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的夏天。” 他從後頸到整條脊柱都……(1 / 2)

雙荔花園很大, 宴會上的人不算少,方才鬨了一出,雖然不至於失控,但很多人都在注意著離開的兩人。

杭景山和一群人在一塊閒聊, 不免也談起這些。

虞倦的身份, 早就有人認出來了。雖然虞倦之前不會出現在這些場合, 但路水城為了安撫他, 家庭內部的私人宴會, 還是會讓他出席的。加上他長得好看,有一雙標誌性的綠眼睛, 在高中也算得上出名, 有人認出來也很正常。

一個人問:“和虞倦一起走的是誰?沒見過。”

是個生麵孔,遠遠看過去,隻覺得肩寬背闊,身姿挺拔, 氣勢內斂, 但不是普通。

他剛想說是外地來的不成,但想起一旁的杭景山也不是白城人,所以住了嘴。

問來問去,竟沒一個人認識。

竊竊私語了一陣,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遲疑地說:“我倒是認出來了,是周輝月。”

周輝月這個人, 在場的人見過的沒幾個, 但他的名字卻如雷貫耳, 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那男人說:“他還沒認回周家之前,和他談過合作,他幫我家公司做了幾個項目, 見過不少次。剛才從這就看到了個背影,沒敢確定。我弟發消息給我,說的確是周輝月。”

一旁的人鬨哄哄地說:“前段時間他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怎麼沒聽你提起。”

“不仗義啊。周輝月這個人到底怎麼樣?”

那人尷尬地笑了笑:“好歹合作過幾次,不好背後說人是非。”

與周輝月合作的項目要價是高,但做的很快,不會拖延推遲,且評判這種技術上的事與主觀意願無關,好用和流暢是不能騙人的。

所以在此之前,周輝月被周家認回去,還未來得及出現在公眾場合,就出了車禍,他也沒把周輝月之前的事當做談資。

現在卻不同了。

周輝月自己出現在了宴會上,也代表他成為這裡的一員。

提起周輝月,氣氛活躍了很多,對他這個神秘人物有著諸多猜測,杭景山似乎也饒有興致起來。

他不是白城人,表現得更加肆無忌憚,什麼都敢問,有意無意間提起周虞兩家的舊事。

一個人殷勤地說:“這裡麵還有一樁舊事,景山你應當不知道。”

杭景山說:“願聞其詳。”

那人也很想在眾人麵前展示自己的消息靈通:“十多年前,周輝月的生母就將他和虞倦的婚事定下了。他在自己母親的葬禮上走丟了,找不回來,周家可能是顧及體麵,總是丟了孩子,所以也開始照拂虞家。”

“周輝月獨自在外十幾年,又創辦了自己的公司,怎麼看起來都是青年才俊。可惜的是被一場車禍毀了。當時醫生的意思是會留下殘疾,就被送到外麵修養了,家產的大頭肯定也沒份了。”

其中涉及到蘇儷的部分就語焉不詳了,可見她在這一圈人裡的確很有麵子,手段也厲害。

一個人幸災樂禍道:“現在就不一定了。周輝月看起來是個人物,周恒也一貫任人唯才,說不定就把公司交到他手裡了。就算不是,家產也該有他的一份。周家的樂子大了。”

杭景山在一旁聽著,回了幾個消息。

另一個人又提起虞家:“周輝月一出了車禍,虞家那邊立刻放出風聲,說要和周家解除婚約。”

語氣似乎很可惜:“現在也不知道虞倦怎麼辦,周輝月會不會報複這個在自己落魄時立刻劃清界限的未婚夫。”

杭景山心想,能怎麼辦,周輝月喜歡得要命。賺到錢就買了塊地,打算給未婚夫建個玻璃花房來著,目前都動土了。

於是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萬一他們是真愛呢?”

即使這群人有意無意地捧著杭景山,聽到這話也不禁笑了出來。

“怎麼可能?”

“虞倦當時煩死周輝月了,說自己不可能和一個在外麵丟了十多年的人結婚。所以周輝月出事後,他還隱晦地發過幾條說自己自由了,這麼落井下石,這樁婚事怎麼能成?”

杭景山聳了聳肩,他可是好心提前告訴了這些人真相,但是沒人信。

正聊著,虞倦和周輝月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眾人的視野裡。

杭景山舉著酒杯,意會似的笑了笑:“我去湊個熱鬨,替你們打探打探消息。”

在場的人,要麼是和兩家有利益牽連,要麼是沒看準局勢,不知道怎麼下注,所以輕易不願意接近他們兩個。

而杭景山是局外人,即使去搭話,也算不上出錯。

杭景山走了過去,虞倦站在前麵,周輝月落後半步。

見他來了,兩人都停下腳步,虞倦戴著口罩,正好能擋住杭景山的大半視線。

周輝月側著身,和虞倦牽著一隻手。

杭景山沒在意身後那些人的目光,笑著說:“虞倦,你好。”

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三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話,沒有避開人。但那些人離得不算近,也聽不到他們這邊具體的說話聲。

虞倦說:“你好。”

嚴格意義上來說,對兩人來說,對方都不是陌生人。

兩人隨口聊了幾句,杭景山用自嘲的口吻對虞倦說:“周輝月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問我在不在,結果沒過一會兒他就來了,我還自作多情了一秒鐘,以為他是怕好兄弟我在這無聊……”

虞倦的臉被口罩遮著,沒忍住笑了一下,和周輝月握在一起隱秘的手又緊了些。

杭景山大約是沒察覺到情侶間的這點小動作,繼續說:“然後就看到周輝月直奔著你去了。”

提起這個,虞倦不免想起方才發生的事,那些不能言訴,隻能被記住的事,含糊其辭地說:“周輝月找我有點事。”

杭景山順杆子往上爬,要作為東道主的兩個人請他吃飯。

虞倦:“……行。”

周輝月安安靜靜的,就像在來的路上答應的那樣,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會暴露自己嘴唇上的傷口。

宴會即將結束,大約是為了方便起見,之前一直沒開的燈驟然亮起,朦朧昏暗的氣氛消失了。

周輝月正好站起身,燈光打在他的左半邊臉,嘴唇上的傷口立刻暴露無遺。

杭景山沉默了片刻,看著周輝月的臉,又聯想到虞倦為什麼會戴著口罩,大概猜出來兩個人為什麼消失那麼久了。

合著兩個人正事不乾,丟下這麼一大群人跑去接吻。

也不知道那群信誓旦旦之後周輝月一定不會讓虞倦好過的人知道後會怎麼想。

杭景山很上道地說:“今天好像不太方便。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就此道彆,下次再約。”

打擾彆人談戀愛天打雷劈,這一點杭景山還是知道的。

虞倦還有些迷茫,這個人怎麼改口了,回過頭,看到周輝月的臉。

周輝月垂著眼,像是不明所以,對他笑了一下。

一切就都明白了。

虞倦:“……”

他還讓周輝月彆多說話,彆露出那半邊臉,最後功虧一簣。

杭景山飛快地溜了。

此時雙荔花園的人走得已經差不多了,周輝月伸手勾住虞倦的脖子,臉垂在他的耳側,沒說話,很悶地笑了。

虞倦咬了咬牙,有點煩自己的新任男朋友了。

*

回去的路上,虞淮才算完全想明白今晚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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