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的波本不經意間跟他透露的這個情報,其中所含的信息量實在是過於巨大。
好家夥!那個赤井秀一竟然沒死?!
那個赤井秀一不僅沒死,還在十年後跟他有一腿?!
這十年間他是被哪個研究所抓去改造成章魚怪了嗎?怎麼好像跟誰都有一腿?
現在就算告訴他,他已經在國外和琴酒領證定居了,楚書覺得自己也完全不會感到吃驚。
萬幸,波本在說完赤井秀一的名字之後就離開了,並沒有再說出琴酒或者伏特加的名字。
話說在前頭,琴酒他還能接受,伏特加就算了,就算十年後的他被改造成章魚了,他相信自己刻在骨子裡的審美並不會因為物種的改變而發生轉變。
波本離開後,站在門口的太宰治走進了病房,他的手裡同樣拎著一袋子東西,就在楚書以為他跟波本一樣也是拎著水果來探病的時候,隻見他一屁股坐在波本剛才坐過的那張椅子上,隨後不緊不慢地從袋子裡摸出了一本包裝極其粉嫩的雜誌。
楚書和雜誌封麵上彩繪的大眼萌妹對視了數秒,又看了眼最上方那幾個尤為突出的“月刊少女羅曼史”,最終確定太宰手上的這本書並不是他一直以來隨身攜帶的《完全自殺手冊》,而是一本不折不扣的少女漫畫雜誌。
太宰坐下來之後,就專心翻閱起了手中的少女雜誌,他看得相當入神,完全將病房內的另外一個人忽視在了一旁。
楚書盯著他看了一會,明白自己此刻就算主動找他說話,對方估計也不會搭理他,所以乾脆埋頭刷起了手機。
他現在用的這部手機還是彭格列基地的強尼二給他準備的,十年前的手機在十年後已經不能用了,強尼二給來自十年後的每個人都準備了一部手機,這部手機經過他和另外兩名技術宅:斯帕納跟入江正一的改造,不僅上網速度飛快,暢通無阻,而且隱私效果一流,不管是多麼厲害的黑客,都不能通過他的手機查到他的任何訊息。
可惜十年後的手機在十年前也不能用,不然楚書還真想等回去的時候把這部手機也帶回去。
楚書登上了一個網站,這是個情報網站,知道這個網站存在的人並不多,楚書一般也不怎麼登陸,除非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情況需要在上麵打聽情報,或者是在他缺錢的時候。
在這個網站上打聽情報需要花錢,那麼自然也可以用你所知的情報來換錢,楚書每次缺錢的時候都會來網站上溜達一圈,賺點生活費。網站采取的匿名模式,對用戶的隱私保護得還是不錯的。
組織的事情,明麵上雖然沒有報道,但是在這種專業的情報網站上卻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很快,楚書就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關於組織的消息。
就跟波本剛在跟他說的一樣,組織已經走了好幾年了,而這個好幾年,說具體點,其實就是九年。
也就是說,等他回到原本的世界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組織將會在一年後被FBI聯合日本的警方一起連窩端沒。
回想一下十年後的他在倫敦街頭跟工藤少年的那張合照,楚書立馬就明白了組織的滅亡估計沒有波及到他,而且從小蘭跟園子對待他的態度來看,說不定組織被銷毀還有他的一份力。
還有波本那個家夥,看上去老奸巨猾心機深沉的,沒想到竟然也是個臥底,加上之前早早就掉馬的黑麥威士忌,實際身份卻是FBI探員的赤井秀一先生,組織內已知的臥底已經有三個了,而且三個都是被boss賦予酒類稱號的乾部級人物。
想到這裡,楚書不禁咂舌,雖然外界的一些知情人會因為他們這些人的代號稱呼他們這個組織為酒廠,但是現在看來,叫什麼酒廠,還不如叫農夫山泉有點甜。
我們不生產酒,我們隻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
就在楚書一邊感慨組織即將迎來的末路,一邊思考自己回去之後應該做些什麼打算的時候,坐在床邊,勉強算是來探病的太宰治先生,此刻終於放下了他手中的《月刊少女羅曼史》,將目光對準了靠在病床上刷手機的黑發青年。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嗯?
楚書合起手中的手機,抬起頭看著坐在床邊的太宰治,對方此刻正一臉平靜地注視著他,嘴角已經沒有了一貫的笑容。
想說的話啊……
楚書沉思了片刻,隨後一臉嚴肅地與太宰先生對視,“我跟赤井秀一絕對沒有一腿!”
他承認赤井秀一的長相符合他的審美,但是對方可是有過女朋友的人,光是這一點就嚴重違背了楚書的擇偶標準,他可沒有興趣跟異性戀或者雙性戀玩虐戀情深。
顯然對方似乎並不滿意他的這個回答,太宰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動,他的視線定格在病床上的楚書臉上,由於失血過多,那張臉此刻看起來蒼白得近乎有些透明。
“那個時候為什麼擋在我麵前?”
楚書認真回答:“因為那個時候德山勝彥要拿刀捅你,他離你太近了,我沒辦法在保證不讓你受傷的情況下製伏他。”
“你應該知道隻要一接觸到我,你就不能使用你的那個異能力。”
楚書點點頭,“我知道啊。”
這還是楚書主動告訴他的,太宰的“人間失格”屬於被動異能,任何異能在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就會被強製無效化,楚書的“書書快樂屋”也不例外。
“那你應該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向往著能從這個世界上得到徹底的解脫,你為我擋下那一刀我並不覺得感動。”
太宰冷冷地看著他,聲音比以往還要低沉許多,“相反,我覺得你的那個動作很多餘,而且很礙事。”
楚書依舊點頭,“嗯,我知道。”
跟太宰相處了那麼久,他哪能不知道這人長久以來的夙願,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太宰治對於“死亡”這件事從來都是有著近乎病態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