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
衛泱朝著他臉頰又親了一口,伸手繞起南渡滑落在肩頭的一縷長發：“師尊，等你回了天蒼山，就下山遊曆好不好？”
“遊曆？”
“是啊，”衛泱笑道,“然後巧遇魔族衛氏,被擄到一個有山有水又有花的小院裡,一連數年不知蹤跡。”
衛泱現在對南渡的底線一再降低，循循善誘：“師尊不是想飛升嗎，有我在，也可以幫助師尊修煉，對吧。”
“而且……”他握住南渡的細瘦的手腕,擔憂道,“要是我像今天一樣在外有事不能及時趕過來，又或者,萬一我翻牆的時候被人抓……”
“好了。”南渡打斷他，“我會考慮的。”
考慮是可以允許的意思嗎,衛泱剛要說話，就聽到南渡繼續道：“你先去酉州等我。”
“酉州？”
“我師尊要回來了,”南渡淡淡道,“浮明山扣不了我多久，若是返回天蒼山,必然會途徑酉州城。”
然後他們就在那裡……私會。
衛泱笑起來，南渡肩頭的裡衣滑落了些,露出新鮮的點點梅花痕跡,被衛泱伸手碰了碰：“師尊，我們好像這樣偷.情啊。”
南渡瞪他一眼，衛泱乖乖閉上了嘴巴。
“三天之內我會儘力趕回酉州,”南渡定定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在那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再來浮明山了。”
南渡能被放走的唯一前提就是他們以為衛泱真的已經死了。
所以……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差錯。
他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對衛泱道：“快子時了，你該走了。”
“子時怎麼了？”
衛泱心裡清楚南渡說得對，但是要三天見不到，私心裡還是想要再多待一會兒，對於南渡這麼快趕他十分不滿。
“子時……”南渡頓了頓，繞過了這個話題，“對不住，今年……怕是不能陪你看燈了。”
衛泱這才想起，過了子時，今日就是上元節了。
“無妨，我們以後還有……”衛泱的話戛然而止。
也許是南渡考慮和他隱居，竟讓衛泱覺得他們還有很長的未來，可事實上，他現在已經十九歲，若是輪回在二十歲那邊重啟，這就是他和南渡一起過的最後一個上元節了。
“彆擔心。”他又勾了勾南渡的手指，“不就是燈節嗎，會看到的。”
衛泱笑起來，一副要提前邀功請賞的樣子：“師尊今夜，隻管抬頭就好了。”
*
衛泱翻出小院，浮明山的守衛似乎一夜之間多了不少，到處都是來來去去的弟子，衛泱皺起眉，從連接的回廊處躍出，衣角一閃而過，立刻有人回過頭：“誰？”
“邱澤師兄！”
邱澤剛要往前，就被叫住了，沈之珩的目光穿過回廊，待到那片衣角徹底消失，這才道：“師尊讓我來問問，這邊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布置的
。”
“沒什麼了，你們天蒼山隻需提醒弟子們恪守本分，彆再搞出試劍大會那個什麼妖魔的亂子了，本次上元敬神日乃是八派同舉，絕對不容有失。”
上元節燃燈敬神，本是民間祈福的節日，可自從無妄飛升後，整個浮明山就跟著一起過了，說是要求告仙尊廣開恩澤，實則不過是拿飛升的神仙耍耍威風。
這件事本來不該其他人參與，但誰讓今年碰上了衛泱這檔子事兒，他們被迫滯留，也隻能聽之任之。
南涯讓沈之珩來溝通，估計也是看上了他穩重，即便是對方耀武揚威，也隻是點點頭，客氣道：“好，辛苦師兄了。”
“對了，”邱澤看他如此淡定，突然又故意道，“這次敬神日，可是要請出堯山的泉台望的，堯山世代搜魔，到時候，魔骨存世於否，甚至都他的方位，都可以一目了然。”
眼看著沈之珩的神色變得難看，邱澤愉悅道：“要是真的查出了會上有魔族餘孽出現，到時候，你們那位容華仙君那一劍，可就值得商榷了。”
“收了個魔族餘孽當徒弟，還肆意包庇，就算是不死……也得修為儘廢吧。”
沈之珩臉色蒼白，緊了緊手指。
“怎麼，擔心你那位心頭的仙君？”沈之珩一回頭，發現來的是謝箏，他坐在池邊的回廊，雙手撐在欄杆上，“你生氣也沒有用，浮明山自從出了無妄，實在囂張的很。”
沈之珩垂眸望他，謝箏隻好繼續道：“東西我送過去了。”
“多謝。”
“你這麼幫他……隻是因為你不小心向我泄露了衛泱是魔族的事嗎？”謝箏饒有興致地望著他，“按理說，你們不是情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