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爭心中微動,就知道晏長瀾所言是何事,他又略想了想,自己左右也是時時在外遊曆的,隻要晏師兄和葉大師不嫌棄,同行又如何?就答應下來。
之後,一行人在這古廟裡過夜,都吃了些東西,隻待天亮。
入夜後,也無人再來,他們安安生生地過了這一夜後,次日清晨,就開始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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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古城裡,陳銀彤每日都會抽空到城門看看。
她暗自忖道,那陸道兄也去了有些時候了,不知是否順利抵達第四古城,見到晏道兄、葉大師兩人……還有她的兄長?也不知,他們都可還平安?
這一日,陳銀彤原以為自己又要失望而歸,可正待她要轉身而走時,便見遠方有沙塵飛揚,似乎有許多駱駝妖獸自那第四古城的方向往這邊趕來,而那些人裡,有一人與她相識十餘年,不正是她敬重的兄長麼?算一算數目,其餘人似乎也未少,叫她心中不由歡喜起來。
下意識的,陳銀彤連行數步,就在城門前等著。
果不其然,沒過上半刻鐘光景,那些人便近在眼前,在最前方的幾人裡,其中那個身形魁梧的,不是她的兄長又是何人!
陳青銅等人看到陳銀彤正在迎接,也都麵帶笑容。
眾人迅速下了駱駝妖獸,在城門□□了入城的靈石,迅速走進來。
陳青銅雖聽陸爭說了陳銀彤無事,見到妹妹後卻還是忍不住將她上下打量,見的確毫無損傷,氣色也甚好,並不像是受了什麼委屈的模樣,終是放心下來。
他也不在城門口多提,隻攜了妹子,與葉殊等人道彆。
陳銀彤對葉殊等見禮後,朝先前分彆的陸爭點了點頭。
然後,葉殊等人與陳族眾人告彆,去尋其他客棧入住——倒非是不願意與陳族人住,而是葉殊想要個更清靜的所在,而陳族所住之處卻頗有些喧鬨,故而棄之罷了。
這地方倒也不難找,沒多久,晏長瀾就找到一家看著頗為幽靜的客棧,在裡頭租了兩間上房,帶著葉殊、陸爭一起入住。
晏長瀾與葉殊素來是一間房,陸爭也不以為怪,他先前受了傷,儘管吞服了丹藥,但後麵又趕了一段路,還是多歇息歇息為好。
入了房間,葉殊取出一些符紙,放在桌麵上。
晏長瀾知葉殊得了傳承,想著他許是在研究,也就並不打擾,在另一旁打坐運功了。
大約過了有一個多時辰,葉殊似乎是研究出什麼,迅速畫出了數張靈符,而後他再取出丹道的傳承,快速前後翻過幾頁後,取出一些藥材調配成汁,又用一些蜂蜜調和,搓成了大約拇指肚那般大小的丸藥。
接著,葉殊朝晏長瀾招了招手。
晏長瀾就走過去:“阿拙?”
葉殊把幾張靈符並那些丸藥遞給晏長瀾:“明日你將這些交於陸爭。”
晏長瀾不解:“這是何物?”
葉殊看他一眼:“之後你我要嘗試煉化金丹法力,自不能讓你心懷憂慮。我得了那兩樣傳承,知道一些古法,這靈符乃是我借易容換形之法精妙所製新符,算是有些巧處,將這靈符貼在懷中激發,可保三個時辰易容換形,逃離開去。”
晏長瀾先是一驚,旋即就已明白葉殊之意。
陸爭先前殺了胡家之人,雖不知那人究竟受不受重視,胡家又會不會尋到陸爭,但隻要有了這幾張靈符,待遇上胡家人時,陸爭大可以改容換麵,離開事發之地。一張靈符三個時辰,這樣長的時間,不論如何也儘夠了,而五張靈符就是五個機會,總是能讓他避過五次必殺之局的。超過了這些,那胡家想必也不會為了一人而付出更多了。
易容換形之法,乃是晏長瀾與葉殊意外所得安身立命之法,為壓箱底的手段,任憑陸爭與他們的關係如何交好,彼此之間畢竟也非是全無隱秘,這法門自不能傳去,可研究出來的這靈符,倒是沒什麼關係了。
晏長瀾更明白,陸爭與葉殊並無什麼關係,葉殊研究出這靈符,也不過是怕他擔憂師弟而已。
他心裡,當然是感激無比。
卻聽葉殊又開口:“靈符因著時間短,倒是不必浸泡什麼湯藥,每次用了靈符後,效用消失時骨頭定有疼痛,為免意外,服此丸藥可化去痛楚。”
他這般說,也算是考慮得麵麵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