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還說他長得】
司徒朝暮:【怪板正的】
司徒朝暮:【像是小白楊。】
聞鈴早就習慣了司徒朝暮獨特且奇葩的信息發送方式,耐心地等待著她把完整的信息全部發完之後才回複:【呦呦呦,看來叔叔阿姨對他很滿意嘛!】繼續附帶吃瓜表情包。
司徒朝暮特彆想笑,但是為什麼要笑呢?有什麼好笑的?
哼,莫名其妙!
一點也不好笑!
司徒朝暮迅速地把上揚的唇角壓了下去:
【其實我覺得】
【我爸媽有點兒】
【誇大其詞了。】
聞鈴:【難道不是嘛?你覺得人家不帥麼?】
司徒朝暮卻回複的是:【隻能說還行吧。】
聞鈴:【嘖嘖嘖,口是心非的女人,嘖嘖嘖嘖。】
司徒朝暮態度堅決,打字都用力了,屏幕戳得噠噠響:
【我真的覺得一般!】
【就是普通大眾臉】
【不耐看】
【沒啥吸引力。】
聞鈴:【嘖嘖嘖嘖!嘖嘖嘖嘖嘖!】緊跟著的是一段語音。
因為爸媽在前麵,司徒朝暮生怕聞鈴會說出什麼令自己“置身險境”的話,所以她不敢直接播放語音,而是轉成了文字,然後就看到了一長串:嘖嘖嘖嘖嘖嘖嘖!
她甚至能想像出來聞鈴這段“嘖”中夾雜的不屑、鄙夷和洞悉一切的玩味語氣。
司徒朝暮感覺自己遭受到了極大的冤屈:【嘿你什麼意思?】
聞鈴:【還我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司徒朝暮強作鎮定,卻連相當具有個人特色的斷句方式都把持不住了,一口氣打了一大段話:【我沒意思呀,我就是和你分享一下好玩的事。】
聞鈴:【嗯,一天分享七八十次,次次離不開宋熙臨。】
我沒有!
我絕對沒有!
絕對不可能!
司徒朝暮的大腦做出堅決否認的同時,小手也在飛速打字:【不可能!我沒有!我絕對沒有!絕對不可能!你彆胡編亂造啊!】
聞鈴沒有立即回複,半分鐘後,直接給司徒朝暮發來了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上方的搜索框中輸入的關鍵字是“宋”,下方所展示的聊天記錄中,每一條帶著“宋熙臨”或者“宋某”這幾個被係統直接標綠的醒目字眼,並且這些聊天記錄的日期還都是連著號的,每一天都有,單是昨天一天,就出現了五六段帶有關鍵字的聊天記錄。
司徒朝暮點開截圖後,自己都愣住了,因為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喋喋不休地提起宋熙臨……
聞鈴甩出了如山鐵證,誌得意滿,勝卷在握:【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司徒朝暮沒狡辯,反正也狡辯不了,卻也沒有正麵回應問題,驢唇不對馬嘴地回了句:【祝你新年快樂!】
聞鈴:【?】
司徒朝暮直接退出了微信,把手機踹進了兜裡,緊接著就聽到了她媽喊她的名字:“朝暮,快一點!”
司徒朝暮抬頭一看,才發現她爸媽竟然都已經快走到11號樓單元樓門口了,而她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兩棟樓之間的花壇旁呢。
司徒朝暮立即拉動了手中的小推車,去追她爸媽,但誰曾想才剛跑出去兩步路,就又被喊了名字:“司徒!”
司徒朝暮停下了腳步,循聲看去,看到了活碰亂跳朝著她跑來的周唯月。
因為集訓和藝考的原因,周唯月這幾個月都沒怎麼去過學校,大家也都好久沒見過她了,猛地一見還感覺對方有點兒“新”,新鮮又嶄新的新。
而且周唯月真的很美,不僅身型窈窕,五官又大氣明媚,長時間接觸下來隻會覺得她越看越美,但若是短暫的猛然一看,則會有一種驚豔十足的衝擊感。
司徒朝暮迅速扔掉了車把手,也朝著周唯月跑了過去,和她來了個熱情的擁抱,驚訝又驚喜地詢問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唯月:“我前幾天就回家了,但爸爸媽媽說你們還沒有放假,所以我不能找你們玩,會影響你們學習,剛才聽聞鈴說你們放假了,我就來找你們了。”
司徒朝暮:“你爸媽現在在家麼?他們知道你出門了麼?”
周唯月乖乖回答:“爸爸媽媽都去飯店了,家裡就我一個。”
周唯月她奶奶在早幾年前就病死了,現在家中隻有他們一家三口。
緊接著,周唯月又揚了揚手臂,向司徒朝暮展示了一下她新換的最新款小天才電話手表,相當自豪地說:“但是我已經和爸爸媽媽打過電話了,爸爸媽媽說我可以去找你們玩。”
“那行,你先跟我走吧。”司徒朝暮道,“我現在要和我爸媽一起去給租客發新年禮物,等發完東西我就帶你去找裴星銘和聞鈴。”
周唯月立即點頭:“嗯!”
司徒朝暮才剛帶著周唯月走到她媽爸麵前,裴元就接到了周唯月她媽的電話,詢問周唯月到沒到她家?裴元說月月現在就在她麵前,周唯月她媽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兩三分鐘後,司徒朝暮領著周唯月在五樓下了電梯,裴元和司徒慶宇則繼續乘坐電梯往樓上走。
五樓的兩戶租客剛好都在家,司徒朝暮很快就把準備好禮物送了出去,然後繼續領著周唯月去四樓。
抬起手去敲404房門的那一刻,司徒朝暮還莫名有些緊張,心跳紊亂,臉頰也跟著微微發燙。
真的是,走流程送個新年禮物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
沒出息!
司徒朝暮氣鼓鼓在心中地教訓自己的同時,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敲門的力氣,防盜門被她拍的咚咚作響,跟戰場擊鼓似的。
然而她卻沒能把404的門給敲開。
不應該呀,他們幾個放學之後明明是一起回來的,宋熙臨怎麼可能不在家?
司徒朝暮納悶地又敲了一遍,但門內還是無人回應,她隻好又給宋熙臨打了通電話,雖然是無人接聽狀態,但門內卻隱約傳來了手機鈴聲。
手機在家人應該就在家,怎麼會無人接聽呢?
在睡覺麼?
司徒朝暮困惑不已,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敲門的時候,身邊的周唯月突然弱弱地說了句:“他不會是死了吧?”
她的語氣中,還充斥著害怕和擔憂。
司徒朝暮哭笑不得:“應該不會吧。”
周唯月卻有理有據:“可是我爸爸昨天晚上看新聞,就有個人死在了屋子裡,彆人都不知道,後來有臭味從屋子裡麵傳出來了,大家才知道的。”
司徒朝暮:“……”
周唯月又煞有介事地說了句:“新聞上還說,那個人是被壞人殺死啦!”
司徒朝暮:“啊?”
周唯月:“那個哥哥不會也被殺死了吧?”
司徒朝暮:“那、那倒不至於吧,他打架那麼厲害,誰能殺他啊。”
周唯月眨巴眨巴眼睛,超級認真地發問:“如果他沒死的話,為什麼不來給我們開門呢?”
對啊,他要是沒死的話,為什麼不來開門呢?
手機都響了那麼久了,為什麼不接電話呢?
司徒朝暮突然就有點兒緊張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宋熙臨真出了點兒什麼事兒,可怎麼辦呀?
司徒朝暮不敢再耽擱,立即從兜裡拿出了備用鑰匙,迅速打開了房門,直接帶著周唯月衝了進去,還擔憂地大喊了兩聲:“宋熙臨!宋熙臨!”
然而卻沒人答應。
客廳也沒人,手機扔在了茶幾上。
看來可能是人有事出門了沒在家,卻將手機忘在家裡了。
司徒朝暮不僅長舒了一口氣,但她這口氣還沒舒完呢,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地方——
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從衛生間傳來。
而那個衛生間的方向,剛好是熱水器壞掉的那個主衛。
司徒朝暮驚恐萬狀,拔腿就朝著主衛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