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南說:“漂亮。”
霍南笙突然胡攪蠻纏起來:“有多漂亮?”
霍以南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漂亮得我想把你關在房間裡,不放你出去見彆人。”
“……”
“我漂亮,你流氓。”她伸手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拉住靠在懷裡,“我送你過去?嗯?”
“你不用工作嗎?”
“我剛出差回來,需要休息兩天。”
“那……你開車送我過去嗎?”
“嗯,我的妹妹我自己送。”話音落下,霍以南又改口,“不對,不能叫妹妹了,我剛剛答應過你,再也不叫你妹妹了。”
熱汗情迷時說的話,霍南笙沒想到他還記得。
可,床上和床下,能一樣嗎?
想到這裡,她幽怨地瞥他:“你不叫我妹妹,那叫我什麼?”
“——寶寶。”
霍南笙一怔。
她低斂的眸,眼睫輕顫。
霍以南看出了她的情緒,卻還是故意追問:“可以嗎?寶寶?”
他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如重金屬樂般,敲的人心肺共鳴。
被逼急了,也被逼得不好意思了,霍南笙伸手捂住他的嘴。
霍以南笑,他笑時嘴裡的溫熱氣息撲灑在她的掌心裡,十指連心,撓的她心尖發癢。
霍南笙又收回了手。
隨即,那股熱氣蜿蜒至她的耳邊,他每寸氣息湧動,她都能感知到。
她聽到他沉聲,一字一句,用的是粵語:“bb,我鐘意你,你鐘意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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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過去的路上,霍南笙被逼著說了無數聲“鐘意”。
說的她臉紅似夏日晚霞。
她問他:“為什麼一定要說粵語?”
霍以南語氣疏淡,不急不緩地說:“喜歡太輕浮,愛又太沉重,鐘意最適合我們之間的關係。”
霍南笙問:“那什麼時候才能用上‘愛’?”
前方是紅燈。
霍以南踩下刹車,車停穩後,他偏過頭來。
昏暗車廂內,濺入無數霓虹燈光,他雙眼裡仿佛盛著無數璀璨流星,又仿佛隻有一盞星光,耀眼盛過繁星。
“等到我戴著戒指來和你求婚的那天。”
愛是承諾,是誓言,是命定終生的相守到老。
愛太沉重,需要用餘生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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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製綜藝的地方在市郊的彆墅。
保密需要,進出的人需要有通行證。
霍南笙來過幾次,工作人員都認得她,直接刷臉放行。
她和賀棣棠在停車場見麵。
停車場十幾輛保姆車,霍以南的勞斯萊斯停在中間,略顯突兀。引得周遭經過的人,屢屢投來疑惑目光。錄製節目的工作人員和嘉賓都算得上是見過世麵的人,見慣了豪車,他們好奇的不是車,是車主。
白雪紛飛,經過特殊處理的車窗玻璃,外麵的人無法看見車廂裡。
然而車門打開,有人坐了進去。
賀棣棠肩上堆著落雪,被車廂內的暖氣燙過,冰雪消融,衣服上薄薄一層水汽。
他坐姿放鬆端正,沒有麵對老板的拘謹,甚至還透著點兒吊兒郎當的慵懶。
他視線在車前排的兩個人中遊蕩,好半晌,說了第一句話:“你倆是真的不避嫌,也是真的沒把我當外人,就這麼叫我上車看你倆談戀愛是吧?”
麵對他的冷嘲熱諷,霍南笙語氣平靜:“你和沈棠梨在化妝間吻的難舍難分的時候,我可什麼都沒說。”
撕開偽裝的皮相後,霍南笙對賀棣棠的態度,不知好了多少。不是噓寒問暖的那種討好態度,而是她再也不裝客套疏離,把他當朋友了。
有什麼,說什麼,話趕著話,對話裡,不落下風。
賀棣棠失笑,求饒:“我的錯,我的錯。”
他問:“叫我上來乾什麼?”
霍南笙說:“我今晚應該不在錄製現場,你自己凡事掂量著點兒,和錄製嘉賓保持距離。”
“你說過很多遍了,笙大小姐。少和沈棠梨以外的女的眉來眼去,因為我和沈棠梨在炒cp,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女的總對我拋媚眼?”
“啊?”霍南笙琢磨了一會兒,“這個時候你更要保持距離,這樣屏幕前的觀眾看了之後,會覺得你很專一,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聽到這話,駕駛座的霍以南默不作聲地挑眸。
驀地,他的視線在後視鏡裡與賀棣棠的撞了個滿懷。
賀棣棠從他眼波無瀾的眸裡,好像看到了一行字:哦,原來在酒吧抱著兩個女孩兒親來親去的男人,是個專一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賀棣棠:“……”
他突然後悔坐到霍以南的車裡來了。
這倆兄妹,不對,這對情侶,冷嘲熱諷他,褒義的那種。
一個一本正經地給他塑造好男人形象,另一個冷漠著臉誇他是好男人。
那滋味,比指著他鼻子罵他是個不守男德的渣男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