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次振翅(百思不解)(2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9760 字 8個月前

湯姨正在攪湯:“怎麼了。”

李霧說:“姐姐叫你有事。”

湯姨忙闔上鍋蓋,擦了擦手,疾步走出廚房。

李霧跟著她走出來一些,朝岑矜房間打望,奇怪的是,湯姨進去後並沒有關門,須臾,裡麵傳來岑矜驚叫的聲音。

李霧三步並作兩步衝去門邊,往裡探了眼,就見岑矜正在湯姨攙扶下下床,湯姨顫顫巍巍,不知是不是不當心碰到傷肢了,她單腿點地,一隻手扶腰,痛得齜牙咧嘴。

岑矜長發垂落,嗔道:“湯姨你扶穩我啊。”

湯姨本就瘦小,被她這麼一架,也是有心無力,隻能為難抱歉:“矜矜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來這邊就肩周炎。”

岑矜無奈蹙眉,將胳膊從湯姨頸後挪開,撐去一旁櫃麵,苦惱地嗚了一聲。

這細細一聲嗚到了李霧心坎上,他胸口似百蟻叮咬,又密密痛起來。他沒有再猶豫,大步流星走過去,沒等兩個女人反應過來,就將岑矜打橫抱起。

“G?!”

猝然的失重讓岑矜驚呼出聲,並潛意識抓住手邊可以依靠的物品。

她扒住了李霧的T恤領口,還扯下老大的口子,目及男生整道鋒利的鎖骨與大片皮膚後,岑矜耳後騰得熱了,急急忙忙撒開。

“你……”想死啊――礙於湯姨在側,岑矜不好發作,更無法亂動,隻得瞪向他威懾,哪知少年隻匆匆跟她對視一下,就移開了眼,獨給她留個繃緊的下巴。他臉紅得不像話,岑矜瞧得一清二楚。

他故作鎮定,口吻正經:“湯姨,我抱岑矜姐姐去衛生間,你過來給她處理。”

湯姨也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懵著張臉回:“處理什麼?”

李霧不便直說。

岑矜咬住了下唇,無語至極。

他悶頭快步走,將岑矜往房內的衛生間送,明明是抱著療愈心疼的想法來付諸實踐的,他胸腔卻震得更加猛烈了。這麼利的一個姐姐,身體竟然這麼輕又這麼軟,好不可思議。

李霧手指虛攏,掌心完全不敢覆到她皮膚上,隻用胳膊架著她腋下與腿窩。

岑矜也在避免與他有更多的肌膚相貼,可少年渾身緊繃硬實,如烙鐵,隔著睡衣都能被燙到。她是條尾部重創的人魚,彆無選擇,隻能局促地窩在他身前,不敢有多餘掙紮,怕波及傷腿。

兩人鼻息在無聲的對峙中微亂起來。

見有年輕力壯的李霧幫托,湯姨放下心,猛又想起廚房還煨著湯,急急吩咐兩句,忙不迭要走。

李霧傻眼,想叫住湯姨,就見她已閃身出房。

李霧隻能硬著頭皮把岑矜送進衛生間,他躬下身,將她小心輕放到馬桶上。

馬桶前有張矮凳,是岑矜這陣子拿來擱腿的。

就短短幾米,李霧出了一身汗,不是累的,是慌的。

他完全不敢看岑矜,直起身走到附近櫃子前,上看下看,火急火燎的,似在找尋東西。

岑矜也心緒難定,坐那冷冷斜他一眼,啟唇:“你在找什麼?”

李霧頓住,發現鏡子裡的自己臉紅筋漲,赧得忙偏移視線。

岑矜問:“衛生巾?”

李霧“嗯”了聲,怕她多想:“我馬上幫你叫湯姨。”

岑矜歎氣,佯作大方:“不用了,我騙你的。我沒來月經,隻是想撒尿。”

她用詞極露骨,李霧感覺自己要燒起來了。

“出去吧,”事已至此,岑矜隻能聲音平靜:“幫我把門關好。”

李霧忙走出門。

衛生間門一合攏,岑矜就捏緊雙手,心煩意亂地對著空氣出拳發泄。

片晌,她放低右腿,適當撐高上身,撩裙解褲,重新坐到馬桶圈上。

剛準備紓解,她猛一蹙眉,機警喚:“李霧?”

“嗯?”少年興許貼門而站,因而傳聲清晰。

岑矜心一咯噔,暗罵著問:“你還在門口?”

“嗯。”

“走遠點!”岑矜麵頰微燙,嗬斥趕人,不想讓他聽見奇奇怪怪的動靜。

“哦。”

岑矜不放心:“走了嗎?”

“走了。”

她疑心頗重:“怎麼講話聲還那麼大?”

“……”

門外又是一陣急促腳步聲,少年似乎是怕她不信,故意將地板踩得偏重,愈來愈遠。

都是些什麼事啊。岑矜難堪到想隱形跟遁地,她搭額閉眼,絕望地半仰起頭,去完成自己人生當中最為恥辱的一次內急。

可能房間確實太小了。

李霧都快站去對角牆邊,那水聲還意外清晰,一股奇異的恥燙聚往下腹與大腦,少年負手而立,似暴曬體罰那般,麵色如血,喉結接連下湧。

等了會,衛生間內傳來衝水聲,接著就是岑矜的喊聲:“我好了。”

他趕忙跑過去,手剛摸到門把,又跟電到似的放下,詢問:“可以進去了嗎?”

“進來吧。”

他局促至死,而她尷尬至死。

岑矜悶坐在馬桶上,麵色陰晦,已經不想再看他一眼了。

李霧俯視她片刻,弓下背,手繞過她後背與腿N,再次將她掂高。

他動作總猝不及防,岑矜慌了下神,單手攀住他肩膀。她繃起整張臉,用同隻手狠甩他肩頭一下:“下次能不能先說一下?”

挺疼的,可被這麼嗔似的一抽,李霧莫名通體愉悅舒爽,他斂睫微勾起唇,低低應了個:“哦。”

岑矜捉住他神態:“還笑?”

“沒笑。”李霧死抿雙唇。

岑矜緊盯他,惱問:“你故意的吧。”

李霧說:“沒有。”

岑矜小腿懸在他臂彎外,恍然不覺自己已為他掣肘:“你也這樣抱你爺爺?”

“都是背的,”李霧麵不改色:“你跟他情況不一樣。”

“哪裡情況不一樣?”

李霧急促看她一眼:“你是女生。”

岑矜許久沒被這樣稱呼過,一時失神,反應過來又咬牙切齒:“還說自己不是乘虛而入?”

是,他就是趁虛而入,就是無恥之徒。李霧被講得渾身燥熱,回到床邊時,他深吸氣一下,一張臉正氣凜然,依她所言提前告知:“姐姐,我要把你放床上了。”

迎接他的是一記凶神惡煞當胸爆捶。李霧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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