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次振翅太誘人了(1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9139 字 8個月前

她的手, 她的唇,她的氣息,織成了一首關乎啟蒙的情詩, 或繾綣,或激烈。

最終, 李霧低喘著紓放在岑矜指間,為此畫上句點。

“真乖。”岑矜用另一隻手揉揉他腦袋, 想從他腿上起來,又被他扯坐回去,拚力擁緊。

少年身上有股子脆弱又滿足的氣息,好像大雨裡吸飽了水發顫的草葉。

岑矜肩胛骨都被他勒得隱隱作痛:“怎麼了。”

李霧不說話, 就是抱著不放。

岑矜再度察覺到某種變化,失笑:“行了啊年輕人, 放我去洗個手好嗎。”

李霧麵熱,鬆開了她。

岑矜離開書房, 膝蓋都有點發軟,她站在臥室的妝台前, 發現鏡子裡自己的臉也紅如宿醉。

她輕笑出聲,深呼吸一下, 扳開了水龍頭,搓撚乾淨手指, 又掬了把涼水衝臉。

走出房門,李霧已經整肅站那,一見她, 又把她拉入懷裡,一貼上便沒了骨架,變成超大人形掛件與抱偶。

他真的好像隻小狗狗哦。

餓肚子的時候黏她, 吃飽了還是要黏她。

岑矜真是又愛又煩,拱了下肩問:“暑假結束去上學了怎麼辦?”

李霧巋然不動,悶聲回:“就上學。”

“嗯?”岑矜不滿意了:“不會舍不得我嗎?”

“你呢,”他抬起頭來,眼睛黑亮:“會不會舍不得我?”

“我上班哪有空舍不得。”提及工作,才忘卻腦後的壞情緒又餘燼複起,岑矜頓時撇下了唇。

李霧留心著,不由掐高岑矜下巴,垂直端詳起她:“工作上遇到什麼事了。”

岑矜也毫不示弱地回捏他臉,努了下嘴:“你一定要多念幾年書,不要那麼早出來工作,進入社會後太容易被摧殘了,會遇到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娶你。”他突地語出驚人。

岑矜怔了下,對著他後背就是一掌:“都娶不娶的了,你滿法定年齡了嘛!”

李霧啞然幾秒,而後壓低聲音:“會滿的,”他又補充:“隻要在那之前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岑矜心揪痛一下:“怎麼這麼卑微啊崽崽,我不是那種善變的人。”

李霧深而靜的看著她,默了會:“嗯。”

“你是不是在生我氣?”岑矜咯吱起他。

李霧最怕人撓他癢癢,瞬時破功,露出一排漂亮的皓齒,邊躲邊說:“沒有。”

岑矜哪肯罷休,追著他揮舞魔爪。

這段打鬨最後以李霧把岑矜抱離地麵收場。

他們又偎依到沙發上,找了部老電影,開始每日的固定溫存時光。

岑矜以往都貼著靠枕,現在有了自帶溫度的人體胸膛,宛如量身打造,能把她的背脊完美吸納進去,還能隨著她的動作姿態自行調節角度。

就是胸膛的主人不太老實,時不時上手搓捏她兩下,或者輕吻她的發線,後頸與耳垂。

岑矜常被他這些勾人的小動作弄得頭皮發麻,周身酥癢,想直接反手撲撓過去,將他就地正法。

但岑矜怯於實現。

可能是因為李霧過於純正無害,或者她心裡終究有道難邁的坎,總覺得他們在物質方麵雖然已經兩清,但在精神方麵還是不對等的,如果真的進展到那種程度,這段關係也會變得複雜沉甸起來。

她並非“貞潔觀”很重的那類人,但她不清楚李霧是不是。

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有非常鄭重周密地審度跟考慮過兩人的將來,她暫時隻想享受戀愛,享受當下。

所以在她主動敲碎那道世俗屏障前,她大概也不會主動與他發生最明確深入的關係。

這些想法泛著些許“渣”味,但岑矜清楚,她必須借此保持冷靜。李霧太誘人了,從外而內的那種誘人,他英俊,蓬勃,聰敏,僨張,最重要的是,他愛她,並很投入地愛著她,這種非她不可的乾淨熱忱帶著致命的性吸引力。與李霧相處的每一天,岑矜都過得像是裝素的盤絲洞千年蜘蛛直麵唐僧肉,行走於感性與理性的邊緣,隨時要功虧一簣,墮入深淵。

就這樣熬到了暑假結束。

九月份,家裡的荷爾蒙巨獸終於歸籠,岑矜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得了空跟朋友小聚。

春暢聽聞她這段時間的糾結處境,簡直瞠目結舌,並冷嘲熱諷:“矜姐,我的矜姐,尊稱您一聲忍者也不為過吧。”

“少調侃我。不過說實在的,那小子去學校了我還怪想他的。”岑矜呷了口咖啡,露出任何熱戀中女性都會有的微笑。

這種微笑讓她們無論在多喧鬨多擁擠的地方,也能立馬進入濃情蜜意的無人之境。

春暢竄出一身雞皮疙瘩:“那你讓他每天回家好了。”

“他課業忙又要蹲實驗室,哪有那麼多時間,再說他有,我也沒有,”岑矜看了眼腕表,又笑:“過會我又要去公司搬磚了。”

她忽而正色看向春暢,似要宣布重大消息:“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考慮一件事。”

春暢揚眉:“什麼?怎麼拿處男一血?”

“不是,你能不能彆滿腦子這些東西,”岑矜抽了下唇角,不鹹不淡道:“是我不想乾創意了。”

“哈——”這比聽到閨蜜能把持一個月不日她的小男友更讓春暢震驚:“那你要做什麼。”

岑矜說:“我想轉a(客戶經理)。”

春暢微微張大了嘴:“不是吧,你都做到副總監了突然轉阿康乾嘛,誰會這樣轉啊,你還不如去甲方。”

岑矜撥了下頭發:“我那時候來奧星其實就不太想隻乾創意了,想往策略轉,但後來因為一些作品確實不錯,部門不想放人,我自己也樂在其中就擱淺了。但上個月那事給我敲了個警鐘,我決定遠離舒適區去客戶部待一兩年,積累些人脈,為自己將來的計劃做準備。”

春暢眨了眨眼:“什麼計劃?”

岑矜莞爾一笑,眸光熠熠:“我想開自己的創意熱店或者公司。”

“我的媽——”春暢直接能吞下倆雞蛋:“真的假的?三十歲了就會變得這麼雄心壯誌嗎?我媽也是三十歲的時候下定決心去擺煎餅果子攤的,我怎麼沒這種覺悟呢。”

岑矜擊了下掌,似在定音,也像為自己鼓勁:“既然彆人無法提供我需要的理想國度,那麼我自己建造一個好了。”

春暢沉吟片刻,提出異議:“可是你想過嗎,你們這行風氣就是這樣,你的理想國度能一直保持非常純粹的初衷嗎,很可能也會被裹挾哦,你會更苦更累,壓力遠超現在。而且你這個性適合給甲方當牛做馬嗎?我懷疑客戶沒先把你逼哭,你先把客戶懟哭了。”

“這叫欲揚先抑,為了大謀忍辱負重一陣子怎麼了。現在不試,等老了提不起精神再後悔嗎,我不能再這麼得過且過了,這是我這個月來最大的感悟,”岑矜垂眼搭腮,拈起攪拌勺劃動咖啡:“這一個月,我都在觀察部門裡的自己,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核心之一,但其實隻是個零件,一粒小小齒輪,我日複一日地去執行,去完成,被駁回,被讚賞,轉得停不下來,卻也隨時能被取代,沒有自主選擇與決定的機會——我為什麼要過這種日子,我覺得吳複以前有句話說的很對,他說我沒有後顧之憂,是的,為什麼我不去利用這種優勢。我們這行轉自媒體,開公司,創立品牌的不在少數,為什麼我不行?我已經在看附近寫字樓的招租消息了,明年開春我就把清平路的房子賣掉,去給我的國度打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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