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淡淡略過,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寡淡無波。
雖說是表兄妹,可章秋白隻比嚴瓊大兩個月。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
優越的皮囊,加之還有鈔能力加持,這些年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其中不乏也有一些費儘心機自薦枕席的。
可他始終無動於衷,和所有異性都保持著安全距離。堪稱守男德典範。
戀愛倒也談過兩段。但怎麼說呢,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像是談戀愛,更像是交兄弟。合則聚,不合則散,從容體麵。分手以後照樣可以當朋友。
倒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關鍵還是侄子的女朋友。
也不知道顧千俞究竟有什麼魔力。
嚴瓊內心的八卦因子瞬間被點燃,忙不迭問:“哥,你和千俞妹妹怎麼認識的啊?是兩年前咱們一起去悉尼參加我哥婚禮那次認識的嗎?”
章秋白:“……”
見對方不吱聲,她迫不及待又問:“你回國以後和她有聯係嗎?”
問完,她又自說自話:“肯定沒聯係,不然她也不會變成阿繼女朋友。”
章秋白:“……”
男人剜她一眼,音色沉涼,“嚴瓊,你知道你現在像誰嗎?”
嚴瓊一愣,忙問:“像誰啊?”
“像極了
() 村裡那些長舌婦,嘴叭叭個不停。”
嚴瓊:“……”
嚴瓊也不是吃素,當場懟回去:“我是長舌婦,那你是什麼?愛而不得的可憐蟲嗎?”
章秋白:“……”
這對表兄妹時不時就拌兩句嘴,無傷大雅,誰都不會往心裡去。
章秋白的嘴和靳恩亭有的一拚,嚴瓊彆想從他嘴裡撬出點感情八卦。
她死心了,轉頭玩起了手機。
周遭再度陷入靜默,一時無話。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耳旁冷不丁又響起男人一貫低沉冷冽的聲線,“醫生說我媽最多還有三個月。”
聞言,嚴瓊指骨發.硬,下意識握緊手機。
她張了張嘴,聲帶像是被堵了把粗沙,嗓音艱澀,“大姨她……”
好多話想說,可惜根本說不出來。
一回頭,迎上章秋白的目光,堅毅又冷靜,“在此之前,我不會做什麼的。”
——
將嚴瓊送回家,章秋白開車離開。
車子穿梭於昏暗狹長的磚石巷,頭頂路燈被茂密的枝葉割得稀碎,留下一道道斑駁的殘影。
晚上八點多,狹小的一方天地,空氣似乎都不再流動,周圍靜謐異常,如同世界末日降臨。
章秋白忽然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精疲力儘。
他本該回精言公寓,方向盤一轉居然鬼使神差開到了枝白路。
黑夜裡燈牌漆亮,餛飩店煙熏火燎,食客眾多。
下午這場暴雨也沒能影響食客覓食的熱情。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眼神四處搜尋,遠遠望見那抹倩麗的身影。
顧千俞穿著工作罩衣,穿行於食客中間,忙著點單,忙著端餛飩。
動作熟練,從容不迫,不見任何手忙腳亂。臉上掛著招牌式微笑,誰見了都覺得溫暖。
目睹她的笑顏,他焦灼不寧的心緒莫名其妙就定了。
章秋白不打算下車,就這麼安靜看兩眼,過一會兒他就離開。
他專注看向店內的人,渾然不覺有個小小的身影走到了主駕車門外。
小朋友踮起腳尖,砰砰砰敲打車窗。
章秋白趕緊搖下車窗,外頭探進一張圓嘟嘟可愛的小臉,一臉驚喜,“小叔公,你來啦!”
他還沒反應過來,小朋友又對著店裡一聲吼:“姑姑,你快看,小叔公來了!”
章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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