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晅忙去討好,哄了一陣,他悄然推進。
玄微控製不住地痙攣,蝦米一般蜷起,保護起自己,她對這種痛意印象全無,當場後悔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陸晅皺眉,輕聲細語撫慰著她,實際自己也相當難捱。
玄微隻能咬緊唇,低聲嘶氣,一下接一下,在感受,迫使自己容納。
他沒有給彼此太多遲疑磨蹭的機會。
重力辟入的一刹,女孩湧出淚花。陸晅貼到她側臉,呼吸也全亂,在竭力自持。周遭有如按下暫停鍵。
玄微怒不可遏搡他兩下,恐嚇:“你再不出去,我就要變回去了!”
他扣住她手腕,半警告半誘哄:“不準,你還沒試完。”
玄微連打帶踢,也許是軀體受限,亦或是她心裡早已有了抉擇,這些抗拒都顯得輕忽縹緲,微不足道。無謂的掙紮,隻會讓這個剛開荒的毛頭小子跟得了道似的,更為猛烈的攻城掠池。
之後一切變得順理成章,通行無礙。
冬日溫房淪為酷暑,變得潮濕,汗津,悶熱難當,光影急劇聳動,炎烈日頭一陣陣碾過,直至星輝升空,碎銀般撒了漫天,才逐漸歸於安寧。
——
兩人徹底把日子過成了美國時間,夜半時分,陸晅才轉醒,玄微還靠在他懷裡,小小一個,容顏安靜。
月光送自窗簾進來一隙霜。
陸晅撥開她蓋在臉上的一些發絲兒,傾頭吻了吻他。他激動難抑,睡著了滿腦子也是五光十色的夢魘,無法真正入眠。
想著,又親,親不停。
玄微直接被他吻醒,她惱火拍開他臉,半眯起眼:“你不累啊?”
“男人怎麼可以說累。”他忽然口出狂言。
著實辣耳朵,玄微滿臉嫌棄,想說點什麼,又生怕挫傷他脆弱的少男心:“我累,我累還不行嗎?”
陸晅手臂收緊,笑了下:“神獸也會累?”
“離我遠點,”她翻過身,背對他:“我要繼續睡了。”
陸晅由著她去,隻從背後擁住,身心愜意饜足:“誰下午死乞白賴要我陪睡的?”
玄微立刻緘默不語,忘了,誰,哪位,她不認得。
陸晅悶笑。
他俯低,湊近她脖頸,有如在回顧她身心都被他標記過的氣味。這麼悄無聲息地呼吸片刻,他問:“我跟他,誰更好。”
本不該想,可一旦起念,這種情不自禁較量起來的勝負欲快把他掀翻,不問清楚他可能接下來幾天都睡不著。
玄微身體一僵,把臉半埋進被子:“無聊。”
“這麼難選嗎?”
玄微不吱聲。
陸晅擴充條件:“就比第一次,可以吧?”
玄微翻白眼,她從未見過比陸晅更蠢逼之人。
她想,今天不給出個答案,陸晅可能要無休止糾纏她一夜,索性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她挑高聲音:
“你——當然是你,你最行!你最棒!”
ok了嗎?
身後果真沉默下來,稍後把她擁得更緊,不勝自滿道:“我就知道。”
就在玄微以為終於能睡個好覺時,他又問:“你餓不餓?”
下午狂濤駭浪,讓她五感出離,此刻定心感知,才發現自己早已饑腸轆轆,她回過身重踹他一腳,嗓音微帶了點慍意,:“餓死了!給我弄夜宵!”
——
樓下沒人了,陸晅燒水泡了兩隻帶來的杯麵,還幫玄微拆了袋溏心鹵蛋,放到她碗裡。
兩人分坐在同張長桌上,吸溜嘬麵。
吃著吃著,陸晅兀自哼笑起來,從結束到現在,他被人點了笑穴,完全止不住。
玄微斜他一眼,凶狠咬字:“你、到、底、在、笑、什、麼?”
陸晅抵住唇,控製了一下情緒,正色:“我想起了我們那次,也是大晚上,在便利店吃麵。”
說完又架不住,彎了眼角,露出明晃白牙。
他那時從未想過,會有如今,會有現下,會在這般情境中做著相差無幾的事情。
玄微無法共情他的少男心:“所以呢——?”
“就很驚喜,很滿足,”陸晅嗬了口氣,眼底有了更多內容:“我在想,我是不是當時就動了心。”
又或許,更早的時候。
靈緣寺前,他把手機留給她,渴望與她重逢。
又或許,在那個巷口,與她視線相觸的第一眼,他的生命就多了一種情愫,叫難以放下。
玄微喝了口湯,跟他杠上,非要破壞氣氛,戳破他這股子飽脹的深情款款:“哦豁,有我早嗎?我可是一千年前就被你坑蒙拐騙!”
陸晅沉默良久,問了一句曾問過她的話,隻幾個字:“玄微,你信命嗎?”
他心裡早有回答,所以吻了她。
玄微如被擊中,僵滯片刻,目光變沉:“信啊。”
一種難言的情緒在室內湧動,仿佛跨越浩瀚時光,璀璨星海,才重新聚攏到這裡,形成一圈能將二人裹挾其中並難以破除的隱形能量。
它溫柔而強悍,堅韌不移。
許久,陸晅打破沉寂:“好了,彆想了。吃完睡覺,明早我們還要出去走訪問話。”
玄微微微一笑,重重應下:“好!”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