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暫停,問:“不好看嗎?”
周輝月的視線落在虞倦挑起的眉上,知道如果點頭就是質疑他的品味,又要不高興了,他說:“不是。”
虞倦歪著腦袋,餘光瞥到暫停的畫麵,靈光一閃:“那……是害怕嗎?”
周輝月看著虞倦,他整個人都靠在沙發上,燈光是昏暗的紅,將他的膚色襯得很白,很細膩。
沉默了一小會兒L後,周輝月說:“有一點。”
虞倦怔了怔,他似乎想要看清周輝月的神情,辨彆這個人是否像他所說的害怕,又問:“你還會怕這個啊?”
周輝月的神情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以前很忙,沒看過什麼電影。所以也沒發現。”
虞倦說:“那你還看。”
周輝月笑了笑,他的嗓音低沉,在虞倦的耳畔響起:“第一次看這類電影,好奇,不行嗎?”
虞倦的耳朵莫名有點癢。搜索影評的時候,虞倦看到很多人誇讚電影男主的腔調嗓音很好聽,但剛才聽完電影男主長篇大論的台詞,好像還沒周輝月的好聽。
他搖了搖頭,飛速忘掉這些,想到周輝月說的理由,好像很有道理。周輝月的前半生總是很忙,即使擁有很多錢,很多事都沒有嘗試,所以紆尊降貴,很好心地說:“好吧,你要是又害怕又好奇,我可以提醒你。”
周輝月問:“怎麼提醒?”
虞倦想了想,覺得最好不要說話,破壞看恐怖電影的氛圍:“我……拽一下你的袖子,就是限製級畫麵結束了。”
周輝月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弱點,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主
角,忽然說出這樣的話,讓虞倦感到新奇,所以產生了保護欲,就像一個小朋友一樣想要保護更弱小的那個。
雖然虞倦不得不承認周輝月比自己更高大有力。
但此時此刻,周輝月也有了需要向自己求助的地方。
虞倦有點得意地想著,又說:“那換一部吧。”
這個他沒看過,不可能根據經驗預判所有的驚嚇片段,所以要換一部他看過的。
他很少重溫恐怖片,但願意陪周輝月看不那麼有趣的第一遍。
不過虞倦的提醒方法有些蹩腳。
現在是夏天,周輝月換了家居服,穿的是一件短袖,要拽的話很麻煩,虞倦要注意電影劇情,又要在黑暗中尋找周輝月的短袖,效率很低,還會讓周輝月錯過血腥畫麵後的鏡頭。
虞倦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周輝月向虞倦詢問了兩次後續發生的劇情後,忽然說:“虞倦,我能握你的手嗎?”
虞倦:“?”
周輝月理智地提出新的辦法:“如果能感覺到身邊有人,好像也沒那麼害怕了。也不用錯過電影劇情。”
又征詢虞倦的意見:“可以嗎?”
虞倦沒說話,嘗試性地向周輝月伸出自己的手,然後被另一個人握住。
周輝月的掌心乾燥,沒有汗意,體溫略低,皮膚有些粗糙,嚴格來說,握起來沒有什麼不舒服,隻是存在感很強。
在虞倦的成長過程中,和其他人的肢體接觸很少。他的心跳不由加快,臉似乎也熱了。幸好周圍太暗,所以看不到那些變化。
不知道握了多久,虞倦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實際上他大腦慢了半拍,什麼都沒想,壓著嗓子,像是毫無波瀾地答應了。
好心虞倦的初衷是提醒膽小周輝月避開血腥畫麵,現在卻變成了對方的心裡安慰,提供勇氣的來源。
好像沒什麼差彆,又好像差彆很大。
可能是之前看過,所以在觀看過程中,虞倦記住的畫麵劇情很少,好像從頭到尾都處於一種暈暈然然的狀態。
電影結束了,虞倦收回了手。
周輝月的手依舊搭在原處,他打開燈,看著虞倦淡粉的臉頰,說:“現在離晚餐時間還早,要不要看第一部。”
虞倦立刻拒絕了。
周輝月也沒有強求,他說:“好吧。”
然後,很自然的,又談到了虞倦最開始答應下來的交易,講述周輝月未來的戀人以及愛情故事。
一提起這個,虞倦的頭都大了,還不如再看一部恐怖片呢。
虞倦鎮定地說:“那你問。”
他現編,現在就編!
周輝月看著虞倦緊繃的唇,露出一個幾不可察的笑:“他的年紀多大?”
虞倦嘟嘟囔囔:“你問這個乾嘛?”
又一頓,反問:“那你喜歡多大的?”
周輝月若有所思地說:“小一點吧。”
虞倦瞪大了眼,像是難以置信,原來周輝月也這麼庸俗,對戀人的年紀還很挑剔,語氣很差地說:“真愛怎麼會分年齡,周輝月,你的觀念也太老舊了。”
周輝月看著虞倦的眼睛,那麼生動的、鮮明的。
十七歲或十八歲,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曖昧的、含糊不清的年紀。
虞倦的指責很多,但周輝月還是沒有為自己的錯誤觀念道歉,而是繼續追問:“還有嗎?我很想知道,之前你說的也太少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虞倦隻好絞儘腦汁繼續往下編,說一些無關痛癢,似是而非的東西。
他沒太多講故事的天賦,本來是想編一個虛擬人物,但準備太不充分,說著說著,為了理順邏輯,不得不參考現實中存在的人物。
而虞倦真正熟識了解的人其實很少,虞倦逼不得已,隻好說:“他……會畫畫。”
周輝月似乎很感興趣:“他畫了什麼?”
虞倦自暴自棄地編:“你們的定情信物,是他畫的你的畫像。”
度秒如年了好一會兒L後,虞倦終於編不下去,想要歇一歇,又擔心周輝月看出什麼破綻,裝作不經意瞥了一眼身旁的周輝月,卻發現這個人看著自己的臉,目光遊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虞倦不太高興,他編的這麼費心費力,周輝月卻聽得漫不經心,脾氣很差地質問:“你怎麼不好好聽?”
周輝月直起腰背,偏過身,微微前傾:“沒有。”
虞倦說:“怎麼沒有,我剛剛說了什麼?”
周輝月看著虞倦的眼睛,卻沒複述。
虞倦覺得這個人果然是在糊弄自己,靠得那麼近,一點用都沒有,所以伸手把周輝月往外推。
他沒用多大力氣,周輝月卻向後倒去,虞倦嚇了一跳,連忙去拉人,才沒讓周輝月跌下沙發。
周輝月作為當事人,情緒沒有多大波動,隻是說:“我以為你嫌我離得太近了。”
“沒有。”虞倦否認自己衝動下的做法,又抿了下唇,“沒有很近。”!
狐狸不歸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
:,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