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主線(九)(1 / 2)

“少校,”小警官當場退後一步,“您和這位是,是……”

“我是他老婆。”

陸星野說著要往下去扣南渡的手,卻被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大衣下滑落出手臂上那條傷口,陸星野的眸光瞬間晦暗,冷聲道:“怎麼弄的?”

“報告,”小警官弱弱舉手,也許是之前在軍校裡被陸星野拉練的噩夢還在,導致他現在連南渡都不敢看,“南先生剛剛發生了個小車禍。”

“車禍?”

“是對方的全責,南先生當時的車在商店旁邊停著呢,是他們超速行駛。”

“哦,是嗎?”陸星野抬眸望了他一眼,“那怎麼處理呢?”

“我們會根據南先生的傷情鑒定做出相應罰款和……”

“周宇,”陸星野讀出他工作牌上的名字,“以前軍校的?”

“是、是。”周宇趕緊點頭,“之前在軍校您教過我射擊,當時班裡還有人不服您,結果您連續百次的錨定射擊都是滿分,比AI還精準,我們班現在還念叨您呢。”

陸星野不吃這個恭維:“那監查科的課上過嗎?”

“上,上過啊。”

“當街飆車,速度多少?藥檢、尿檢、血檢……三層案底篩查,三個酒吧工作人員開這種車,資金從哪裡來的?”

小警官瞬間一股湧上一股冷汗,這年頭哪個酒吧敢說自己乾淨啊,陸星野怕不是要把人往死裡整。

而且南渡這看著也沒受什麼大傷啊。

“好了哥哥,伸手,給我看看。”

小警官眼睜睜看著剛剛還冷漠到試圖抄家的陸星野瞬間掛上了笑容,那語氣溫柔的仿佛能把剛結地冰化幾層,一隻手拿過醫藥箱,竟然試圖給南渡那個都要愈合的傷口上繃帶。

“聽話哥哥。”南渡不配合,他自己把人的胳膊抓過來,又隨手便從作戰服上拔出了把槍,兩根手指轉了一圈,槍.頭對準自己,這才把槍身給南渡一遞,“新出的粒子武器,無聊的話先玩著。”

軍用槍械怎麼可能隨意給彆人把玩,可陸星野像是已經做熟了這事兒L一樣,南渡的態度似乎也沒覺得不合規矩,拿起來看了兩眼,又抬頭問他:“剛剛做筆錄那人呢?”

“啊,”小警官像是剛想起來還有這人一樣,跑去問了一圈,“十分鐘前就已經簽完字了呀,他沒回來嗎?”

南渡看著自己終端上多出來的一條通訊:“我先走了南南,你和,”這裡不知為何多了一個逗號,隨後才道,“你們忙完了就直接回來吧。”

他隻是說走了,不說回家,卻也不說去哪。

好像默認這個回來自己就應該悄無聲息地消失一樣。

“我在這裡,哥哥還關心彆人做什麼?”

陸星野不滿地將他拉起來,望向小警官:“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沒,沒,做完說明就好了,您回去等著賠償商定就行了。”

“那就好,”陸星野替

南渡推開門,意有所指道,“監查科的東西,還是要好好背的。”

小警官無聲地捏了把汗。

*

哥哥,?_[(”陸星野單腳跨上機車,朝著南渡伸出手,“上來!”

純黑的機車,線條流暢漂亮,軍用的AT-5冥河,整個聯盟一共也不超過十台,可南渡當年第一次見到這台車的時候,陸星野在他這兒L的身份還是個汽車修理工。

全球限量版的機車被他說是用二手材料瞎組裝的小破車,冥河自打生產出來就沒受過這氣,當即嗚嗚鳴笛了兩下以示不滿,結果陸星野一隻手搭在車頭上給他摁了回去:“看,我就說吧,小破二手車,連係統都是壞的。”

“彆介意,資金有限,隻能這樣了,”陸星野抬腳往上一跨,兩條長腿搭在那,朝著南渡伸出手,“上來,哥哥!”

他那是掛在臉上張揚肆意的笑容,和現在一模一樣。

南渡微不可察地皺起眉:“他連這個都給你了嗎?”

“什麼?”

“沒什麼。”南渡避開他要攙扶的手,自己邁了上去。

“小心!”陸星野替他墊了一下,“你身上還有傷。”

南渡看了眼衣袖濺上的血滴,忽然開口問:“鮮血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哥哥問這話什麼意思,”陸星野眼中劃過一絲陰霾,“這血在你身上,意味著我把那幾個人這輩子關進監獄裡都不夠解恨。”

沒有破綻。

“那對於其他事物呢,麻雀,山雞?”

“這個時代早就見不到活的這些了,”陸星野抬手,忽然捏了下南渡的耳垂,“哥哥要是想對我做圖靈測試,這些問題未免太過時了點。”

“而且,我是什麼,哥哥不是最清楚嗎?”

一個小小的袖珍耳機塞入南渡的耳廓,周圍的風聲和人聲向上瞬間被過濾掉,安靜地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但即便這樣,我還是很喜歡聽哥哥講話的,”陸星野的笑聲變得乾淨純粹,“等會兒L跑起來風大,戴著這個,聽得清楚一點。”

他的指尖搭在南渡的耳垂上,流動的血液和跳動的脈搏透過那薄薄的一點皮膚一起傳遞過來,354給出答案:【宿主,根據掃描結果,從生命機能來看,他……是人類。】

他是人類。

那那個所謂的60是什麼?

【不,他不是。】

南渡隻用了兩個問題,就得出截然相反的答案,他上了車,可卻沒像以前一樣攬住陸星野的腰:“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去哪?”

“哥哥最近在忙什麼嗎,這麼重要的日子都會忘?”

冥河打了個漂移,穩穩地停在一處大橋上:“今天是我們三周年的紀念日。”

“三年前,就在這裡,”一束不知藏在何處的黑色薔薇被陸星野捧了出來,“我對哥哥求了婚。”

欄杆上是交錯的藍紫燈光,南渡站在橋邊,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他當然記得。

南渡和陸星野第一次吵架是在床上。

陸星野逮捕犯人時用的手銬銬在他自己的手上,可先求饒的卻是南渡,汗水順著他那張漂亮麵孔流下來,眼尾發紅,像是勾人墮落的蛇,南渡的雙臂圈住陸星野,一邊壓抑叫聲一邊問:“愛不愛我?”

這實在是小情侶在床上太正常的調劑品。

但陸星野就像是卡殼了一樣,臉上的表情突然空白了一瞬:“什麼是愛?”

然後他就被一腳踹下了床。

踹下床的第二天,陸星野就來求婚了。

南渡沒打算理他,陸星野就自己花了幾十萬去找絹蝶下了個單子,等南渡穿上作戰服帶了槍來到這座橋,並沒有看到什麼暗殺目標。

有的隻是一個捧著花和戒指的人,還有滿城的數字煙花。

陸星野的學習能力一向很強,他隻花了一個不眠的晚上,就學會了數千部愛情故事裡的橋段,甚至跳過了那些繁瑣的步驟,直接要給南渡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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