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你今日也要隨我們去……(1 / 2)

“你今日也要隨我們去平北王府?”

謝書雲扇子收起, 一臉不可置信。

姚庭珪瞥了他一眼,不理會大驚小怪的好友,先有禮地拱手給謝家長輩行禮問安, 再緩緩地解釋道,

“一早叨擾伯父伯母了, 晚輩在此賠禮, 那日是書雲為晚輩辦的接風詩會, 詩會上出了事, 晚輩也自是有責在身的。”

他頓了頓, 又拱了拱手, “那日沒有阻止馬郎君在詩會上的出言不遜, 其中實乃也有晚輩的過錯,若是伯父伯母欲登門道歉,還望帶上晚輩。”

年輕的郎君一臉誠懇。

還未及冠的年歲, 頭發隻是簡單地束著, 一襲鴉青衣袍, 長身玉立, 不僅舉止有禮,更是龍章鳳姿, 天質自然。

本就是那種長輩一見了就會喜歡晚輩, 如今又這般誠懇,謝夫人又怎麼會不應,隻是對於姚庭珪的話, 卻還是有些不讚同,

“那馬郎君出言不遜,冒犯了王爺王妃,又如何能夠怪你, 你莫要放在心上,本就是那馬家郎君的錯處。”

姚庭珪苦笑了一下,沒有反駁,隻垂聲應是,謝書雲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好友又演了起來,隻覺得心如止水。

謝夫人見狀,又憐惜地寬慰了幾句,才帶著奴仆上了馬車,而兩位年輕的郎君沒有上馬車,而是翻身上了馬。

馬車走在前麵,馬墜在後頭慢悠悠地走著,謝書雲指腹摩擦著韁繩,看著身側的好友,笑意漸淡,“我不明白,你為何想要去王府?”

姚家次郎成了平北王幕僚,姚家同旁的世家本就有了嫌隙,這會長孫還登門王府,也不知世家中會怎麼傳。

姚庭珪麵不改色,隻是挑眉,“你昨日不是說了嗎,那是特意為我辦的接風席嗎,詩會上出了事,自是與我有關。”

又是方才那番的理由。

謝雲書斂眉,覺得這個理由也隻能騙騙旁人,騙不過自己。

轉而很快又想起昨日在詩會上好友突兀鼓掌的舉動,謝書雲眉頭倏地擰起,又看著好友那張招蜂引蝶的臉,鄭重地告誡道,“那是平北王妃最疼愛的外甥女。”

語氣在最疼愛幾字上加重了一些。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郎。

出入身後跟著的全是平北王府上的部曲奴仆,結交的也都是平北王一脈的勳貴子弟,能夠不計後果隨意就將官宦子弟丟進象姑館,足以可見平北王爺王妃對其的疼愛不一般。

好友向來招蜂引蝶,惹得盛京大半女郎欽慕,若是招來了這位脾性彪悍的女郎,恐怕連脫身都是難事。

“書雲多慮了。”姚庭珪斂眉,眸光漫不經心地落在街道兩側的行人上,耐著性子解釋道,“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心思了,隻不過剛回到盛京那日正好和趙女郎見過一麵,彼此間也生了一些誤會。”

他頓了頓,麵露無奈,“那日失禮,如今也正好一並表了歉意,你彆想太多。”

這話有些出乎意料,謝書雲沒有想過過好友竟與那位趙女郎有過一麵之緣,怪不得昨日給趙女郎鼓掌呢。

他對好友的話半信半疑,也知道好友知分寸,那顆八卦之心又再次熊熊燃起。

正想細細詢問一下好友同那位趙女郎的緣分,卻沒想到對方收回視線,一夾馬腹,馬帶著人立即越過自己向前頭去了……

正待在家中的趙筠並不知道又一波人員即將抵達王府,下了課去給姨母請安後,就和兩個好友在自己院子裡做功課。

伺候的奴仆守在書房外頭,趙筠執筆寫著字,項真也在書案旁寫寫畫畫,唯有坐在圓案旁的葉瑜無所事事,正撐著下顎看著書案後的兩位好友。

見趙筠放下了筆,葉瑜想了想,揶揄問道,“那位馬郎君現在是不是還在象姑館裡?”

趙筠拿過帕子擦著手,聞言嗯了一聲,似猜到了什麼,抬眉看著好友,“是不是有人去你家裡了?”

葉瑜頷首,改成雙手撐下顎,“嗯,昨日夜裡過來的,求著我爹娘上門求情,不過我爹娘沒答應。”

一旁的項真聞言也抬起頭,抬手應道,脆聲道,“好像還去了我家,也是夜裡,我爹爹也沒應下。”

趙筠挑眉,若有所思。

既然兩位好友家裡都找過了,那日一起同去的徐梁家裡想必也不會放過……

趙筠猜對了。

馬家一眾人在得知自家郎君得罪了平北外甥女,被平北王府的部曲丟進了象姑館後,頓時如同晴天霹靂。

雖是世家,卻也隻是仰人鼻息的小世家,那裡想到自家郎君會得罪平北王啊,那些得罪平北王有什麼下場,平日裡他也是見過不少的,就連不可一世的世家也落得這般田地,一個小小世家,又如何能開罪得起平北王。

馬家家主心驚膽戰,也顧不上尚在象姑館裡受苦受難的兒子和苦苦哀求著將兒子接回來的母親妻子,隻讓人早早準備好厚禮,登門道歉。

可事與願違。

這王府的門檻還未踏入,便被王府守門的部曲趕了出來,最後也隻能灰溜溜地回了家。

惹禍的兒子讓他心生惱怒。

可最終還是拗不過妻子的央求,而且世家子被充做男妓終究是丟人現眼。

馬家家主隻能抹著臉麵,親自去了一趟南防的象姑館,想要將兒子接回,卻在得知象姑館外有平北王府的部曲守著後,又一次灰溜溜地回了家……

還不到早朝的時候,平北王不是在王府裡,就是在禁軍軍營裡,輕易想見都見不著,所以思來想去了一夜,馬家家主便尋了那幾位聽說同平北王外甥女交好的人家。

他尚且不清楚自家兒子出言不遜的對像是何人,隻想著那位女郎能夠消氣,自己也能將兒子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