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金色,款式複古,品牌算不上多名貴,但顯然精挑細選,時點是十二粒顏色各異的小寶石,匠心獨具。
岑矜取出來在腕部比劃了一下,表盤秀氣,係帶細窄,似一根彆致的手鏈。
表是屬於他們的某種“信物”,當中意義不言而喻。
岑矜暗誇還挺會挑,轉念又想,還不是她審美帶得好。
岑矜立在原地,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開心,索性將自己那根vca的手表摘下,換上了李霧送的這一塊。想把這種歡怡感每時每刻附著到自己身上,也被其套牢。
此時有人聲逼近,岑矜忙掏出手機,掂高腕部速拍一張,而後收好東西,匆匆回位。
她將圖發給李霧,學起他當年回複:手表很好看,謝謝弟弟。
少年有些不敢相信:你都戴上了?
岑矜回:不然呢,我男朋友送的,為什麼不戴,不像某些人當初那麼彆扭。
李霧似乎高興到眩暈,連續發來三張大笑表情。
岑矜被這個傻子憨到,也跟著勾唇。
李霧又直白道:這會好想親你。
肉麻死了,岑矜懟他:有病吧你,到學校沒?
李霧:剛進校門。
岑矜:ok,孩子進園,我也放心了。我真的要工作了,請你專心搞你的科研,不要整天想東想西。
李霧一如既往地聽話:嗯。
關掉對話框,岑矜用力抿了下唇,像是要把太過撒歡的笑意擠回門內。
切回文檔,剛一偏眼,就對上了路琪琪虎視眈眈的雙目。
岑矜:“……”
路琪琪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有情況。”
岑矜搭了下臉,眉微挑:“什麼情況?”
路琪琪開始推理:“你從坐下就一直對著電腦笑,行動還鬼鬼祟祟,你蒙誰呢。”
以防坦白後招來同事們過多的盤問,岑矜裝作好整以暇,麵部演技直逼奧斯卡:“跟朋友聊天也不能笑嗎?”
路琪琪眼如照燈,將信將疑,挪回自己電腦跟前。
岑矜輕籲一口氣,活動兩下脖子,專心碼起視頻腳本。
―
從業時間長了,預感也會變得靈敏精準,岑矜加班到十點才往回趕。
這一天,她幾乎沒有跟李霧講話。
當然,這個乖孩子也沒有打擾她。
隻在中午問了她有沒有按時吃飯,岑矜忙叫了份外賣應付這位芳齡十九爹係男子的檢查。
那個瞬間,岑矜油然而生出一種錯覺。
她與李霧身份對調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岑矜不喜歡易被拿捏受製於人,那會讓她置身的某一段關係變得如同走鋼絲一般,險峻戰兢而缺失安全感。下班路上,她意識到必須撥亂反正,就給李霧打了個電話,問他想不想吃什麼宵夜,她可以順路帶回。
李霧:“我給你煮了宵夜。”
岑矜無言以對,沉默幾秒,她問:“什麼宵夜?”
李霧說:“疫情那會你特彆愛喝的豆芽湯。”
岑矜頓了下:“我馬上到家。”
等紅燈時,岑矜遽然明白了,去年此刻她為什麼沒辦法與這個男孩順理成章曖昧下去。除去性格相關,那就是他們過於熟悉彼此了,無法產生男女之間那種關乎神秘感與新鮮勁的推拉與試探。
普遍的關係是從情人發展為親人,而他們恰恰相反,所以會更敏感,也更艱難。
可能她天性如此,又或許與生長環境有關,岑矜總會不由自主地陷入某種共情之中。
她開始想象李霧這兩年經曆著什麼,回憶著她這些年對他的施壓,冷處理,暴脾氣,甚至是有恃無恐。
她居然這樣對待這一個少言寡語而小心翼翼喜歡著她的單純小男孩兒。
她掃了眼外麵淋滿雞尾酒藍光線的大廈,覺得自己好像這座城市一樣傲慢冰涼。
簡直了。
岑矜。
她唾罵自己。
回到家後,這份感觸在岑矜心底變得愈發具象。因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拖鞋已被擺放在玄關地毯上,還對著她進門的方向――它們似乎終於能理直氣壯被安排在這裡,也不會讓拖鞋的主人多想。
他有多細致入微,就知道他這些年來有多壓抑克己。
岑矜眼圈微熱,趿上拖鞋,沒有往裡走,隻高喊一聲:“李霧!”
少年立即從書房衝出來,腳底近乎打滑地刹停在她麵前,眼神詢問“怎麼了”。
岑矜看著他眼睛:“過來,讓我抱抱。”
他立刻上前兩步,將她攬至胸前,傾低頭,貼到她鬢處問:“今天上班很累?”
岑矜沒答,隻拍起他背脊,一下接一下,慢而輕,好似在哄慰一個小朋友入睡,哪怕這個小朋友比她高了不止一頭;又像是安撫自己,片刻才悶聲道:“心肝肝,小可愛,乖崽崽,寶貝弟弟,我們一定要好好談戀愛,好不好?”
她一連串的愛稱叫李霧很是受用,唇揚了老高:“那當然了。”隨即收攏臂彎,緊緊擁住岑矜。
兩個人抱了好一陣,難舍難分,最後啪嗒啪嗒連體嬰一樣步伐一致地一點點平移去廚房,岑矜才鬆了手。
李霧不放她走,而是拿高她手腕,瞥了瞥自己買的那塊表帶,反複確認:“你真的喜歡?”
“喜歡啊,不喜歡我乾嘛戴,”岑矜用另一隻手捏他小鼻子:“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你眼光這麼好。”
誇他的時候也不忘捎上自己,李霧笑了聲,急不可耐地轉去灶台熱湯,展現自己的各項才藝討她歡心。
岑矜坐回餐桌,搭腮看他在廚房忙前忙後,間或與他相視一笑,不自覺也有了種歲月靜好感。
倏地,手機一震,才將岑矜從沉迷中喚醒,她滑開來看了看,唇畔笑意瞬時凝固。
微信裡有吳複發來的消息,是張婚禮電子請柬。
這張請柬不愧出自4a的創意總監之手,一點進去就是生動趣味的二十多秒動畫段視頻,引人入勝,最終定格在兩張搞怪的男女婚紗照上麵,幸福感滿溢。
新人的名字被清楚刻寫在下方,字跡圓溜溜的,非常可愛。
岑矜目光落到新娘名字“卞歆然”三個字上麵,一時有些閃神。稍顯戲劇化的一幕讓這份請柬看上去不知是真摯邀請還是變相挑釁,又或者是在宣讀尾聲,她與吳複的婚姻故事終於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大結局,而她是徹頭徹尾的輸家,不及他這個前夫更快邁入另一段花好月圓之中。
岑矜五味陳雜地看了會,而後冷勾一下唇,關掉了手機。一二四你好三三一二三二二七你好三三一二三八二你好三三一二三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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