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少年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將那勺紅得可怕咖喱送進嘴裡,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跟個沒事人似又往嘴裡送了一勺,一勺接著一勺,直到盤子裡咖喱飯都快見底了,也沒見他流一滴汗。
這不對勁。
這人味覺神經絕對有問題。
就在這幾名少年被楚書那異於常人味覺神經給shock到時候,咖喱店老板又上了一盤同款特辣雞肉咖喱飯,不過這一份他放在了楚書右手邊紅發青年跟前。
在幾名少年注視下,紅發青年同樣麵不改色地解決掉了那一盤紅得嚇人特辣咖喱。
這不對勁。
這兩人味覺神經絕對有問題。
“你都不覺得辣嗎?”
腦袋上綁著靛色頭巾少年,克巳,看著楚書麵前空空如也盤子,乾巴巴地詢問道。
“不覺得。”
楚書拿出餐巾紙擦了擦沾到嘴邊咖喱汁,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如果能再辣點就更好了。”
聽到這句話,從進門開始就一直都維持著同一種表情紅發青年突然朝他這邊投來一個英雄所見略同視線。
“這可不行,要是再辣點我這家店估計就要倒閉了。”
老板笑嗬嗬地端了幾份小巧甜品放在幾人麵前。
“附贈,不要錢。”
雪白杏仁豆腐上點綴著一片新鮮翠綠薄荷葉,幾名小孩子看到這份精致小巧甜品時眼睛頓時亮了,比起咖喱,很明顯他們更喜歡這個。
趁著這幾個孩子們注意力都被麵前杏仁豆腐給勾走了,紅發青年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遞到老板跟前。
“老板,這是孩子們這段時間生活費。”
老板正忙著擦盤子,沒有立馬伸手去接,“你上個月給還有剩,你自己不留點在身邊備用嗎?好歹給你自己添身好點行頭。”
半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時候他就是穿這身行頭,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外套還沒到洗得發白程度。
“嗯,我留了,你放心。”
男人一臉平靜地說道。
他都這麼說了,老板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歎了口氣伸手接過那份信封。
“那我先走了。”
等老板把信封收起來之後,男人從座位上站起身,將這頓飯飯錢擱在了桌子上,包括孩子們那幾份一起。
“誒?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看到他起身動作,剛才還在討論杏仁豆腐有多麼好吃孩子們迅速將視線轉到了他身上,一雙雙圓溜溜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每雙眼睛裡都寫滿了不舍。
“嗯,等會還有不少事需要處理,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他挨個摸了摸孩子們腦袋,最後將視線轉向一旁楚書,朝著他微微頷首,作為回應,楚書衝著他揮了揮手。
拉開咖喱店店門,男人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漆黑夜色中,不過那幾個孩子還是眼巴巴地望著他離去身影,莫名有種微妙淒涼感。
等男人離開後,楚書看著站在吧台後麵擦著盤子老板,有些好奇地詢問道:“他是做什麼?怎麼這麼忙?”
吃個飯工夫就要回去工作了,按道理說他如果這麼勤勞,不至於隻賺那麼點錢啊。
楚書在問完這個問題後,就注意到老板擦盤子動作頓了頓,那張憨厚和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為難神色,過了幾秒後,他才含糊地說了一句,“織田作,額,他工作性質比較特殊。”
工作性質特殊?
楚書頭頂冒出三個實體化問號。
什麼工作能夠用性質特殊幾個字來形容。
難不成……是牛郎?
楚書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現在早就過了一般社員下班時間,在這種時間還有工作,並且工作性質特殊,他隻能想到牛郎了。
但是那人長相並不占優勢優勢,至於性格,通過剛才短暫相處,楚書發現這人性子貌似比較沉悶,不像是個會說甜言蜜語哄富婆開心。
牛郎所需要具備兩樣素質他都沒有,在牛郎店裡打工估計也隻能混個底層牛郎位置。
楚書單手支棱著下巴,嘴裡咬著一隻不鏽鋼勺子。
他在想要不要跟老板打聽一下織田作工作牛郎店是哪一家,回頭他或許可以偽裝成一個富婆去給他衝衝業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