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蝴蝶翅膀 “是我不高興。”……(2 / 2)

[白非彆想在大學裡好過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什麼人品了,傻逼玩意。]

[他也真敢啊!嘴裡沒一句話是真的!!!]

……

[哎你人呢,學長用什麼辦法讓你失聯了?]

虞倦一怔,扭過頭看一旁的周輝月,晃了晃手機:“你乾什麼了?”

周輝月說:“一點小事。”

虞倦開始追究這件“小事”,點開鏈接,才發現過了不到一天,學校論壇發生了一場大戰。

幾個據說是舞台劇成員的人實名出來指認,說自己橫行霸道,搶了屬於彆人的角色,本該是白非作為樂師為鋼琴伴奏的。

這話一出,平地起高樓,白非更是用自己真名的ID回複:[節目效果好就行了,都是大家的努力,彆的就算了。]

一副滿腔委屈,卻忍辱負重,大度原諒傷害自己的形象

這件事發酵了一上午,那些人的名字是真的,劇組裡也有和白非關係好到足夠說謊的人,將信將疑的人很多,還有一些激進的人已經信了,聲討舞台劇劇組,讓他們把偷來的東西還回去。

但也有更多的舞台劇成員,包括男女主都出來發言,說明真實情況,維護虞倦和賀霜的清白。

在不相信的人眼中,這幅做派就是蛇鼠一窩,欺負白非。

事情的真正轉機在於半個小時前發布的新帖子。

主樓的人ID後掛著綠寶石的徽章,根本沒掩飾自己對虞倦的喜愛:[本來拍完了不打算發出來的,畢竟比起後台這些事,更希望大家記住表演的每一個美好的瞬間。但有人這麼顛倒是非,實在沒有辦法忍受。這個視頻是為了證明虞倦、賀導、我們劇組所有人的清白。]

樓主是舞台劇的化妝師,她的外校小姐妹過來玩,想要自製vlog,所以拍下了彩排的全過程,準備等迎新會結束後再發。

正是因為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當時的錄像,而當時賀霜也確實把彩排當做正式演出,所有人的手機都放在了後台,白非覺得是壓根沒有,才會親自下場,想要將這件事做實。

虞倦會真正的聲名狼藉,而他則會獲得所有人的可憐。

沒料到有人跟到那麼晚,樓主還和虞倦一樣睡過頭。

點擊播放視頻,開頭的第一句就是“對不起,我不能和這樣的人同台演出。”

鏡頭抖了一下,似乎受到了驚嚇,忽然轉向舞台另一邊,從模糊到清晰,逐漸聚焦,是白非站在舞台上,虞倦則在不遠處的人群裡。

他又說:“我不能就這麼走。”

虞倦走了過去,神情在過曝的燈光下顯得模糊,但即使如此,輪廓也是好看的。他是這麼說的:“那你彆彈了。我彈。”

話音剛落,戛然而止。

視頻一出,哪怕是個傻子都能明白當時發生了什麼。

不是虞倦搶了白非的角色,而是白非想要利用劇組對自己的需要,逼走虞倦,雖然裝的可憐,但本質還是非常囂張。

[這不是白非自己發瘋嗎?不會有人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逼人站隊是個正常人吧?]

[乾活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人,有種想殺人的衝動,誰懂?]

[要是虞倦不會彈琴,這準備怎麼收場?那個導演看起來都快爆炸了,根本不可能留他。]

[重點是虞倦彈了,效果好,所有人都喜歡,白非過來倒打一耙,潑人汙水……這手段也太熟練了,嚇人……]

[原來私下是叫小魚啊。長得好看,眼睛的顏色這麼漂亮,性格原來這麼酷,可愛捏!]

管理員月亮發布公告——[已查明“明天考試今夜通宵”,“jjongo”,“拜拜就拜拜”,“BanAuu”,四個賬號並非本人使用,在此之前至少一年未曾登錄,最近一次登錄IP地址一致。]

這四個是發布,用才注冊的號帶節奏太過明顯,而注冊有一段時間的號發布的帖子似乎更有說服了。

[是不是有點太無恥了?]

[另一位當事人好手段,上大學一個月就精通下水軍了,咱們學校不教這個吧。]

[月亮?以前有這個管理員嗎?]

白非理想中的美好大學生活算是毀的一乾二淨了。

虞倦在舞台劇的劇組群裡說了句謝了,解釋說睡過頭,現在才看到。

他一出現,群裡像炸開的油鍋。

[怪不得,幸好你睡過頭,早上我們都氣死了!!!]

[賀導氣的要找律師,說法律會還我們一個清白,好說歹說才攔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人完蛋啦!]

虞倦笑了下,按滅了手機。

他轉過身,看著謊話被戳穿後仍鎮定自若的周輝月,“哼”了一聲。

“膝蓋疼,所以要轉移注意力去看電影?”

“工作很忙,必須要出去好幾次處理?”

“絕世爛片《最後一吻》很有意思?”

周輝月抬起頭,拽住虞倦的手腕:“膝蓋疼是真的。工作沒那麼忙,但想要你給的雙倍工資。電影沒意思,你給我講的有意思。”

虞倦呆了一下,可能是沒想到周輝月會這麼……坦白。

“騙你不對,”周輝月說,“但不想你為這點小事不高興。”

沒有人知道,那個人本來會睡的更久,她昨天通宵了一夜,是舍友收到了郵件,才叫醒了她。

周輝月調了當日的攝像頭錄像,那是沒有聲音的,但從中找到了舉著手機拍視頻的那位學生,再對比舞台劇的成員名單,找到了和她關係親密,負責化妝的朋友。

一切都結束在虞倦發現前。

虞倦低下頭,和周輝月對視著,好一會兒,很慢地眨了下眼,眼眸中流淌著天真的綠意,他篤定地說:“我不會為了這些人、這些事不高興。”

周輝月抬起手,碰了一下虞倦的臉,似乎是幫他擦去爆米花的碎屑:“嗯。是我不高興。”

一個連自己的車禍和雙腿都未表露什麼感情的人,好像也會為了這點小事而產生過多的情緒起伏。

明明碰的是臉,虞倦卻產生一種心臟忽的被攥緊的錯覺。

就像年幼時看到蝴蝶停留在自己的指尖,他的確不討厭,但也沒想過接近,他屏住呼吸,心口震顫,想要撫摸這蝴蝶的翅膀,卻必須克服對昆蟲的害怕。

希望它遠飛,又不那麼希望。

和現在的感覺不太一樣。

這個人的存在,有什麼改變了他的生活,令他的人生產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好壞與否,希望與期盼,似乎很難形容這種複雜的改變。

他最終還是沒碰蝴蝶的翅膀,但會握住周輝月的手。

虞倦想到一件很久之前就做出決定,但沒有機會說出口的事。

於是衝動地說:“我不想再待在虞家,出去租了房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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