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慢性毒藥,一個月左右才會發作。”
“也就是說,我有什麼想做的,要儘快完成了?”
“是的。”
“知道了。”
“什麼?父親要去腓特烈王國?”
南丁格爾俱樂部,大王子聽著王宮傭人的彙報,忍不住皺了下眉頭:“父親這是發什麼瘋?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要去腓特烈王國?”
“陛下.陛下說這是他年輕時的想法,這麼多年一直未曾實現,所以.”
“他可是國王!怎麼能擅自離開王國?就不怕路上遇到危險嗎?”
“陛下邀請了利維烏大主教一同前往柏林”傭人說道。
“真是不知所謂!”
大王子放下書籍,搞不懂羅德四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羅德四世一直是個安分的君主,他很少離開倫敦,每日標準化的完成政務,數十年如一日,今天突然要去柏林
柏林是什麼地方?
腓特烈王國的王都!
去那裡乾什麼?
大王子搞不懂的事,四王子卻一清二楚。
教育者協會,辦公室內,亞瑟也聽說了羅德四世準備動身前往腓特烈王國的事情,聽完後,他第一反應是沉默。
“殿下,你怎不說話?”肖恩·裡克曼問道。
“在我小的時候,羅德四世曾說過想去我母親的家鄉看一看,他說要和我母親一起啟程,去到腓特烈王國的雪山下,那是我母親的故鄉”
“難道陛下是要去完成當年的承諾?”肖恩·裡克曼驚訝道:“這都過去多少年了?陛下怎麼心血來潮?”
“誰知道呢?或許是他感覺自己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了吧,再不去,恐怕真的沒有機會了。”
肖恩·裡克曼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是亞瑟的家事,與他無關,他更不可能多嘴多舌。
亞瑟的母親,也就是索菲雅王妃,出身自腓特烈王室,是卡捷琳娜母親的妹妹,從血緣關係上講,亞瑟是卡捷琳娜的堂弟。
同時,索菲婭王妃也是腓特烈王國現任國王威廉五世的姐姐,威廉五世的長子丹尼爾,和卡捷琳娜、亞瑟是同一輩的親戚。
各國王室之間的聯姻本就有些複雜,硬要追溯的話,溫莎王國曾有國王娶了腓特烈王國國王母親的妹妹,而他的兒子又娶了國王的女兒.
如此複雜的關係網,當然是沒法計算的,所以各國都遵守一個規則:
無論血統,為自己現在的王國效忠。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論起血統,大家都是親戚,都有血緣關係,我不僅是你大舅哥還是你二姑夫亦或者是你女婿,那時該怎麼辦?
忘掉以往才是最好的。
不管怎麼樣,亞瑟都沒有阻止羅德四世前往腓特烈王國的理由,隻是對方挑選的時間節點很微妙,不僅是大王子想方設法下毒的期間,還正好是罷工鬨得最厲害的時刻。
“陛下如果離開了王國,許多事情就要交給內閣決斷,而內閣目前並不支持工黨,對咱們不利。”肖恩說。
“不用管他們,當務之急是將物資發放下去,城裡的情況如何了?”
“和上次一樣,罷工後許多居民的生活受到了影響,外麵火車、貨輪進不來,城裡物資短缺,不過我們已經開辟了一條通道,每天都能源源不斷的運進食物,曼施坦因魔藥公司的私下撥款也到了,堅持半個月不成問題。”
亞瑟點頭說道:“外麵的那些小商人,最近是不是資金周轉不靈?”
“沒錯。”肖恩笑著說:“他們現在比誰都難受,每天都有催賬的上門討要,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們馬上就要頂不住了。”
“再添把火,讓西島商人將他們告上法庭。”
“明白!”
早在一個月前,亞瑟就讓西島貴族與王國南部的許多家工廠簽下了大額訂單,付過定金後,展開了第二次大罷工。
拿不出貨物,就是違約,大筆大筆的違約金,足夠讓這些商人傷筋動骨,這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很快,西島貴族就以違約不賠償的名義,將許多工廠老板告上了法庭,接到傳票的時候,工廠老板們雙腿止不住的打顫,他們知道,這場官司必輸。
合同白紙黑字,貨物也拿不出來,上了法庭,誰會偏袒他們?
而一旦官司輸了.
他們麵臨的將是破產清算。
不得已之下,這些商人跑進倫敦尋求二王子的庇護,想要找銀行貸款,以求渡過難關,二王子也很慷慨的借給了他們,但利息非常高,完全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二王子當然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可那些銀行家不明白,他們不是不明白,而是抱著僥幸心理,被利益蒙蔽了心智。
一旦商人們簽下了高利息的貸款合同,將來就會被銀行所把控,變成賺錢的工具。
這一切都是瞞著二王子進行的,商人們拿到合同後紛紛絕望,借是死,不借也是死,他們完全被架了起來,進退兩難。
除非
同意工人聯盟的條件,接受最低時薪條約,那樣一來,縱使利潤減少,依舊能苟延殘喘下去!
至少不用受人製約!
想通了這一點,許多商人扭頭便向工人聯盟妥協,答應了條件後,許多工人立刻返工,繼續生產,幫助老板逃過了違約金日期。
“蛀蟲!蛀蟲!他們就是一群該死蛀蟲!就該被吊死在絞刑架上!!!”
得知此事的二王子大發雷霆,把能看見的一切都砸了,他罵的不僅是軟骨頭的商人,還有那群趁火打劫的銀行家!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撈錢!他們是掉進錢眼了嗎?!”
“殿下,慎言。”
弗雷德裡克男爵連忙勸道:“泰晤士銀行是支持您的,您這些話,不能傳進他們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