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若水已經爬起來靠在牆邊上了,嘴裡還在罵著那秦照雪,忽然見得巷子裡飛簷走壁而來的身影十分眼熟,目光不禁變得熱烈了起來:【洞洞幺,你看那人好像我病懨懨的未婚夫?】居然還能飛簷走壁?這也太酷了吧!
心急如焚牽掛她的司雲崢還沒到,就先聽到了這聲音,很精神,顯然沒受什麼大傷。
但走近了看到她還坐在地上,還是擔心不已,穩穩地落後立即就蹲在她身邊:“怎麼樣?可是摔著了?”一麵要伸手扶她起來。
李若水看著那伸過來的手,修長白皙的十指,好看完美。“沒什麼大礙,雲崢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司雲崢辦案,都是不上明麵上的,自然是不能如實相告,正打算同她說偶然路過,那秦照雪咋咋呼呼的聲音已從身後傳來,“雲崢哥,你快放開這邪祟,彆被她迷惑了,小心她吸你陽氣!”
可聽得出這聲音裡急切的擔心。
【洞洞幺?鬨鬼了麼?哪裡有邪祟?居然還吸陽氣?】李若水慌得一批,立即東張西望,下意識地朝司雲崢靠近了幾分,本能覺得多幾分安全感。
但是她這個舉動,竟是引得那離他們還有五六步距離遠的秦照雪忽然齜牙欲裂,拔劍奪步衝來,猛地飛身而起,一劍從他們倆頭頂上劈下,意圖要將好不容易挨著一起的兩人強行分開。“雲崢哥,你小心!”嘴裡似還念叨著什麼南無阿彌陀佛,無量壽佛太白金星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保佑的鬼話。
李若水當時都被嚇住了,目光隨著那閃爍著寒光的劍刃不斷變得驚恐。
但是她並沒有慘叫出聲,因為那道看似充滿了力量的劍刃在從他們頭上劈下來的時候,被蹲在她身前臉上蒼白如雪的司雲崢,用兩隻修長的手指,給夾住了。
李若水覺得這一刻時間都靜止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病弱男子,心跳快速地跳動起來,耳邊再無遠處街道上的噪雜叫賣聲,唯獨剩下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了。
【啊!洞洞幺,我可以不退婚麼?空手接白刃!空手接白刃啊!】司雲崢居然可以空手接白刃,這種未婚夫她這一輩子還能遇到第二個麼?不,遇不到了,要有空手接白刃的技能,還能不顧一切保護自己,重點他好看啊!
削瘦蒼白帶著五分對敵人的怒氣和帶著對自己的五分擔憂,這兩種鮮明的表情都出現在這張臉上,那破碎感的濾鏡就越發重了。
洞洞幺:【哇,是好厲害耶,剛剛他好像都沒回頭,就預判了劍刃落下來的位置。不過有沒有可能是這個小侯爺劍術太菜?水水你冷靜些,不要沉迷男人美色,忘記你自己是身份和任務。】
她和洞洞幺的對話,司雲崢已經習以為常,可是那近距離聽到的秦照雪更慌了,尤其是看到表哥居然還將自己的劍截住,“表哥!你糊塗啊!”重點是,那個看不見的小鬼,居然還嘲諷自己的劍術太菜?
想要擠到中間隔開表哥和那女鬼,但自己又怕鬼,隻能站在司雲崢的一步之外,滿臉的戒備。
“還不滾回去?”司雲崢見他跟個樁子一般立在自己身後,有些頭疼,生怕這沒腦子的小破孩一激動,說漏了嘴,讓若水知道大家能聽到她的心聲。
他們不確定,如果若水知道了後,那個看不見的係統,會不會忽然消失,這樣會不會害了若水的性命?
正是如此,所以不敢冒險半分。
而李若水這個時候也終於冷靜了下來,“小侯爺何故如此看不慣我,竟意欲傷我性命?”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啊。這小侯爺怎如此憎惡自己?
洞洞幺也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候,那秦照雪卻滿目怒意:“邪祟,你休想迷惑我表哥!告訴你小爺在北方冰川,就是待在道觀裡,專門治你這種妖魔邪祟的!”
司雲崢聽得他這話,隻覺得忽然有些頭疼不已,回頭沒好氣:“趕緊滾。”
“表哥你居然叫我滾?”聽到這話的秦照雪忽然有些無力,隻能氣急敗壞地看朝李若水:“我,讓我叫你現出原形來!”然後,壯著膽子要上前。
李若水心想不至於吧小老弟,我就是從樹上掉下來險些砸到你。
但講道理,如果不是秦照雪忽然從這小巷子裡路過,嚇著自己,自己也不可能掉下來吧?
怎麼他就如此記仇,好似自己與他之間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樣。
一麵又見對方真是殺氣騰騰,還是條件反射地抱頭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然後目光中,隻見身前的司雲崢忽然起身,緊接著就聽到秦照雪發出爹喲媽喲的慘叫聲。
不是很大,顯然可以刻意壓製了,怕丟人。
洞洞幺的聲音也激動地在耳邊響起:【哇哇哇!水水快看,秦照雪挨揍了。】
本如鵪鶉一般的李若水連忙抬起頭,大抵是抬頭動作有些猛了,他竟然看到這個不可一世的小侯爺,被她斯文又柔弱的未婚夫追著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