉。
四分之一不夠,那就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不夠,那就二分之一,她是錫耶娜,千夫長親自說過的,她手下中天賦最好的,不敗的錫耶娜。
瞳力開到三分之一,錫耶娜高高豎起的發絲末端,都染上了拉絲的電光。
然而錫耶娜卻發現,這群能量體卻也越戰越勇,他們還會相互支援,無論自己想要先殺死哪一個都無法做到。
反觀自己,珍貴的蜥岩戰甲上的傷痕越來越多。
這時候錫耶娜卻忘記了千夫長曾對她說過的一段話:
“兩眼人的個體雖然不強,但是比起咱們三眸人,兩眼人在戰場上卻非常團結,白結蟲多了尚能咬死比它們厲害無數倍的毛角獸,所以錫耶娜,不要小看任何一個看似弱小卻團結的族群,他們能存活至今,一定是有他們生存的智慧。
可惜我們三眸人站在頂端太久,忘記了這重要的一點,我隻是一個千夫長,說的話也無法讓統領們改變想法。
作為我最看好的戰士,錫耶娜你一定要記住,弱小蟲族之中也會誕生擁有劇毒的王者,兩眼人也不例外,用他們的話來說,那是天驕級彆的存在,天子驕子,與我們的自然法則之子一般,出生便注定了不凡,注定了他們耀眼的一生。
如果遇到這樣的兩眼人,如果不能立刻解決他們,就撤退吧,這樣的人,都是有無形氣運加身的,殺不死他們的隻會讓他們變得更強大。
我不希望錫耶娜也成為那樣天驕的墊腳石。”
隻是千夫長的好意提醒,錫耶娜卻沒有記住,她和其他異種人一樣,雖然很敬佩千夫長的胸懷,很多時候卻無法理解千夫長的思想,覺得喜歡胡思亂想的千夫長是在荒廢她優越的天賦。
錫耶娜覺得楚硯等人不好對付,那邊的林少俠望著場中的戰況,眨了眨眼,沒忍住對著同伴們小聲道:
“你們有沒有
一種感覺?”
眾人以詢問的眼神看向林少俠,
林少俠摸了摸下巴,
雖然有些囂張,但還是實話實說道:
“來之前大家都以為百夫長很強,當然,百夫長的確很強,不過好像又沒有那麼強,就像是現在,張學長和咱們聯手,集五人之力似乎能和對方勢均力敵啊。”
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過事實還真就是那麼回事。
輕咳一聲,傅禮率先替軍部的同袍們正名:“戰場上,百夫長一般也不會單獨出現,他的手下會帶著十名十夫長,外加百餘人的異種戰士。
遇到危險時,這些百夫長們通常還會拉手下當炮灰擋傷害。
同樣,對於千夫長來說,百夫長也是消耗品,真正的前線戰場,百夫長也隻能算是難對付一些的炮灰。
咱們眼前的百夫長隻有一人,還沒有用出全力,而且,也可能不是對方太弱,而是咱們成長的太快,實力變強了。”何況,他們本身也都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
就在這時,張薊忽然開口:“學弟們,我忽然有一個想法,你們敢不敢跟我一起拚一把?”
楚硯四人對視一眼,心裡對於接下來的話有了猜測。
沒出乎他們的意料,張薊繼續開口,說出的話帶著十分濃鬱的張薊特色,瘋狂、大膽,這個時候卻也更讓人心跳加速。
舔了下嘴唇,張薊沉聲道:“四位學弟敢跟我一起反向狩獵嗎?”
既然已經站在這裡,那麼膽子再大些又何妨?哪怕不成功,他們阻礙百夫長,不讓她與牧羊人聯手的目的也達到了不是嗎?
錫耶娜雖然聽不懂楚硯等人的話,但戰鬥之中,對方居然還能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就已經讓錫耶娜感到了濃濃的冒犯和輕視。
尤其是這些兩眼人,在停止對話後,看向自己的目光,給錫耶娜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錫耶娜終於想起了熟悉感出自何處,竟然,和自己一開始看向對方的目光一樣,是高高在上的俯視,是隨時能結束對方性命的高傲。
可是,怎麼可能?
自己可是高貴的三眸種,這些兩眼人怎麼可以,怎麼敢?!
自己要讓這些兩眼人知道,既然敢自不量力挑釁上位者,那麼,他們就要做好被審判,陷入永暗之地的覺悟。
錫耶娜的瞳力全力釋放,迅速點亮身上全部的紋路。
楚硯他們和錫耶娜陷入更加焦灼與激烈的拚鬥,造成的破壞和聲響,甚至隱隱壓過了陸中尉與牧羊人小乾部交手後產生的音波。
陸中尉心裡對於楚硯等人的實力很清楚,對於他們短暫的阻攔住百夫長,有一定的信心,當然,他也沒想到,那邊的交手居然能這麼激烈。
看來自己也要再加快速度,不然要是讓那幾個未來有望躋身強者之位的好孩子真折在了這裡,他陸征就是人類的罪人。
站在柏樹靈樹冠上的牧羊人小乾部此刻卻滿臉的不可置信,喃喃道:“怎麼會,居然真的攔住了?”
而且,他因為高度的原因,隱隱能看到些許交戰的情況。
如果沒看錯的話,錫耶娜,堂堂百夫長,就算錫耶娜剛剛晉級,還是百夫長中實力最弱的那一檔,但,再弱也不該被五個毛還沒長齊的奶娃娃壓製!
究竟是這世界太魔幻,還是他現在依舊是在做夢?
緊接著,讓牧羊人小乾部更加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現。
隻見瞳力完全開放後,錫耶娜的皮膚表層也跟著閃動起細密的雷光。
拉開距離,錫耶娜右眼緊閉,左眼和額心豎眼淡漠地望向眾英靈們,自言自語道:
“我很少這樣動用瞳力,一來瞳力珍貴,如無必要我並不願意浪費,二來,也是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和能力,還無法完全掌握能量全開的施法狀態。
但是,雜碎們,你們真的惹怒到我了。
所以即便我會受傷,也要你們去死。”
“.......?”
傅禮聽到奇怪又拗口的音節,臉色一變,大聲提醒:“審判,雷之三神矛.......小心,她在引動力量!”
錫耶娜的頭頂,三個同心圓形成的陣法紋路浮現,分彆以順時針、逆時針、順時針的方向轉動,其上刻畫著繁複異種字,隨著錫耶娜的聲音,同心圓上鑲嵌的暗淡字體逐一點亮,而被三個同心圓套在中心的,則是一個九芒星圖案。
隨著錫耶娜的快速吟頌,先是她之前戰鬥中留在地麵上的鮮血蒸發,緊接著她手臂上的血肉像是被什麼無形之物拉扯撕咬一般,快速的消失。
最後,錫耶娜豎瞳一瞬暗淡,準確來說不是眸子暗淡,而是其上充盈瞳力的百字紋路,像是直接被直接吸取了大量能量,短時間內顯出幾分虛弱。
與此同時,陣紋中央九芒星的三個角的區域大方光華,三隻雷電凝聚的長矛在這三個點亮區域的下方緩緩浮現。
銀紫色雷光纏繞,一瞬將漆黑的夜照亮,即便陸中尉仰頭也能清晰看到。
瞳孔猛地一縮,常年和異種打交道的陸征當然認出,這是有百夫長放大招了!
陸征轉身就要前往救援,牧羊人小乾部吐出一口鮮血,氣息低迷到了極致,卻不忘在這時候落井下石:“想走?我可沒有同意!錫耶娜的雷矛,哈哈,那幾個小子完蛋了,你們也要完蛋了。”
柏樹妖的根係全部從地麵抽出,不管不顧地糾纏上了陸征的兩個英靈。
隻是這樣說著,小乾部的心裡卻隱隱不安。
楚硯等人也在傅禮的提醒下,結合學到的知識明白了當前的情況。
在場九名英靈,和他們心神相連的召喚師們也能感受到,被那股被雷矛鎖定的如芒在背。
異種使用出來的技能,除非實力碾壓對方,不然根本逃不掉,逃不了,就隻能迎戰了。
英靈們紛紛釋放出最強技能,三三一組,分彆對抗三根雷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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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僵持過後,三根雷矛同時穿破英靈技能的阻擋,直直砸向地麵上的英靈。
見勢不妙,楚硯和張薊一起對場中英靈大聲喊道:“散開,快!”
三隻雷矛落下,滾滾煙塵中依舊能看到霹靂作響的雷光。
煙霧緩緩散去,後方楚硯等人臉色發白,剛才的一擊,不僅英靈被重創,他們的精神海也受到了反噬。
不幸中的萬幸,眾英靈齊心協力之下,堪堪擋住了強悍的雷矛,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好在傷害被分擔,沒有一位英靈戰隕。
儘管如此,受傷太重的英靈也無法繼續戰鬥。
身體中央直接被雷矛戳出一個空心大洞,張開手臂攔在白衣麵前的僵屍身體晃了晃,四肢和臉上都出現了斑斑裂痕,就連他附著的指骨上,也浮現出一些淺淡的紋路,似乎下一瞬就要分離。
雷電之力堂皇陽剛,對鬼靈極為克製,如果當時白僵沒有衝出攔在白衣身前,白衣現在絕對已經兵解,雖然契約的英靈有三次召喚機會,然而每一次兵解時的痛苦是完完全全作用在英靈靈魂之上的。
隻是,雷電對於僵屍雖不如對白衣來的克製大,效果卻也十分顯著,僵屍也屬於陰物範疇。
如果不是召喚時,謝沉逸本就是衝著防禦力去的,讓英靈【僵屍】以削弱攻擊技能為代價,將防禦力點滿,不然以【僵屍】的等級,在雷矛洞穿他的身體時,他估計就要直接化成灰灰。
隻是謝沉逸自己或許都沒有想到,因為他的偏向,竟然讓僵屍模糊間對白衣生出了濃烈的保護欲,就連麵對兵解的大恐怖,他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挺身而出。
鬼化的白衣眸光閃動,裡麵有無奈更多的則是不解,手指動了動,白衣上前一步,長著長長指甲的雙手虛扶住了僵屍。
紅唇動了動,白衣知道現在說這些不合適,但,鬼僵殊途。
誰知僵硬地麵部動了動,白僵對著白衣緩緩地扯出了一個怪異的、慈愛的笑。
不像是看戀人,更像是老父親看女兒的眼神。
白衣:“.......”
下一瞬,白僵的身形消失,被謝沉逸小心地收回了指骨蘊養,謝沉逸歉意地對同伴們道:“白僵無法繼續戰鬥了,抱歉。”
楚硯等人都看到了白僵的狀態,就算白僵還想堅持,他們也會讓謝沉逸將其收回。
作為隊長,楚硯直接道:“白僵已經儘力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謝沉逸見白衣還呆立在原地,以為白衣沒搞清楚情況,又連忙在心中和對方解釋:“不用擔心白僵,雖然他傷得很嚴重,卻沒有性命危險。”
白衣:“......”召喚師,那隻僵屍想和你搶老父親的位置,你知道嘛。
這邊僵屍用身體擋住了一根雷矛,另外兩根,則分彆被典韋和李白一馬當先地擋住。
為此,典韋雙腿和雙臂上的血管爆裂了數根,雷矛消失後,典韋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單膝跪地大口大口地粗喘著。
李白雖不及典韋狼狽,身上的劍客服也有大小不一的燒灼痕跡,此刻寬大袍袖下,他握劍的手也在微微顫抖,更引人注目的是,李白手中隻剩下了半截的龍泉劍。
作為碰撞的接觸點,龍泉劍承受不住李白技能和雷矛攻擊的雙重力量,成了一把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