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師尊他隻想飛升(完)(1 / 2)

察覺到這一點的瞬間,南渡出劍的速度幾乎是立時就變快了。

淩厲的劍風掃過,無妄被迫後退一步,腳尖點在白玉長階上,眼神一變:“你當真要殺我?”

他負手而立,聲音冷冽:“阿昭,你這是在弑父。”

南渡冷笑一聲,沒有任何的猶豫,飛身踩上大殿的巍巍石獅,長劍從無妄的肩頭擦過:“怎麼,你都能殺妻,我便不能弑父?”

無妄:“得大道者不拘私情,一個女子算得了什麼,再說了,就算是我殺了那麼多人,他們不還是叫我神君嗎?”

“這個世界,飛升才是一切,那些愚蠢的百姓隻需要一個虛假的神明,隻要你飛升,沒人會在意你用的什麼方法。”白玉長階被南渡寸寸挑起,無妄的腳步在殿門停住,嗤笑道,“唯有你,婦人之仁。”

“蒼梧已經為你布了一個絕佳的局,可你竟然將他攔在青州城外,那上萬發狂的妖獸和弟子就是你的登雲梯,可你分明已經開了殺戒,竟然還試圖從毒障之中救人。”

“瞧瞧那些毫不知情的幸運兒們是怎麼說你的,殘忍嗜殺,當下十八層地獄,烈火烹身。”

“若是你聰明一點,讓他們所有人都死在鹿鳴山,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樣,居然連個祭祀的廟宇都沒有,難怪要在淨世佛湯裡待滿一年才出來。”

“聰明?”隨著兩人的交戰,緊閉的殿門發出沉重的悶響,寰宇之上,饕餮巨獸悄悄扭轉了腦袋,南渡不躲不避,依然繼續向前,“難道像你一樣,不逢山血流成河,你將靈機閣滅門,卻還享受著他們後人的祭拜。祭祀?你說這話的時候,不會擔心一道雷把自己劈死嗎?”

轟——殿門應聲而開,大殿之內是鑄就的神明金身,神像睥睨大地,金光從輝煌的大殿灑下,仿佛神佛度化世人的慈悲光輝。

被人追到這裡,無妄的神色終於變了,雙手向外展開,一把鮮紅長劍出現了在他的手中,劍身詭譎陰晦,紅光灼灼,像是不逢山下無數哭嚎的亡靈。

“原本還想念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現在……倒不必留這個情了。”無妄身後的仙袍無風自動,他手提血河劍,站在一片金光之中,卻仿佛是從地獄而來的修羅,濃鬱的陰風朝著南渡席卷而去。

“天地有序,神明有則。殺戮,就是不淨世的法則。”

“百姓殺戮牲畜為生,上位者殺戮百姓為生,能死在神明手上,是他們的榮幸。”

“你應當加入,而不是……妄圖顛覆!”

血河長劍與月照相撞,在霜雪劍身上吞噬出一片血紅,南渡胸腔震蕩,被迫後退一步,無妄望見他手中被殺意侵染後卻沒有複原的佩劍,目光一凝:“不對,這不是你的命格。”

“月照生悲憫之心,你本該走的是自在道,鹿鳴山……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都說了,我有一個徒弟。”

南渡脊背撞上長柱,又提劍站穩身體,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血線,可修為卻仿佛在那

一刻開始暴漲。南渡身為實驗體,本就是欲挫欲強,天上闕位麵壓製減弱,那種因為鮮血而燃起的興奮與愉悅在一起在他的胸膛湧動。

他向前一步,單手握上月照,淩空一劈,血河長劍在一瞬間斷成兩半,隨後,他將劍刃壓在臂下,手肘前屈,幾乎以一種不可能的速度,一劍劃破了無妄的喉嚨。

“在他來興師問罪之前,我得把這裡,打掃得乾淨一點。”

*

等衛泱飛升的時候,不淨世的漢白玉長階已經儘數被血浸透,南渡提劍站在階上,麵前是十八道慍怒神影。

金剛怒目,猙獰著撲向南渡,南渡回過頭,似乎是因為還是讓他看到眼前的場景而感到抱歉,帶著點鮮血的臉上勾勒出一個討好的漂亮笑容來:“生辰快樂。”

衛泱幾乎一瞬間就欺身而上。

他單手結障,澎湃的靈力擋住試圖前行的金剛,隨後用另一隻手捏住南渡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舌尖撬開齒關,金剛的破障聲在耳邊響起,可是衛泱不管不顧,像是餓猛了的野獸般長驅直入,誓要從南渡嘴裡撕下兩片血肉來。

血腥味與水聲交纏,南渡的下巴被掐出紅痕,直到他因為疼痛開始發出窒息般的忍耐嗚.咽,衛泱才終於鬆開人,麵向了雙目圓瞪的金剛。

“新神!”金剛聲如洪鐘,回響天際,“你不是殺戮道,不該來此不淨世!”

“聒噪!”衛泱輕蔑地冷哼一聲,“我師尊都不管我,你管我?”

南渡因為這話心頭一跳,卻見衛泱提起逐光,一劍劈上了巍巍長殿,金光擋住去路,南渡剛想上去幫他,就被衛泱回眸冷冷一掃,語氣冷硬:“站住。”

南渡不祥的預感更甚,隻得聽話停住腳步,看著衛泱從他手中奪過月照,雙手同時持劍,一手殺戮,一手救贖,澎湃靈力如同巨浪般,洶湧地衝向大殿!

黑白兩氣糾纏,殿裡的佛影金身幾乎在一瞬間化為糜粉,順著登仙台灑向世間,像是神明為人間慶賀的一場璀璨煙花。

百姓們紛紛抬頭,稱這乃是天上的其他神仙在恭祝聖尊飛升,乃是大大的吉兆,想必此刻的天上闕,早已是瑤池夜宴,蟠桃盛會。

無人猜到,他們所謂坐在宴會中央的聖尊,正俯身望向一張白玉床,指.節沿著床上那人赤.裸而繃緊的小.腹寸寸往上:“這裡,也有一道。”

“這……這是……”南渡偏過頭,雙手蜷起試圖抓住什麼,卻因為這靈玉過分平整濕.滑,隻能徒勞地滑動摩.擦,“這是之前無妄……”

“好。”衛泱點頭,靈力從他的指尖溢出,透過白玉,悄無聲息地治愈那道傷痕。

隨後,冰涼的指.尖順著中間薄薄的一條線繼續上滑,最終在胸口那朵火焰般的蓮花停下:“那這裡呢?”

“嗯……這裡……”玉床溫熱,治療的時候有種奇怪的炙.烤,南渡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板上的鯰魚,幾乎是本能地想要掙紮翻身,卻被衛泱緊緊地按住。

的手.指在那朵佛怒蓮花上擰轉按壓:“那我來說?”

“因為殺戮道的飛升者要進入不淨世,都要去先去佛湯裡滾一遍?[(,洗髓伐骨,褪去滿身罪孽,是嗎?”

蓮花逐漸盛開出豔麗的嫣.紅,像是白玉上的漂亮浮雕,卻又被衛泱指骨擠壓出凹.陷:“您修的不是自在道嗎,師尊?”

“你在替誰擋劫,又要去換誰的命格?是您那成了魔尊的徒弟,還是……”衛泱的手一點點撫上南渡下巴上被掐出的紅.痕:“你剛剛成親,洞房之夜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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