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次振翅(對不起)(1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8554 字 8個月前

陪岑矜吃完午飯, 李霧老老實實回了學校。

到寢室後,鐘文軒與溫暉還在午休,徐爍則戴著耳機看電競賽事直播。

脫掉大衣後, 徐爍瞥他一眼,麵色忽而促狹起來,在內涵什麼可想而知。

他刻苦好學的室友首次因突發急事逃課回家,怎麼回來之後就白T變黑T, 重換了一件。他眼神意有所指,李霧裝沒看見,掏出手機給岑矜彙報自己已到達宿舍。

女人回得很快, 也是差不多的內容。

一個學生狗, 一個社畜,必須在各自的圈界內跑環走動, 多少有些身不由己,無法每時每刻粘黏在一起。

下午,上完兩節專業課,李霧又一頭紮進實驗室。

很多同係同校生眼中的李霧,都是不苟言笑孤高孑立的,苦行僧一般沉湎於學習。

隻有在岑矜麵前,他才會調換為嗜欲者模式,與有情人,做快樂事。

周末很快來臨, 宜市氣溫驟降至零度, 天寒地凍。

李霧周五晚上就回了家。自打兩人關係飛躍進階, 他基本都跟岑矜同床共枕, 過去睡覺的客房也成了擺設。

臨近聖誕,任務激增, 岑矜忙得像隻陀螺,四處打旋到停不下來。

翌日九點,她就趕去了公司,處理PINA新下的PO,那位名叫宋慈的客戶對她很是滿意,特意去跟老板提了今後都由岑矜來對接項目。

岑矜不是那種來者不拒的人,但她對宋慈印象亦不錯。她是個很有條理的溝通對象,句句在點子上,從不東拉西扯浪費雙方時間,這麼利索的甲方並不多見,理當珍惜。

再者,跟PINA的新合作是預算高出之前三倍的大單,誰不心動,反正岑矜難以抵擋。

她在公司待了一上午,發憤忘食。

李霧無所事事,就將岑矜房裡那些隻穿過一兩回的大衣棉服收拾出來,連同自己從學校帶回來的兩件一起帶上,去了乾洗店。

進門後,李霧就禮貌喚人。

他之前就來過好幾次,外加相貌不俗,老板對他自然也不陌生,將他送來的衣服接手後,又興衝衝招呼:“正好――你姐姐上次放了件大衣在這,已經洗好了,你順帶回去吧。”

說完便轉身去裡麵取衣服。

李霧挑了下眉,頷首,雙手搭上櫃台耐心等待。

少晌,老板拎著洗好的大衣出來,橫攤到櫃台上:“你要檢查下嗎,你姐上次說讓儘量洗仔細。”

李霧聞言,又點點頭,不敢怠慢。

老板唰一下將防塵罩抽離。

一件全黑的男士大衣赫然映入眼簾,李霧麵色微恙,平展的眉心於一刻間收緊。

他接過來,放回櫃台,仔細端詳起來,唯二能確定的信息是,這件大衣並非自己的,也不是岑矜的。

李霧按捺下性子,檢查著,看久了,他忽然覺得大衣有些眼熟。

他回憶著,極力捋順疑團。不多久,他想了起來,那天早上給顧綏安送煙,男人似乎就穿著類似的衣服。

李霧皺眉,翻看了下卡在衣架上的票據日期,就在他翹課的前夜。

某些他也無法阻止的猜忌在心頭蠢動、滋長,李霧不由迷惘。

老板見他眸光漸散,像是走神,就喚了一聲。

李霧這才回魂,緊抿一下嘴唇,叫老板重新套好,把大衣帶回了家。

到家後,他將衣服放上茶幾,自己則坐去沙發上,默想著一些細枝末節。

那晚岑矜囑托她送煙,曾提到過是因微博上的侵權糾紛。

李霧取出手機,決定將這件事弄清。

李霧平常幾乎不玩微博,唯一的關注就是岑矜。

女人也不怎麼發原創狀態,是個儘責的哈哈黨,隻會轉些有趣的段子與視頻。

他打開岑矜的關注列表,一個接一個點進去看,並沒有看起來像周綏安的博主。

一無所獲,李霧便轉頭去搜周綏安微博,很快,互聯網大數據就指向性明確地鎖定了一個叫 @綏安的博主。

手指在屏幕上懸滯一秒,李霧還是點了進去。

他的最新一條微博是外食分享,餐品精致,有八百多條評論,而博文內容是介紹白鬆露的吃法與口感。

李霧打開評論區。

周綏安回複過的網友都被頂到了最前排。

第一條是:哇哇哇是ODM那家嗎?我今晚剛去吃過!!

周綏安:不巧,我昨晚吃的。

第二條時:哦豁!綏安男神有情況[狗頭]我看到對麵坐著個小姐姐了!手好白好美!

周綏安:……[噓]

一股深重的恐懼感襲上心頭,李霧背部發涼,切回周綏安首頁,怯於查看大圖。

內心搏鬥許久,他才用力吞咽一下,按開第一張照片。

李霧心臟急劇搏動起來。

顯而易見,照片左上角入鏡的是隻女人的胳膊,白色絨衫袖口微微挽高,若不是對那塊他千挑萬選的腕表過於熟悉,李霧恐怕還能留存零星僥幸。

少年深吸一口氣,確認了一眼微博日期,又起身對照大衣上的小票。

最後,他做了一件事,查詢ODM餐廳的地址。

親眼見證結果後,他大腦哐當,似拍板。

李霧猝然坐回原處,奔流的血液一刻化為乾結的瀝青,漆黑而凝重,無法思考,無法接受,不可名狀,不可理喻。

世界光芒儘滅。

晚上九點,忙活了整整十二小時的岑矜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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