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許下約定:“以後我們都不提,好不好?先過好現在的每一天,比什麼都重要。”
玄微噘嘴:“就是!我不準你再說了。”
陸晅斂眼,盯著某處:“你在索吻嗎?”
她一下沒領會:“什麼?”
“嘴巴嘟這麼高,生怕我親不到?”
不等她開腔,他又俯身親她。沒轍,她太可愛了,親了還想親,停得下來才有鬼。
——
玄微的正式開工時間頗具儀式感地定在了下周一。
周六下午,兩人都無所事事,用投影儀看了部片,玄微忽然起身,套上羽絨服要出門。
陸晅也跟著取下衣架上大衣。
玄微瞅他:“你去哪?”
男人翻著襯衣領口,反問:“你去哪?”
玄微皺了下鼻子:“當然是出門有事。”
陸晅係著衣扣:“我也是。”
玄微問:“你什麼事?”
陸晅取出手機:“公司臨時叫我過去。”
玄微好似鬆了口氣,放下心來:“哦。”
陸晅問:“你呢。”
玄微咳了一聲,正兒八經:“我去靈緣寺考察周邊環境和攝像頭布置,確認以後不會失誤。”
陸晅讚許:“很好,應該的。”
玄微讓門:“那你先?”
她少見的客套,陸晅有些意外,但也沒多問,隻說:“不能一起走?”
“我跟你又不是一條路。”
“下電梯不是同一條路?”
玄微無法反駁。
就這樣,兩個人牽著手,一道去了樓下,到大門口才分道揚鑣。
分頭行動前,陸晅想幫玄微打車,被她一口回絕,他也不好勉強,就自己上了車,隻說傍晚就回家,同時叮囑她彆在外邊待太晚。
玄微點頭,笑容高深莫測。
他們各自心事重重,又很自覺地避開,沒有草率揭穿對方。
玄微其實也沒什麼事兒,無非就是想收個坐騎。
她這陣子無事可做就會在鐘山廣場一帶勘察,重點關注那些流浪動物,想籠絡一隻每天載著她上下班。
玄微很快鎖定一隻長毛橘貓。
她跟蹤過他兩次。
這貓看著肥碩如豬,每天腳程卻是相當可觀,而且反應機敏,動作靈活,爬樹上梁,不在話下。
玄微掐準時間,在牆角盯梢。
那貓很快出現,照舊來偏僻巷子裡翻臟亂垃圾桶。
撈了一會,大橘一無所獲,蹦回地麵,氣惱地蹲下身,猛搖尾巴以示不耐煩。
時機正好,玄微慢吞吞挪過去,在他身側停下,昂起腦袋喊他:“喂,貓。”
大橘騰一下炸著尾巴跳開,遠遠盯住她,戒備呼氣。
玄微蹲下身:“彆怕,我不是人。”
大橘還是警惕瞪她,蓬鬆尾巴掃著地。
玄微從兜裡拎出一袋提前備好的小魚乾,輕聲細語:“不曉得你聽沒聽過白虎,但我是跟他平起平坐的四靈之一玄武門下得意弟子,你想不想跟老子混?”
橘貓嗅到了她身上非人類的味道,心中驚懼減半,放下拱起的背脊。
玄微大方掏出一大把,攤在手裡。
大橘急躁起來,垂涎三尺地喵喵叫。
玄微狡黠指了下手裡東西,言語誘哄,“如果你願意當本仙坐騎?這種魚乾每天一包,如果表現好,還另外有績效加成。”
她用力抽鼻子:“哇,香死了,我都想吃了。”
橘貓半信半疑地走近兩步。
玄微扔出去兩條,大橘騰一下跳開,肉顫顫的。
見玄微不動,並無攻擊性,他才慢步踱回小魚乾那,嗅了嗅,便不客氣地銜進嘴裡,三兩下吃光。
“好吃吧!”玄微乘勝追擊:“我呢,也沒啥要求,每天叼著本仙出入靈緣寺即可,你看怎麼樣?”
她激動問:“你認得靈緣寺在哪嗎?”
橘貓點頭。
玄微滿意地把所有魚乾撣到地上:“乖,你太懂事了,比陸晅那貨還懂事,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她露出老母親笑容:“快來快來,多吃點,彆跟我客氣。”
說著,又刷一下又從左邊口袋抽出一包魚乾,揚高到半空:“當當當——我還有喔——!”
橘貓疾跑回來,毫不客氣地享用起撒了一地的小魚乾。
他吃得頭也不抬,狼吞虎咽。不知為何,玄微覺得這副場景有些許眼熟。
是在哪裡見過呢。
她一時想不起,反正肯定不是她自己。她吃相甚佳,怎可與之相比。
等他吃完,玄微摩挲幾下它腦袋,“你看好,我變原型給你看。”
大橘此刻望向她的目光已充滿信賴。
玄微嘭一下化為小龜,就掌心大小。
大橘又是一驚,等看清了,他開始興奮地圍著她打轉,用鼻頭拱她,用毛茸茸的爪子把她刨來扒去。
貓毛有些刺,玄微縮起脖子,癢得直笑:“行了行了,我要兜風了!咱們去靈緣寺!你快叼住我!”
大橘聽話地輕咬起她。
“你可咬好了——”玄微大聲指揮,像玩飆車手遊那樣發號施令:“ready——go!”
毛發如流雲浮曳,大橘輕巧躍上高牆。
他們乘風而行,一路向北,日光灼目,天地自由;他們俯瞰終生,也驚起多簇飛鳥。
“噢——”
“哇哦——”
“耶耶耶——”
太刺激啦,爽翻啦——
玄微歡呼不斷,高吼大叫,一邊開心給出她即興想好的名字:“以後就叫你橘座,好不好——”
——
夕陽西下,陸晅如約回到家。
玄微正團在沙發裡吸果凍,她揚眼瞄他,不知為何,男人看上去有些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周身每個毛孔都在宣泄興奮。
她的直覺不假。
下一秒,陸晅就大步走到她旁邊,從大衣兜裡取出個東西,輕丟到她懷間。
玄微困惑,拾起來瞧。
男人的笑容幅度也隨著她動作加大。
玄微聚焦,手裡是個純黑色鑰匙樣的東西,說是鑰匙,又不太像,體型要大上一些,上邊還嵌著銀色的三叉星圖案。
玄微隱約有些印象,她似乎在哪看到過這個標識。
不假片刻,玄微想了起來,是在貔貅擁有的某輛車上。
她斜他一眼:“你買車了?”
陸晅眉梢挑起,意外她能秒懂這份驚喜,所以也不再藏掖著情緒,急不可耐邀功:“對,剛買的,以後我送你上下班。”
玄微當即婉拒:“免了,謝謝。”
她嘚瑟自傲地摸了下鬢發,唇角輕揚:“我今日不費吹灰之力收服了一隻坐騎,就不牢你費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太過要強的女友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陸晅:謝邀。個人覺得無異於心口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