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導演他是偏執怪(二十八)(2 / 2)

不對?

穿衣聲?!

他這才發現水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南渡的房間裡靜悄悄地,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

*

“你說什麼呀小殿下,”於枝枝驚訝地問,“洗發水沐浴露不都是一次性消耗品嗎,酒店自己每天會補的啊。”

淦!

拿錯了。

他就說自己住酒店的時候怎麼感覺這些東西永遠也用不完在,小殿下氣得猛捶了一下桌子。

當時應該直接拔淋浴頭的!

此法不通還要繼續想彆的辦法,黎澤煩躁地揉揉腦袋,單純懵懂的小殿下哪懂得那麼多招數,就這個還是在超話裡一篇名為《撿到了黎澤的手機》的撿手機文學裡學的。

哦對,超話!

黎澤摸出手機,點進去翻了翻,發現微博熱搜第一是#阮之柔遺作拍出千萬高價#

他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黎澤連點都沒點進去,直接進了超話開始繼續扒帖子。

其實如果他看到,就會發現,那幅畫和他當初在南渡家裡時,方見

知的秘書抱過來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南渡現在手機裡看到的這幅——南渡的手指在抖,

儘管並不是他的本人的意願。

【宿主,

】354擔憂地問,【你還好嗎?】

【沒事兒。】

南渡閉了一下眼睛,靠在房間裡的單人沙發上,他的頭發有些濕,水滴順著額頭落到眼尾,琥珀一樣。

【那,那要不還是先把頭發吹乾,】354提醒,【這樣會加重病情的。】

【這麼擔心我啊寶貝兒?】

南渡睜開眼睛,那雙滿是戲謔的眸子裡哪有半分悲傷憂鬱的樣子:【不著急,我隻是在看某個家夥到底什麼時候能進來?】

把這個畫拍賣明顯是方見知做的事情,他上次的斷然拒絕又與彆人合作拂了他的麵子,讓阮之柔的事情重回大眾視線,這隻是第一步。

方見知很快就會讓他和阮之柔真正的關係浮到水麵,到那時阮之柔做過的所有事都會在南渡身上再討論一遍,直到將他拉下神壇。

而黎澤居然還在為了一扇連關都沒關上的門,瘋狂翻超話的撿手機文學。

當年的大執行官僅用一朵薔薇就能在他家住上半個月,要是讓陸星野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黎澤這麼個智障玩意兒,會不會直接氣活過來。

算了,自己的小朋友還得自己教。

南渡認命地歎口氣,彎下腰低低地咳了一聲。

黎澤兩隻柔軟的白色耳朵瞬間立了起來。

壓抑的撕裂的咳嗽從南渡的房間裡傳了出來,從一開始的一兩聲變得越來越急,密集的雨點一樣砸在黎澤的心上。

“南導!”

剛剛策略猶豫一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黎澤猛地推開門,伸手扶住南渡:“你怎麼了?”

“沒什麼,”南渡閉了下眼睛,剛剛劇烈的咳嗽讓他眼尾看起來有一點紅,“喝水嗆到了而已。”

他試圖站起身:“不用擔心,我先去休息了。”

“等等!”黎澤按住南渡,目光中還帶著些憂慮。

他伸手摸了下南渡的額頭,又用自己的碰了碰,確認體溫沒有什麼異常,又看了看桌上的半杯水,這才將視線轉向南渡還滴著水的頭發:“頭發還濕著呢。”

“不用,”南渡擺擺手,“我困了。”

“坐著,”黎澤一手拿過吹風機,“我給你吹。”

南渡打了個哈欠,眼尾似乎更紅了,濕漉漉的眸子望著他:“黎澤,我真的很困。”

困倦讓南渡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雨後潮濕的雲朵一樣,黎澤的心臟都跟著膨脹起來。

“那,那……”黎澤結結巴巴,試圖找個兩全的辦法,“那你躺著?”

南渡懶洋洋望他一眼:“躺哪?”

躺在沙發和床上似乎都不太現實,如果吹到另一邊還需要南渡再次翻身,於是最後的辦法就是——黎澤坐在沙發上,南渡腦袋懸空枕在他的腿上。

為了儘量不吵到南渡,黎澤

開得最小的風速——雖然他心裡給自己找的是這麼個理由。

才不是為了吹得慢一點!

南渡隻穿了一件交領的睡袍,黎澤一垂眸就望見一大片雪白的胸膛,被南渡南渡壓著的大腿麻麻的,但是黎澤一動也不敢動,仿佛上麵是什麼名貴的瓷器,白色的胎瓷,細膩的紋路,從起伏的地方往下,還能看到一點粉嫩的紅。

分明還有吹風機在嗡鳴,黎澤卻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不確定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偷偷冒出來,不過還好,南渡沒有睜開眼睛。

他似乎真的很困,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黎澤注視著他的眉眼,吹風機停了卻沒有動。

直到覺得南渡躺在這裡可能會感冒,才終於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腿抽出來,隨後彎腰將人抱起來。

南渡的體重很輕,像蜷縮在他懷裡的幼貓,黎澤從未想過白天張牙舞爪罵完整個劇組的人還有這麼安靜柔軟的一麵,讓他心臟都化成了一攤水。

黎澤把南渡輕輕放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靜靜地看了會兒,不久前他隔著一扇門的時候,滿心想著怎麼進來留在這張床上,現下看著南渡眉眼下的青黑,卻又隻想他能好好休息。

阿姐說愛情是個讓人反複無常的東西,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黎澤歎了口氣,仔細地給南渡掖了掖被角,隨後轉身準備離開。

廢物玩意兒,都到這一步了居然還能走?

南渡在心裡罵了一聲,從被窩裡伸出一段細長的手臂,輕輕地牽住了裡黎澤的手。

黎澤訝異地回過頭,發現南渡並沒有醒,隻是他似乎夢到了什麼,睡得很不安慰,那雙好看的眉也蹙成一團。

南渡嘴裡在囈語些什麼,黎澤俯下身,湊近了才聽到,他似乎在叫:“媽媽。”

“媽媽。”

南渡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腕,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來,“彆走。”

“彆走!”

南渡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連身體都開始微微發抖,黎澤忍不住叫了一聲:“南導?”

南渡並沒有回答他,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之中,黎澤試圖安慰他,發覺並沒有什麼用,於是跟著上了床,將南渡整個人抱在懷裡,長長的尾巴卷住他的腰身,尾尖一下一下拍著南渡的背:“沒事了南南,彆怕。”

“我在呢,彆怕。”

黎澤握著他的手,用整個身體源源不斷將熱量和安全傳遞給他,柔軟的動物對人類有絕佳的撫慰作用,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天狐,南渡漸漸平靜了下來,黎澤鬆了一口氣,正要把尾巴收回去。

誰知道剛剛睡著的南渡突然睜開了眼睛,見到床上的他和周遭的環境,似乎反應了一下,茫然地眨了眨眼:“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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