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要翻篇的意思了。但顯然,特意把他叫過來不是為了問‘藥’的事,‘藥’充其量隻是投石問路,打開話頭。
胡蝶重新收了表情。
“青向,我接下來的問題如果冒犯到你,你儘可以不回答,並非是必要。”
青向點頭:“您問。”
我看情況隱瞞性回答。
“你有沒有任何有關父母,或者是你的家庭的消息可以公開?我聽小葵說你的父母先一步離開了你,這是你加入鬼殺隊的契機嗎?”
“不是。”
青向回答的乾脆。
“隻是在那座彌漫森林的大霧裡煉獄老師救了我而已。”
然而這回答出乎胡蝶的意料,或者說,和她預想的完全相反,她又確認了一遍。
“出於煉獄先生的救命之恩?”
“嗯。”
初見啊。青向唏噓。
“難怪,煉獄佑康。”
青向先是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過胡蝶在說哪件事,隨即就是一個爆炸性的社死。
“你怎麼知道……等那件事隻是個誤會。”
胡蝶微笑,一副貼心的‘我知道’模樣。
“這沒什麼可羞愧的,香奈乎、翔太、學,大家都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老師的敬重。”
就是因為栗花落香奈乎和那群人有過這樣的前例,所以我才覺得社死啊啊啊啊。
青向想要捂住腦袋。
“還有,青向。”
莫名心累的青向被胡蝶認真的神情叫回了注意。
“接下來的問題希望你仔細思考,或許你認為是不可能的事,但哪怕不可能也好,希望你努力回想,一點蛛絲馬跡也可以。”
青向思索胡蝶露出這樣表情的原因:妓夫太郎?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麼交集,一把糖而已,再多也問不出什麼,至於梅……我是受害者!
於是他問心無愧地點了頭。
“在你的家中,有沒有某個人,投身成了鬼?”
“……”
‘青向佑康’沒有過去,問及家人他自然問心無愧:‘青向佑康’不可能有家人成鬼。現在更重要的是胡蝶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出於謹慎,青向話沒有說滿,他隻是抿著唇,做出一副抗拒的神情,低聲道:“我不知道。”
顛沛流離的時代,誰也不能打包票知道所有親屬的動向,他此時說‘不知道’才是最真實的回答。
胡蝶垂眸點頭,不置可否。
現在是青向的回合。
“胡蝶大人,您為什麼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但是胡蝶看著他,眉眼有遺憾、有溫柔,語氣很輕。
“我無法確定,這隻是我的推斷,沒有證據站腳,很抱歉,我不能提前告訴你我的猜測。”
兩人沒有再說,默契的沉默圍繞在周邊。
一直到路途過半,才是青向率先打破了寂靜:“胡蝶大人。”
胡蝶側頭去看,後者的神情如常:“正好到了城鎮,我想去雜貨店買些東西,您先跟著大家離開吧,我隨後回本部報道”
胡蝶沒有再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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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弦之六的清繳談不上勝利,但也說不上失敗。
至少全員生還,沒有鬼殺隊劍士死於歌舞伎町,他們救出了被抓起來的遊女,還確定了上弦之六的相貌和血鬼術。
音柱本人對這次清繳任務的評價是:尚未結束。
把他重傷到躺上蝶屋的床,胡蝶一邊咳血一邊用自己試藥,灶門三人至今未醒,他的妻子三人也受了傷,怎麼都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要不是當主強令他養傷,體內毒解的差不多的音柱早就提刀跑歌舞伎町再戰一次了。
即便如此,在音柱和蟲柱的強令要求下,針對下一次清繳任務的準備正在開展。
“草!”
蝶屋內,音柱被青向戳的腿一哆嗦,他一花瓶拍過去。
“乾什麼,你不疼我疼!”
青向輕易避開扔來的花瓶,花瓶拋出一個拋物線,被小清急急忙忙地接住。
“傷成這樣了還打算再去嗎?”
青向懷疑地看著他。
“不然呢,眼睜睜看著上六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位置暴露了,他們還好端端地待在歌舞伎町等著鬼殺隊上門,這是很明顯的陷阱吧。”
音柱躺在床上,乾瞪眼看了會天花板,沉吟不語,半天後才突然開口:
“之前我是開玩笑的,這次你彆去了。”
“我本來也沒想去。”
事實上,這次歌舞伎町之旅的收獲比青向想象的多——有關他在鬼殺隊內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