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遇見儘數刻入遇見中後,葉殊就尋個山石之側靜靜揣摩, 晏長瀾則立在他的身邊, 小心地防備四周。&小說
大約過了有一個多時辰, 葉殊倏然睜眼,眼裡似有一抹微光。
晏長瀾便道:“阿拙,可是已看出什麼來了?”
葉殊略點頭:“此處確是一處天然陣法,也不知是如何形成,其陣似乎每過一個時辰就要變動,隻有正好碰上陣門者方能進入。若淳於秀當真是進入此中……那他的運道,當真不錯。”
但如今那小劍中血線就在此處不動, 淳於秀在此處的可能足有九成。
看穿陣法後, 葉殊再來推算入陣之處就容易得多。他並不曾用他那略有些悟出的陣湮劫指,隻因那陣湮劫指一處,如今這並不算極為強大的陣法定會被破,到那時, 陣法之內的情景也都會暴露出來……在不知裡麵的淳於秀究竟是何種情況的情形下,自不能妄動。
一炷香之後,葉殊看向晏長瀾:“隨我過來。”
晏長瀾立即回神:“入陣?”
葉殊道:“走。”
旋即,葉殊拉住晏長瀾的小臂,神識似乎在隱約跟隨著什麼物事轉動,忽然間, 他猛一縱身, 就帶著晏長瀾一齊沒入了一片……仿佛虛空之地。
晏長瀾隻覺得自己略有暈眩, 下一瞬, 就已入得一片氣息極為清爽的所在。
滿目俱是翠碧。
晏長瀾眼皮一眨,迅速往四周看去:“阿拙,此處——”
葉殊同樣看向了周圍,徐徐吐出一句話來:“內秘境。”
晏長瀾目光微動:“若淳於師弟能恰好進入此間,重傷之身還能……想必就多半是這內秘境的功勞了。”
葉殊卻道:“未必,此地還有旁人。”
晏長瀾一怔。
葉殊用手指了指旁邊草葉。
晏長瀾看去,就見那處似乎有些灼燒痕跡,雖十分淺淡,且大約是因著過了些時候以至於後來生出些草葉遮擋,若不足夠細致,卻是看不出來。
隻是,這亦不能說是還有旁人罷?
但很快,晏長瀾又看到灼燒處似有腳印,而那腳印略大些,與淳於秀有所不同。
晏長瀾不由暗責自身觀察不足,心裡也有些急了:“也不知這個旁人乃是何人,雖說初時未必與淳於師弟為敵,但時間久了,則是未必。不論如何,先尋到淳於師弟,更為妥當。”
葉殊頷首:“看痕跡他們是朝前走了,你我也快去罷。”
當下裡,兩人不再多言,都快步前行。
這內秘境內,葉殊也識得一些可用於煉器煉丹之物,隻是如今尋人要緊,他暗忖待到尋得了人,再來采摘。同時,他心裡也有些思量,想不出這裡是如何形成了這樣一座內秘境——但一轉念,他暫且放下,左右不過是尋到此地與外界陣法相契之處便可離開,至於這內秘境,著實不必尋根究底。自然造物何其神妙,若事事都要苦思冥想,當真是不用修行了。
行得更遠後,偶爾還能看到腳步。
兩人漸漸可以看出,這入內之人是個修士,且並未使用法力,否則又怎會留下腳印?不過是因著身上還帶著人,並擔憂傷及對方之故罷。
於是,在葉殊心裡隱約生出一個猜測,隻是這猜測中巧合太過,一時間也不能深想了。
再走片刻後,晏長瀾眼一亮,言道:“阿拙,你看那處。”
葉殊聞言,隨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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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淳於秀煉化了嶽千君所給的那粒丹藥後,就可以自行調息了,後來嶽千君又找出些雖不算對症,但對於淳於秀的燒傷多少有些用處的藥物,淳於秀擔心嶽千君因他那最後一舉而生出負疚之感,也就儘數收了。
淳於秀自覺欠嶽千君更多得多,甚至最後那奮不顧身的一擋,也是見到嶽千君護在他身前的本能而為,忘了嶽千君修為遠勝於他,且同樣的攻擊,若非是他來多事,怕是嶽千君也不會出什麼事……心裡越發慚愧。
嶽千君見淳於秀收下他的藥物,本來很是寬慰,然而隨後便發覺淳於秀對他有所躲避,原本就很嚴肅的麵容上,眉頭越發皺得緊了。
淳於秀見狀,更覺得嶽千君覺得他累贅,純屬本性淳厚,才不得不帶他一起。
如此彼此想岔了路,相處之間,也處處都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