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盛京人人都說平北王……(2 / 2)

趙筠又從姨母身後走出,正想福身推辭,卻又見平北王隻看著自己姨母,笑道,“那日是及笄禮,這便是見麵禮,還望趙女郎莫要推辭。”

趙筠福身的舉動頓住,忍不住側眸求救般看著身側的姨母,注意到外甥女略有些無措地目光,阮秋韻眼睫垂下,輕聲道,“既然是王爺送的,便收下吧。”

趙筠聞言,遲疑了片刻,還是福身謝過。

下午還需上學,趙筠並沒有繼續在姨母家裡待太久,隻是仔細觀察平北王,發現對方對姨母並無太過逾矩的舉動後,就安心地帶著翠雲離開了……

外甥女的身影遠去,阮秋韻收回視線,她看著手已經頃刻覆上自己手背的平北王,眉目輕斂,低聲道,

“為什麼這個時候過來,你明明知道……筠筠這幾日每日都會過來的。”

婦人輕柔的嗓音有些急,顯而易見地有些氣惱了,男人不急不緩,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柔荑。

手背瑩潤白皙,看著宛如一捧新雪,捧在手裡柔若無骨,被粗糲的大手十指交纏地緊緊覆著,怎麼掙了掙不開,牛乳一般的肌膚很快就泛起了花瓣的緋色。

褚峻有些不滿足,又小心翼翼地將婦人抱在了懷裡,邊同夫人親香,邊有些委屈道,

“夫人的外甥女,不也是褚某的外甥女嗎?莫不是夫人還想將褚某藏著掖著,讓褚某做那等見不得光的糟糠之夫嗎?”

婦人抿著唇,不願搭理他。

褚峻亦是不在意,將夫人抱起,反客為主般進了裡室,將夫人置於軟榻上,後緩緩攬住了夫人的腰肢,覆於婦人背脊上。

烏發儘數被盤起,後頸處的軟肉覆上一抹接一抹的紅痕,此時的男人已經全然沒了方才的溫和,額角處綻著青筋,狹長的眼眸露著幽幽凶光,細嚼慢咽著犬齒旁的獵物……

褚峻摟著夫人不願撒手,見夫人的發髻已經亂了,伸手將珠釵拿下,幽香的青絲潑墨般散開,他深吸一口氣,咧嘴笑道,“夫人聽了褚某這麼多日的壞話,心裡可覺得害怕?”

懷裡的身軀又是一僵,婦人偏過頭看自己,羽睫輕顫,眼眸迷蒙帶怯。

“夫人莫怕。”

“那些都是子虛烏有之事。”

撫著夫人柔順的青絲,褚峻笑道,“褚某的王妃,這麼多年以來,也唯有夫人一人……”

……

傍晚的時候,才用過晚食,趙筠就聽到了父親身側的小廝過來喚自己去前廳。

前廳是待客的地方,趙筠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匆匆披上了披風,帶著春彩跟著小廝來到了前廳的客堂。

客堂未曾點燈,有些昏暗了,已經聚集了不少趙家的人,父親,嫡母,兩位叔父叔母,幾位兄長,還有姊妹……

除了上了年紀的祖母和一些不能現於人前的妾室,趙家宅子裡幾乎住著的趙家人全部都聚在了堂屋裡。

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趙筠有些不安,正想匆匆跑到眾姊妹下首站著,可才跑圖客堂,卻見客堂內一眾人的目光炯炯地看了過來。

趙筠被看得心裡直發毛,腳步也緩緩停下,還不待她詢問出了什麼事,卻見她那個父親提著衣擺,嚷著道,

“筠兒,平北王送了一匹馬過來,林都統正在府外頭候著呢,你快快去見客……”

這時候才送過來,莫不是平北王竟在姨母院子裡待了一下午……趙筠不合時宜地想。

趙盼山見自己這個三女兒還發著呆,恨鐵不成鋼地輕斥,“愣什麼愣呢,客人還在府外等著呢,你還不快些出去。”

這可是平北王賜下的東西啊。

若不是生怕惹怒了王爺,趙盼山簡直恨不得代替女兒去謝過平北王了。

趙筠還未回過神,就被一眾人趕著催著往外走,她看著立於趙府石獅前的年輕郎君,正要福身形禮,卻見年輕郎君拱了拱手。

“趙女郎無需多禮。”林樟垂眸看著眼前的年輕女郎,側了側身,輕聲道,“這是王爺命卑職給趙女郎送來的索離馬,乃是索離國近日上供來的貢品,還望趙女郎喜歡。”

天邊霞光璀璨,棗紅色的小馬被披甲的高大部曲牽著,姿態悠閒,鬃毛濃密,棕色的尾巴左右上下搖晃著,馬蹄踢踏,時不時還要打上一個響鼻。

“索離上貢的馬匹同普通馬匹的喂養方式會有些不同,因此還特意配了專門飼養的馬夫,馬夫兩人的的銀錢俱由王府撥出……”

林樟正正經經地介紹著,趙筠卻全然聽不進去了,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匹棗紅色的馬匹上,眸光灼灼,半晌才回過神,抿著唇笑道,

“臣女十分喜歡,還望林都統替臣女謝過王爺。”

“趙女郎客氣。”

再次寒暄過後,林樟讓部曲將馬送入趙府,趙盼山如同終於找到了機會一般,撫髯笑道,“府裡正好有馬廄,臣立即讓人帶路。”

說著,便讓管家帶著執著韁繩的部曲入內。

馬已經送到,林樟帶著一眾部曲,再次拱手告辭。

趙府外很快隻餘下趙家一眾人,趙筠心心念念著那個方才驚鴻一瞥的馬,在一眾人還未徹底反應過來時,抬腳就往著馬廄的地方跑去。

趙家一眾人很快就回過神了,趙家二老爺三老爺在人群裡瘋狂尋找著趙筠的身影,找不到人就連忙湊到自己大哥身側,

“大哥,這又是送及笄禮又是送駿馬的,平北王待筠丫頭如子侄,這可是我們趙家難得的運道啊……”

皇室勢微,平北王權勢滔天,這滔天的權勢哪怕隻是沾上一絲一毫,也足以雞犬升天了。

他如今亦在朝中任職,這麼多年也僅僅隻是個小小的員外郎,倘若能搭上平北王一絲的乾係……

思及此,趙家二老爺趙全山看著自家大哥眼裡也忍不住帶上一絲火熱的豔羨。

趙盼山對於二弟的心思心知肚明,心裡忍不住多了一抹得意,他撫了撫須髯,無不得意道,“這是筠丫頭的運道,我們趙家隻需沾上這麼一兩分,亦是足矣……”

一眾人抬腳往宅子裡走,趙家小一輩的郎君女郎看著走在一起說著話的父親(伯父)(叔父),俱是垂眉斂目不發一言。

他們對於自己父親他們的盤算一無所知,隻怔怔地想著方才在府外見到的那一幕,隻依稀地感覺到,這趙家的天,在今日,徹底地變了。

……

又過了一月,天氣終於變得更加暖和了起來了,冬天裡的枯枝冒出了嫩綠新芽,護城河破冰,鶯歌燕舞。

平北王要娶妻了。

自平北王在朝上堂而皇之地遞上了折子告假後,這個寫於折子上的緣由,很快就傳遍了盛京的高門大戶,緊接著又從高門大戶蔓延到市井之中。

而平北王府為了迎王妃而進行的準備,更是絲毫不曾掩飾的看重。

盛京數十位繡工出色的繡娘被傳召入府,緊跟著的還有各種鍛造金銀的金銀鐵匠,修葺房屋的木匠泥匠,精通花木的花匠草匠……

平北王妃。

攝政王妃。

簡直是浸在了權勢巔峰上的稱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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