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盛町,位於日本東京南部的一處小城鎮。
跟新宿,池袋那幾個豪華的區域不同,並盛町雖然同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卻並不像這幾個地方那樣喧囂吵鬨。比起市中心那些分秒必爭的緊張氛圍,並盛町的生活節奏簡直可以用緩慢來形容。
傍晚時分,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陸續回家,街道上隻能看到幾個零星的人影,幾名初中生模樣的男孩子並肩行走在狹窄的道路上,傍晚的夕陽將幾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其中一名體型瘦弱的棕發少年跟他旁邊的那名銀發少年都是一副疲憊的模樣,這兩人的臉上還有手腕上都有不少擦傷,整潔的製服上沾著不少塵土,看上去像是不小心在哪裡摔了一跤一樣。
四人的眉頭緊鎖,尚且稚嫩的小臉上此刻布滿了他們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愁容。
“我說咱們好不容易拿到了第一個印記,也算是旗開得勝了,這種時候應該表現得更加高興點吧。”
身後背著一個棒球棍的黑發少年走到幾人麵前,對著他們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不得不說,他的這個笑容確實很有感染力,方才看起來還有點懨懨的棕發少年此刻振作了不少,眼底的疲憊神色也消散了許多。
“山本說的沒錯,還有六天,就讓我們以這種氣勢極限地通過接下來的六項試煉吧!”
稍稍年長點的平田少年熱血十足地仰頭吼出了這句宣言,一旁的銀發少年有些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單細胞的熱血笨蛋真是無憂無慮。”
“啊,你說什麼?你這個章魚頭!”
“說的就是你,腦子裡隻有肌肉的單細胞草坪頭!”
“好了好了,獄寺君,了平大哥,你們彆吵了。”
眼看著這兩人又要吵起來,棕發少年澤田綱吉連忙趕在兩人打起來之前上前拉住了他們。
“獄寺跟笹川前輩的關係真好啊。”
旁邊的山本少年笑得一臉天然。
山本君你也少說兩句吧。
對於這位少年如此天然的表現,澤田綱吉有些無語地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等他安撫好身邊的這兩個急性子,天邊的夕陽都快完全西沉了。
澤田綱吉抬頭看著遠處被晚霞染紅的天空,偶爾有幾隻飛鳥從天際劃過,深秋的風吹在臉上涼津津的,這個時候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間,從兩旁的住宅裡飄出來一絲/誘人的飯菜香氣。
一切都顯得那樣安靜而祥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也能像現在這樣一種寧靜和諧的氛圍下迎來新的一天。
前提是隻要不出現意外。
但是這四名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們卻很清楚,這種安靜祥和的日子頂多隻能再撐十年,十年後,並盛町的這份寧靜就會被徹底打破。
無論是這條他們走了無數遍的街道,早就看慣了的小鎮風景,還是相處了這麼多年的親朋好友,在十年後都會不複存在。
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因為他們昨天剛剛從十年後的世界回來。
……
跟其餘三人道彆後,澤田綱吉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自己家走去,他看著身上破了好幾個洞的學生製服以及手上跟臉上的擦傷,低頭歎了口氣,思考著等會應該怎麼跟媽媽解釋。
“我回來了。”
在玄關處脫掉腳上的鞋子,澤田綱吉剛想從一旁的鞋櫃裡拿出自己的拖鞋換上時,突然瞥見玄關前擺著一雙陌生的黑色運動鞋,他剛剛才和那幾個常來他家的朋友分彆,所以這雙鞋子應該不是他們的。
難道是他父親回來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澤田綱吉突然沒來由地緊張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看出來這雙鞋子的尺碼偏小,不像是他那個常年不歸家的父親穿著的鞋子。
有客人?
這麼想著,澤田換上了家居拖鞋,一邊走到客廳。
“媽媽,家裡來客人了嗎?”
還沒走進客廳,他就聽到了藍波和一平嬉戲打鬨的動靜,然後他聽到了媽媽熟悉的聲音,再然後他又聽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澤田綱吉走到客廳,看到他的媽媽澤田奈奈正坐在沙發上跟人聊著天,而她的對麵還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從這個角度,澤田綱吉隻能看到這人有些單薄的背影。
“啊,小綱,你來得正好,一平醬的哥哥來我們家看望她了哦。”
見到自家兒子回來了,澤田奈奈立馬抬起頭笑眯眯地衝他招了招手。
“一平的哥哥?”
澤田綱吉有些疑惑地將視線轉向客廳裡的陌生男人,而對方這個時候也正好回過頭,跟他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好漂亮的人。
等看清楚這名陌生男人的長相後,澤田綱吉突然愣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比班裡的女孩子們最近喜歡的那個新晉偶像長得還好看。
會是明星嗎?
“準確來說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