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有白月光(七)(2 / 2)

王尚遠正忙著到處推銷鬆鼠鱖魚,聞言瞪大眼睛,差點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裡。

“我們是來跟您合作的,彼此都知道,”謝聞瀾一巴掌替他拍了出來,“您不肯簽,無非是因為還想再比幾家。”超強的記憶力終於發揮了作用,謝聞瀾拿起企劃書翻到第三頁,“但是宏興本來就是做材料起家的,我們有能力,也有資本跟您保證,給您用的一定是國內最好的殼體材料。”

“而且我們來之前去您的店裡看過,按照六大品牌的售價來說,您的利潤不過隻有這個點。”謝聞瀾比了個數字,“但我們給您的,可以有這個數。”

王尚遠的筷子往下一放,顯然被謝聞瀾的架勢震懾住了,隻是麵上依舊不露聲色:“製造一個助聽器需要的可不隻是材料,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我知道,”謝聞瀾收起策劃書,“現在國內技術上的最大困境就是聽力測試和調配,但是宏興的研究所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我保證,做到和六大品牌媲美的聲紋識彆,隻需要半年。”

“半年?”王尚遠看起來像聽小孩子說大話,“你憑什麼保證?”

“憑我……”謝聞瀾突然卡了一下,觀鯨已經賣了出去,他也不是謝家的少爺,生意場要的是真本事,現在早就不是他可以開口說大話的時候。

“不好意思王總,”南渡道,“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瞎說話。讓您見笑了,”他說著端起酒杯,“我先替他向您賠個不是。”

不是都說了不讓喝?謝聞瀾擰緊了眉,一把按在南渡的手腕上,深吸口氣麵對王尚遠:“我可以保證。”

“助聽器我們今天確實沒有樣機,”謝聞瀾拿出口袋裡常用的被自己改良過的有線耳機,他十八歲那年在謝家實驗室裡自己鼓搗了一整個暑假的產物,“但是這個,你可以試試。”

他讓王尚遠隨便撥了在場一個人的電話,裡麵清晰通透的音質令人震驚,王尚遠還是個音樂發燒友,順道試了個下聽歌,第一個音出來就瞪大了眼睛:“這個……”他兩眼放光,“這個現在上市了嗎?”

“不好意思,這個暫不對外出售。”謝聞瀾十分冷酷給他收走了,隻是模糊道,“不過我能保證,如果王總您跟我們合作的話,以後宏興給您提供的產品技術,一定比這個更好。而且……”謝聞瀾故意勾起他的興趣,“您就是宏興的大客戶,等技術成熟之後,我們會讓研究員根據您自己的聽覺適應專門定製一款。”

定製耳機乃是每個發燒友的終極目標,王尚遠果然心動,目光在謝聞瀾身上落了一圈,終於開始好奇他本人:“這位是……?”

謝聞瀾一愣,他不知道怎麼跟人介紹他和南渡之間的關係,剛剛趾高氣揚的樣子當場散了一半:“我是……喬總的助理。”

“助理啊……”一個助理這麼跟他談,王尚遠顯然不大滿意,“那你說話……”

“他是我男朋友,”南渡起身將人拉到身後,“剛剛在車上正跟我鬨脾氣,說話衝了點,王總您彆在意。”

“男朋友?”王尚遠看了看並肩站在一起的兩人,想起進屋時兩人咬耳朵的互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呢,剛剛灌你酒這小子一直看著我。”

“原來是這樣,喬總您和這位令……”王尚遠頓了一下,“令男友,還真是郎才……”他打小語文就不好,於是又頓了一下,咬牙道,“還真是郎才郎貌啊。”

他說著端起酒杯:“那我就敬二位一杯,祝你們生意興隆,百年好合。”

南渡正要拿,被謝聞瀾擋了回去:“他身體不好,王總,我跟你喝吧。”代酒當然拂人的麵子,於是謝聞瀾一連往桌上倒了三杯酒,“我是晚輩,先敬您三杯。”

謝聞瀾從前最討厭酒桌應酬,但是……他看了看身邊的南渡,如果是跟一個人一起分享這份喜悅,如果,真的像南渡所說的那樣能做一些事情。為了這個目的接受這些,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男主成長值+10,當前成長值:20100】

三杯酒下肚,胸膛裡很快起了火,謝聞瀾整個人像是飄在雲上,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南渡剛剛……

南渡剛剛說他是什麼來著?

還有那個王尚遠……瞎祝的什麼話,謝聞瀾再次接過遞來的酒,艸……他喝酒真的不上臉,他憤憤又喝了一杯,你不用喝,他把南渡往身後扒拉開,叫蜂蜜水……叫蜂蜜水怎麼了,酒吧不能喝蜂蜜水嗎?吃飯不能喝蜂蜜水嗎?臉色那麼白乾嘛那麼拚命喝酒?又苦又辣,一點也不好喝,謝聞瀾又喝了一杯……我沒有護著他,是他讓我送他回家。

喧囂的人影終於結束了,謝聞瀾站直身子,十分可靠的樣子:“走吧,送你回去。”

南渡看著麵前同手同腳往前走的人:“你沒事吧?”

謝聞瀾仿佛壓根沒聽見,回頭不解地望向他:“你怎麼不走啊?”

南渡一動,他卻不動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仿佛回到了酒吧後街的那一夜,南渡醉酒後的樣子。

他的義肢有可能會因為雨水突然壞掉,有可能會突然沒電,要是南渡喝多了沒辦法回家的話,他要負責把他背回去。

他像是一隻即將退休的機器人,四肢都變得很不靈活,生鏽的大腦也沒有辦法處理更多的事情,隻記得主人的最後一個指令,要把他送回家。

送回家送回家送回家送回家……

謝聞瀾一直看著南渡進了門,才問道:“到家了嗎?”

“嗯。”江城工廠多,南渡經常來出差,索性就買了一套,隻是不長住,他找了半天才調好客廳的燈。一回頭,謝聞瀾已經歪倒在沙發上了。

小機器人的電量終於耗儘,一動一動地靠在那,像隻被擺放的大型玩偶。

“彆再這兒睡,”南渡踢了踢他的腳尖,“去房間。”

謝聞瀾突然睜開眼睛,沒頭沒腦地問:“我哪裡最像他?”

他的嘴角緊抿著,和曾經在南渡身上撒嬌的那位簡直一模一樣,南渡笑了聲:“你哪裡都像他。”

“喬南渡,”謝聞瀾清醒的時候從來沒這麼叫過他,喝醉了倒是敢直呼他的名字,雙手按在心臟上,眉頭狠狠地皺起來,十分費解的樣子,“我沒有生氣,”他的聲音軟綿綿的,仿佛飄在棉花上,“我好像隻是……有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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