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陵搖搖頭,注意到餘順身後,好好的牆壁裂開了一道貫穿屋頂的縫隙。
丁連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瞧這模樣,應當傷得還挺重。
同樣的黑氣從牆壁與丁連的身上也有滲出。
經常伏魔的人都認識這氣體,這是魔物作祟之後,所遺留下來的魔氣,能緩慢侵蝕人的身體,讓人痛苦不已。
好在殘餘的都不多,奚陵就可以清除,他蹲下身,把丁連身上的魔氣吸出。
“是魔物嗎?”一旁,白桁抱著胸詢問。
和常人不太一樣,
奚陵不僅能認出這是魔氣,還能分辨魔氣與魔氣間細微的差彆——魔物產的、半魔產的,還有自然飄散在外界,由魔晶產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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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先詢問了一番餘順事情的經過。
餘順於是簡單解釋了一遍。
其實一直到現在,他都有點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就是正常地給廚子的兒子看病,確認的確是濁氣入體後便請丁連給那孩子祛除。
然而,當丁連試圖將濁氣引出之際,意外卻出現了。
一道霸道無匹的衝擊力自小孩體內爆發而出,迎麵襲向了丁連與餘順。
二人毫無防備,眼見就要交代在這裡,好在奚陵留給餘順的符咒這時派上了用場,瞬間光芒大作。
符咒消散成灰,將原本澎湃的力量化解大半。
但是,致命一擊雖然並不致命了,卻依舊還有餘勢殘留,不依不饒地繼續攻擊著。
“幸好我還帶著裘翎仙尊留給我的保命玉佩。”
餘順心有餘悸,下意識雙手握緊,覺得自己能毫發無傷坐在這裡簡直是一個奇跡。
畢竟普通人可不會如他這般幸運,先後兩個大能都給他留了保命的東西。
“裘翎給你的?”奚陵側目,掃了一眼餘順手中出現了裂縫的青玉。
這人倒是大方,手底下一個雜役都能給這樣的好東西,也不知道他醫仙閣裡那麼多人,是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待遇。
餘順點點頭,笑得像個傻白甜,感激道:“裘仙尊真是個好人。”
兩道嘲諷的哼聲不約而同響起,餘順茫然環視,卻是奚陵,以及奚陵旁邊,一個高大挺拔,模樣俊朗的黑衣男人。
奚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默契愣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若無其事的白桁一眼。
裘翎的玉佩和奚陵的符咒不同,玉佩是法器,法器認主,不刻意操控的話,通常隻會保護主人一個,而符咒則沒那麼有靈性,一定範圍內的物體皆在其保護範圍。
若奚陵沒猜錯的話,當時的情況應該是:他的符咒擋下了大半的攻勢,卻還有餘勢未消,進而觸發了裘翎的玉佩,玉佩護了餘順卻沒護丁連,於是餘順還坐著,倒黴的丁連和牆壁卻都遭了殃。
聽完事情的經過,白桁也明白為什麼問奚陵是不是魔物的時候,他會猶豫了。
的確是魔物的魔氣,但這魔氣卻不該以這種形式出現在這裡。
魔物這個東西,是由山林野獸異變而來的,這是路邊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常識。
既是野獸,那便代表沒什麼智慧,再強大的魔物,也大都蠢笨不堪,這是定律,白桁伏魔百年,也隻遇到過三回例外。
一回是那魘蛟,它是幻術類魔物,魔物中最狡詐的存在,身為此類魔物的佼佼,他聰明些倒也不算奇怪。
一回是一隻同樣擅長幻術的魔物,和魘蛟同源,卻還要更強一些,龍首蛇身,性……淫。
他那時剛意識到自己對師弟的妄念,一度不知該如何麵對這變質了的同門情誼,對奚陵躲躲藏藏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以為收斂好了一顆躁動的心,卻……
想到這裡,白桁眸光有些發黯。
第三回,則是在大淵之戰,他死前的那幾天。
而那一回遇到的,不是一隻,是好多隻。
這小孩一看就是被人下了禁製在身上,才會在旁人試圖祛除之時自發地發起攻勢。
普通魔物的腦子是下不了禁製的。
而能下禁製的魔物,不用想都知道該是多麼可怕。
然而等白桁也探查一遍廚子兒子的身體以後,又覺得不太對勁。
“這禁製不是為了殺他。”
白桁表情有些古怪。
從魔物出現伊始,它們對人族,就天生有著強烈的敵意。
一隻魔物一生的目標,可以用三個詞概括:殺人、吃人、折磨人。
可眼前這個禁製的作用,簡直可以用溫柔來形容。
——封鎖魔氣,讓小孩天天生病。
……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