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向你承諾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
他曾經在那輛東方列車上,對那位十六歲的少年許下這個承諾,他不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但是在對待太宰治的時候,他卻已經將自己僅有的真誠都奉到了那人的麵前。
太宰並沒有被他的這份真誠給感動到,“你承諾的對象是十年前的太宰治,我不是他。”
“不。”
楚書搖了搖頭,認真地注視著坐在床邊的黑發青年,“他是太宰治,你也是太宰治,你們就是同一個人,我向十年前的太宰治所承諾的事情,在你身上同樣有效。”
楚書說完這句話,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出聲,狹窄的病房內陷入一片寂靜,直到值班的護士過來幫楚書輸液。
看到護士手中那根細長且閃著冰冷銀光的輸液針頭,楚書的身體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在護士讓他平躺下來幫他輸液的過程中,楚書一直都死死地閉著眼睛將腦袋歪到另外一個方向,乾脆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護士完成輸液的工作後就離開了這間病房,就在病房的大門被合上的那一瞬間,房間裡突然響起一聲輕笑。
“你被人捅了一刀的時候明明都麵不改色,竟然會怕打針?”
“誰說我被捅刀的時候麵不改色的?”
楚書努力仰頭看著坐在床邊的黑發青年,對方此刻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樣維持著一副冷靜的表情,眼角跟嘴角都含著笑意,雖說在楚書看來是嘲笑居多。
“你沒看到我當時痛得五官都快皺一起了。”
楚書撇了撇嘴,“至於會害怕打針,那是因為我從小血管就比較細,輸液的時候靜脈難找,小時候幫我看診的醫生眼睛不大好使,往往一隻手要被戳好幾次才能戳準,有的時候一隻手被戳了好幾次還沒戳中就換另一隻手,還有一次甚至在腳上輸液……”
說到這裡,楚書就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段悲慘的往事,他小的時候身體素質差的不行,三天兩頭就感冒發燒,幫他看病的那個醫生是個退休的老大夫,經常找不準他靜脈的位置,每次生病楚書的兩隻手都會遭殃,從此楚書就對那種又長又細的針頭產生了心理陰影,一看見就發怵。
太宰突然問他:“如果當時德山勝彥用的不是刀,而是針頭,你還會擋在我麵前嗎?”
楚書:“???”
誰捅人的時候用針頭?又不是容嬤嬤……
不過楚書還是點了點頭,“當然。”
“他要是當時用的是針頭,我可能還不用像現在這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他又不像紫薇那樣柔弱,被紮幾針啥事沒有。
“在恐懼跟承諾麵前,你果斷選擇了後者。”
太宰平靜地望著他,“你就這麼喜歡太宰治?”
如果這句話是其他人問的,楚書或許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給出肯定的回答,但是問他這句話的人就是太宰治本人,太宰治問他就這麼喜歡太宰治?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雖說感覺有些彆扭,不過楚書還是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答。
“是啊,我喜歡太宰治。”
即便他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即便太宰治這個人比他認識的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麻煩幾百倍,他還是喜歡太宰治。
“嗬。”
房間內再次響起一聲輕笑,坐在椅子上的黑發青年突然起身,站在楚書的床邊,隨後他突然俯下身,湊到楚書麵前。
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隻能用厘米來計算,楚書甚至能數清楚這人有多少根睫毛。
一根,兩根……還沒等楚書數到第六根,太宰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揚,卷翹的睫毛也跟著微微顫動,楚書第一次從那雙鳶色的眸子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太宰治也喜歡你。”
乾燥而柔軟的物體覆蓋在他的唇上,一個柔軟的物體趁著他震驚之際輕鬆撬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
在這個突如其來得讓人毫無防備的親吻中,楚書似乎聽到了一聲被揉碎的歎息。
“不管是他,還是我……”
……
作者有話要說:請問你們今天要來點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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