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道:“若貴樓還自稱‘蓬蓽’,這世上也少有奢華之地了。”
餘師姐自然又是一陣嬌笑,風情越發動人。
晏長瀾見狀,先行開口:“不瞞餘管事,此次我等過來,是為阮師妹。”
那餘師姐聽他這稱呼,略有驚訝,神情稍頓。
晏長瀾繼續說道:“阿拙是我道侶,紅衣是我師妹。阿拙來紫羽樓聽曲時,因見師妹拜入貴樓,故而將她帶走,詢問端倪。”
餘師姐卻未想到其中還有這事,笑意稍減。
她現下忽然明白,這一回兩人要談之事,怕是與她原本所想不同……她再仔細看了看阮紅衣,發覺她仍舊是元陰未破,像是又明白了一些什麼。
餘師姐將麵色正了正,先前的種種誘人之態儘數收斂下來,語氣也不再帶著挑逗之意。
“兩位之意是?”
葉殊先是任由晏長瀾說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才接過話頭,與這位餘管事說道:“不瞞餘管事,長瀾拜入天劍宗前,曾另有師門,隻是師門變故,同門失散,叫他心裡很是悵然。後來經曆一些時日,其他同門皆已找到,僅剩阮師妹飄零在外。諸位同門俱在找她,如今葉某先行遇上,長瀾便匆匆趕來。如今其他同門尚在等待,多有想念,故而葉某與長瀾之意,是將阮師妹帶回去,與同門相聚……”他緩緩道來,叫那餘管事字字聽清,“當然,阮師妹既然已拜入貴樓,便是樓中弟子,葉某並無為難貴樓之意。葉某曾聽聞,貴樓女弟子可自行嫁娶,雖說此番阮師妹隻是與同門相聚,並非嫁娶,但葉某卻也願意贈送貴樓一件法寶長琴,算是提前為阮師妹給出嫁妝了。日後阮師妹若是遇上兩情相悅的,再做嫁娶不遲。”
餘師姐將葉殊所有的話都聽了個明白,神情也從凝重到變得有些微妙,又有些羨慕。
不過,她卻沉吟說:“此事我無法做主,須得稟報副樓主方可。”然後似笑非笑地看向葉殊,“又不知,是怎樣一件法寶長琴,可否叫妾身一飽眼福?”
葉殊也未在意,手指輕抹,膝上就出現了一把長琴。
他言道:“此琴正是葉某於爭鳴大會上所用,餘管事可細觀。”
餘師姐也不客氣,就將那長琴接過來,仔細地打量著。
暗光隱隱,靈氣盎然,又有兩個天然神通禁製,也琴身流暢,很有脫俗之感……的確是一把好琴,在諸多法寶之中,至少也是中上了。
餘師姐愛不釋手,旋即又笑了笑:“不知可否拿去請副樓主一觀?”
葉殊從容道:“自然。”
餘師姐一怔,不由嗔道:“葉道友就不怕我等將其昧下麼?”
葉殊則言:“便是昧下,再煉製一件就是。”
餘師姐初時並未反應過來,而後陡然失聲出口:“這是葉道友所煉製?”
葉殊微微頷首。
餘師姐當下也不再多言,將其抱住,匆匆推門而出。
待雅間裡隻剩下幾人時,阮紅衣慚愧道:“竟然讓葉大師出了一件法寶……”
葉殊則不在意:“若非為此,我煉製此物作甚。”
阮紅衣一愣。
晏長瀾卻明白:“阿拙的修為,用中品上品的法器更妥當,無須煉製出法寶長琴來。想來阿拙當時煉製時,就已想到用此物換取師妹的自由身了。”
阮紅衣恍然,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法寶價位以萬計數,她從不知曉,自己竟能值得一件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