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偶爾會思考,周輝月在想些什麼,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又想到該如何擺脫了嗎?
今天中午吃的是意大利麵,可能是太久沒吃,虞倦覺得味道很好。
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虞倦點開來,看到是小賣部的張叔給自己發了消息。
“小虞,我過來了。”
人已經到了門口,虞倦也不好讓人在外麵等太長時間,放下筷子,就準備出去。
周輝月看著他,問:“怎麼了?”
虞倦想了想,說:“有點事。”
周輝月問:“要出門嗎?”
虞倦已經走到門口,回過頭:“不是。去門口一趟。”
他走下樓,太陽當空,熱的像火爐,張叔的電動三輪車停在鐵門外,車上裝了一個巨大的包裹,外包裝的LOGO正對著攝像頭的位置。
虞倦先和張叔道謝,讓他把車開進去,再一起將東西搬進了客廳的空地上。
張叔人很好,虞倦本來想再多給他一筆錢也不要,說是給過了,搬進了也不費事。
虞倦靠在沙發上,給周輝月發了條消息:“吃完飯了嗎?來樓梯口。”
幾分鐘後,周輝月到了走廊的儘頭,他看到一個嶄新的輪椅放在樓下客廳中央,四周是亂七八糟的外包裝已經拆掉了,一個嶄新的輪椅放在客廳中央。
虞倦回過頭,他微微張著嘴,很得意地笑了一下,像是做完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輪椅的重量不輕,虞倦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但沒打開開關,拎著這玩意上樓也沒那麼輕鬆。
終於,他走了上來,周輝月一字一句地問:“送我的嗎?”
虞倦點了下頭。
外麵的溫度很高,虞倦才曬過太陽,頭發是濕的,為了降溫用冷水澆過,沾著夏日的潮熱,就這麼站在周輝月的麵前:“隻是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夫。”
他沒有讓對方問出為什麼的機會,理所當然的說:“一個人很無聊,樓上的空間太狹窄了。你要下樓陪我。”
“這是第十條要求嗎?”
這次是虞倦愣住了。
第二天,孫七佰帶著修理人員過來了一趟,問題不大,淋浴配件壞了,換一個就好。
這一次孫七佰來得很早,活做的也很快,和往常的推三阻四不太一樣。
虞倦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太在意,無論如何,孫七佰彆發現自己在背後找醫生的事情就行了。
他離開後,正好是午餐時間。
虞倦餓了,到達廚房的時候,周輝月已經在裡麵了,似乎是在準備午餐了。
他打開冰箱上層的冷藏室,問:“虞倦,你有什麼討厭的蔬菜嗎?”
虞倦打了個哈欠:“很多,有刺激氣味的都不行。”
周輝月看了他一眼,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但很有耐心地問:“具體一點。”
又報了幾樣蔬菜。
虞倦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周輝月說的好像是冰箱裡放的那些。
他問:“你是要做飯嗎?”
周輝月隨意地點了下頭:“你有想吃的嗎?”
虞倦還不至於剝削一個病人至此,他走了進來:“算了,太麻煩了。”
周輝月不以為意:“醫生說,偶爾活動一下對身體有好處。”
虞倦狐疑地看著他,是不太相信的意思。
但周輝月想做的事,彆人很難改變,他說:“那你問問那位楊醫生。”
虞倦想,問就問,沒聽過哪個醫生會建議病人做飯的。
百忙之中,楊小齊趁喝水的間隙回了消息:“做飯很好,是生活情趣也是鍛煉身體,還可以調解心情,沒什麼不好的。”
回來後,楊小齊將周輝月的血樣檢查過,又問了好幾個科室的老師,最終得出結論。那位周先生身體的確還未痊愈,但不至於臥床不起,最好是多加休息。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不能阻止病人重新對世界產生愛與希望!
和未婚夫一起做飯,很好!
虞倦看到回複,緩緩皺眉:“?”
他直覺有什麼不對,或者有些事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
周輝月看著虞倦的神情,已經猜到了結果,他似笑非笑地問:“醫生回了嗎?”
虞倦瞥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醫生都這麼說了,虞倦也沒有阻止的理由了。
他的嘴很挑,冷凍食品的味道就那樣,好不到哪裡去,已經吃膩了。
而現在,周輝月正在熟練地處理食材,虞倦在一旁看著,因為周輝月不讓他幫忙。
“總不能讓未婚夫在我的住所還做這些吧?”
周輝月是這麼說的。
虞倦靠在冰箱上,胡思亂想了很多。雖然故事中的主角在結局也未擁有愛侶,組成家庭。但從目前來看,周輝月還是有成為一個合格丈夫的潛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