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見到秦書凱的車子停下來,牛大茂立即上前迎接,秦書凱隨著牛大茂上樓後,等下屬泡好茶離開,兩人才寒暄起來。
秦書凱問牛大茂,酒店的事情現在什麼情況?
牛大茂滿臉堆笑回答說,酒店老板已經找到了另外合適的新酒店地點,目前正處於裝修的階段,這邊的酒店到底什麼時候過手,就等著咱們這邊的招呼了。
秦書凱對牛大茂的工作成果顯得很滿意,他囑咐牛大茂說,恐怕今晚還得當著馮香妞的麵演一場戲,要想讓這女人多出血,隻能采用一拖二詐的辦法,你提前跟酒店老板說一聲,省得到時候臨時上場,彆再讓人看出端倪來,就像上次那樣不真不假的演法,效果就挺好的。
牛大茂點頭說,行,一切聽秦縣長安排就是了。
晚上,化工園區的會議室裡,早早的,三方會談般的架勢就擺了起來。
馮香妞是早就到了,坐在會議室橢圓形會議桌的裡側,酒店的胡老板是踩著準點過來的,坐在會議桌的外側,秦書凱和牛大茂這頂頭位置坐好。
的會議室裡,因為馮香妞和酒店胡老板的冷臉一開場就充滿了火藥味,秦書凱瞧著胡老板的表情做的比較到位,心裡也頗有幾分讚許。
這件事的處理上,他最意想不到的情況就是胡老板的表現,此人實在是個演戲的天才,若不是自己提前了解安排諸多情況,說不定真能被他蒙騙過去。
既然當事人三方都已經到場,秦書凱輕輕的咳嗽一聲,像是法官斷案的口氣說,大家都到齊了,咱們開始吧。
他看了一眼牛大茂,牛大茂趕緊接話說,胡老板,馮經理,秦縣長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幫忙解決你們兩人關於酒店轉包的問題,還請大家趁著今晚的機會,把心裡話都說出來,各自沒必要有所隱瞞,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看看大家在這件事上能不能找到一個合作的共通點,早點把事情解決了,也省得老是耽誤領導的時間,大家說是不是?
胡老板的嘴裡輕輕“嗯”了一聲,馮香妞那邊卻一言不發。
牛大茂話音剛落,胡老板立即轉臉對秦書凱說,秦縣長,我知道你也是想要做個中介,把酒店的事情處理妥當,可我那酒店的實際情況,你是最清楚的,那酒店我辛苦經營了幾年,叫我放手,我的確是舍不得。
今晚胡老板說話的口氣不再決絕,總算是給事情的解決留了些空擋,那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了,即便是心裡舍不得,要是對方價位合適的話,還是可以考慮的。
秦書凱點頭說,胡老板,你話裡的意思我能明白,你跟馮經理都是做生意的,有道是和氣生財,咱們慢慢談,總能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說是不是?
胡老板據理力爭的口氣說,秦縣長,不是我要故意為難領導,而是這酒店的問題,早在兩年前簽合同的時候,一切早已蔥拌豆腐,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說合同到期了,政府有什麼新的規劃,那時候,我也無話可說,眼下我的生意正是紅火的時候,憑什麼就要把我的飯店給彆人做。
這種事情,我想不通,也沒法理解,反正我隻認合同,要是化工園區的領導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我就拿著合同去法院告去,我就不信,合同上的白紙黑字不能保我留著酒店。
秦書凱心裡不由暗暗叫絕,胡老板的這個由頭相當有分量,把法律武器搬出來保護自己,說明他是動了心思考慮的。
秦書凱表麵上冷若冰霜的表情說,胡老板這是認為我秦書凱沒有本事把你們的事情處理妥當嗎?我實話告訴你,就算你到法院告狀,民不告官的道理,相信你也聽說過,法院怎麼判是一回事,執行又是一回事,胡老板要是存心跟化工園區的領導作對,隻怕你心裡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
聽著秦書凱這呆著幾分威脅的話,胡老板的臉上果然變了顏色。
馮香妞一聲不吭的聽著兩方的辯論,始終一言不發。
胡老板倔強的口氣說,秦縣長,不用這麼嚇唬我,現在是絡社會,絡這麼發達,要是我冤屈大,我寧可拚了這條命也要逐級上訪,哪怕是上訪到中央去,我也要為自己討還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