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湖光秋月兩相和,潭……(2 / 2)

夫人對這些南方的物件,似乎頗有些喜歡,褚峻想了想,讓人將一些瓷器擺飾放在屋裡博古架上擺著,剩餘地那些,全部收入了夫人的私庫。

屋裡的奴仆儘數退下,褚峻握著夫人搭在圓案上的柔荑,笑著娓娓道,“交州居南,雖靠著大海,卻因著多有沼澤瘴氣,往來的人煙極為稀少,向來是大周犯人的流放之地……”

婦人垂眸認真地聽著,耳垂處墜著明珠泛著淺淡柔光,眉眼溫柔繾綣,看著就叫人覺得心動,褚峻言語頓了頓,眉目斂起,在夫人正疑惑抬眉間,又是輕輕落下一吻。

阮秋韻已經有些習慣了他時不時的舉動了,她靜靜地等待著對方親吻結束,然後又用眸光示意著他繼續說下去。

求知若渴的模樣,不免讓褚峻有些失笑,他繼續說道,“……交州近年來亦有蠻人侵擾,因著瘴氣的原因,屢次在交州邊界橫行作亂。”

“為何說是瘴氣的原因?”

阮秋韻抬眸看他,有些疑惑。

“瘴氣無色無味,吸入之後,容易讓人頭昏腦脹,胸悶氣短。”褚峻細細地為夫人解惑道,“蠻人習慣了沼澤地域,不懼瘴氣,可士卒卻常為瘴氣所擾,每每驅逐,死傷過半。”

所幸蠻人的擄掠並不似北方戎狄一般頻繁,向來亦是幾個月才作亂一次,倒也免去了不少士卒吸入瘴氣的危險。

隻是即便如此,交州駐守兵卒死傷的數目依舊不小,想來定遠侯此次回盛京,亦是同此事有關。

所以,目前這個時代,對於南方的那些瘴毒,其實還是沒有明確的治療的辦法的……聽明白了褚峻話裡的意思,阮秋韻若有所思地想。

治療瘴氣啊……

她想了想,抬眉看著褚峻,細細柳眉微顰,神色有些遲疑,卻還是輕聲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一些關於治療瘴毒的法子,也不知有沒有用……”

治療瘴毒的法子。

褚峻眉目斂起,正想要詢問一番,卻見夫人已經語調柔和地將那些法子全部講了出來了。

薏苡仁久服,檳榔吞食,雄黃蒼術燒熏,皆可除瘴……

現代時代少有瘴氣侵擾,這些其實都是曾經在書上看來的辦法,阮秋韻也不知道對於交州的瘴氣管不管用,她說完後,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心,隻又細細叮囑道,

“這些都是以往的古籍中所記載的,我亦未曾去實切地探究過,若是夫君要用這些法子,還是希望能先試驗一番才好。”

夫人眉目柔和,輕言細語,似乎並沒有覺察到,若是這些法子對瘴毒真的有用,對於褚峻來說,對於這麼多年戍守的定遠候而言,是個怎麼樣的大事。

褚峻眸色微沉,並沒有立即應下,而是認真地望著自己夫人,輕聲詢道,“若是要驗此法,想來興許是要告知定遠侯。”

這話說地有些莫名其妙,阮秋韻先是一怔,而後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在過問她的意見?

她心中猶疑,看著對麵望著自己的郎君,還是斂眸輕聲道,“既然我已經將這法子告知夫君,這法子怎麼樣去用,也端看夫君了。”

褚峻沒有再說什麼了。

他起身將夫人抱在懷裡,習慣性地去吮吸追逐著夫人身上香甜的氣息,良久後,才低聲笑道,“那我便替多年戍守交州的士卒,多謝夫人了。”

這些辦法還沒有試驗清楚,又那裡來的謝,阮秋韻有些怔,身後攬著自己的郎君卻是理直氣壯地笑道,“無論這些法子有沒有用處,夫人掛念著邊戍士卒的一番心意,卻是真切的。”

所以夫人對他們的好,他們也合該牢牢念著才是,褚峻漫不經心地想。

阮秋韻被他的話弄得有些不自在了,墜著明珠的晶瑩耳垂有些泛紅,無論是成婚前,還是成婚後,她總是被對方堵地啞口無言。

褚先生真的是位巧舌如簧的郎君,阮秋韻如是想著,她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努力地轉移了話題。

“蘇嬤嬤的小兒媳很快就要生產了,我正想著,要不要讓人送蘇嬤嬤回家一趟。”阮秋韻輕聲道。

對於要不要送蘇姨回雲鎮這件事,她其實還是在考慮當中的。

畢竟在這個壽數不長的時代,蘇姨的年歲已經不算小了,雖然看著身體康健,可這樣來回奔波對身子不好,阮秋韻私心裡,其實不太希望蘇嬤嬤繼續奔波的。

可這些時日,她卻還是經常注意到蘇姨失神憂慮的神色,雖然蘇姨並沒有在自己麵前提出想要回家的意願,可阮秋韻還是生出了一種要不要送蘇姨回雲鎮的念頭。

“老人家掛念兒孫,自是理所應當的。”褚峻笑著順著夫人的話題走,他攬著夫人的腰身,道,“隻是婦人生子,旁人在亦是無用。”

“不如就派些醫女醫者前去照料,待孩子生下後,若是蘇嬤嬤想兒孫,再安然將一家子接來盛京,夫人以為如何?”

這個辦法聽起來不錯,可阮秋韻卻還是覺得要問過蘇姨的想法才是,因此在用過晚食後,她便詢問了幾句。

小兒媳即將生產,蘇嬤嬤心裡的確心憂,聞言心中自是感激欣喜,眼睛眯著笑道,“夫人安排地這般周到,奴心中自然歡喜,奴謝過夫人。”

盛京中的醫者醫女,醫術自是要比雲鎮的接生婆好上不少的,有醫者醫女守在小兒媳身側,她心中也自是心安許多的……

……

隨著馬術的接連進步,趙筠便越來越喜歡往馬場跑了,平日裡同她一起的,還有這些時日認識的幾位友人。

可這幾日,馬場上卻總是出現一位不速之客,趙筠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一些,臉也漲地通紅的女郎,有些不明所以,

“你說什麼?能不能說大點聲?”

能感覺的到身側不斷看過來的目光,項真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眼前明顯比自己高,騎馬也比自己好的女郎,心裡有些怯。

可想著那位對著自己笑得極溫柔的夫人,項真還是努力提著聲量,客客氣氣道,

“我是說,我想和你交朋友,你能不能帶我回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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