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枚硬幣(1 / 2)

()他們及時分開了彼此,因為還有人在等待,外圍人流如梭,他也不敢肆意妄為。

玄微被親得口乾舌燥,陸晅應該也如此。

他垂眼看她一會,從袋子裡取出一杯果汁,插上吸管遞給她。

玄微白他一眼,接過去吸,臉上仍舊殷紅如血。

風過,清清涼涼,能在短時間內掠走許多熱量。

陸晅神思逐步冷靜,他拉上玄微,“走吧,回去找你師父。”

玄微噸噸噸一口氣喝完大半杯,快步跟上。

玄武仍在一開始那個湯內,但此刻已然不是雙目微合世外高人樣,而是與身邊兩位年輕女人相談甚歡。

他講話甚是逗趣,倆女生都哈哈直樂,笑意盎然。

陸晅:“……”

玄微:“……”

老頭餘光瞥見他們過來,霎時倒胃口地收斂唇角,隨即裝不認識,還是衝著路人女孩兒笑。

陸晅走過去,女人目光頓時移到他身上。

男生手長腿長,麵貌清俊,白淨的膚色讓他看起來甚至有點秀氣,但他的寸頭又給人不易親近不好相處之感。

老頭在鮮肉麵前一文不值。

女人自覺給陸晅讓開大片位置,這才注意他身後還跟著個少女,她很甜美,像日係寫真裡的女模特。

她的手被男人裹的緊緊的。

陸晅彎腰,取出一杯飲料,遞給玄武。

老頭接過去,喝了一口就放回岸邊。

玄微下了水,在溫熱泉水裡舒服地縮了下脖子,雙眸愜意眯起。

陸晅看向那倆路人:“你們要喝嗎?我這杯還沒拆。”

女人分彆搖頭,匆忙上岸,不再打攪這一家三口。

人一走,三人不言不語,氣氛變得尷尬而沉悶。

玄微左瞥瞥,右瞄瞄,狡黠一笑,突地揚手挽起大片水花,嘩得徑直澆到玄武臉上。

她笑容明燦。

老頭驚了下,隨即橫眉豎目罵道:“孽障!”他也拍水澆玄微。

這一下動用身法,玄微如同淋了場曠世暴雨,劈頭蓋臉都是水,她發絲黏了滿臉,蓬鬆的圓揪也變成蔫吧果實。

她視線模糊,罵罵咧咧:“有必要嗎?”

說著改用手臂劃水回擊。

玄武也加重力道,稀裡嘩啦。

泉水四濺,難以止歇,陸晅自然無法幸免,他隻能不斷擦拭額頭、下巴,才不至於讓自己過於狼狽,成為那條被私人恩怨無辜殃及的悲催池魚。

鬨劇收場,這次溫泉泡得不怎麼樣,好在之後的晚餐還算有滋有味,沒有再不走尋常路。

天黑得很快,回民宿時,星河漫布,如銀線針腳繁密的錦緞。

山巒曲線妙極,美人橫臥,鬆濤是她隨意撥弄的秀發。

陸晅重新上樓取下行李,辦退房手續,老板娘仍嫻熟地與他寒暄,他也有一搭沒一搭應著,等完全弄好,他轉眸,看到玄微與玄武並肩立在門口,抬頭望著星海。

玄微指著一處:“師父,你看到了麼?”

“什麼?”

“飛機啊,一閃一閃的,動好快。”

玄武輕“嗯”一聲:“就跟製造出他們的凡人一樣,以為能上天很了不起,螃蟹橫行一樣小人得誌擠眉弄眼。”

正朝他們走去的陸晅步伐一頓:“……”

玄微哈哈笑出聲,格外明朗。

陸晅也彎了彎唇,繼續走到他們身側。

師徒倆同時看向他。

玄武聲音很淡:“走吧。”

陸晅看他一眼,局促起來,他喉結滑了滑,繼而啟唇道:“師父,你放心,我像你保證,我會照看好玄微,在我有限的生命裡。”

“上輩子我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這輩子我在這世上混的還可以,我會努力維持玄微的本心本性,讓她快樂純真。”

他鄭重,虔誠,如同發毒誓。

玄武愣了下,眼中微光稍縱即逝,他挑眉輕嘲:“你在說結婚誓詞?”

陸晅回:“如果你覺得這段不錯,也可以拿來當結婚誓詞,將來請不要拒絕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很忙。”玄武挖了下耳朵,置若罔聞。

陸晅仍好脾氣地微微笑:“希望您能抽出一天空閒。”

“再看吧,”人間的千絲萬縷總讓心緒結團,變得複雜,玄武隻想送客:“你們能不能快走啊。”

“好,”陸晅下意識對這位老者說:“您保重身體。”

玄武回懟:“……?是你保重身體吧。”

陸晅怔了怔,快速反應過來:“嗯,是我,身體是照顧好你徒弟的本錢。”

玄微嘎嘎笑。

——

回家路上,陸晅放了首英文歌,輕快得如同有千百隻白鴿振翅開道,令人身心馳蕩。

玄微點著腳尖,忽然神秘兮兮:“我們在外麵等你那會,師父和我說了一些話。”

“什麼話?”

“他去問過月老我倆的事。”

陸晅把音樂聲按低:“我們會怎麼樣?”

“秘密。”她故作玄虛。

陸晅篤定道:“肯定是好的結局。”

“你就瞎猜吧,”玄微守口如瓶:“反正我不會跟你說的,這可是泄露天機。”

他笑,講著剛才未完的話:“不然你不會在跟我回來的車上,你不會重蹈覆轍,做任何沒有意義,沒有價值的事情。”

玄微不屑於他的自信,好似多了解她似的:“如果我說是不好的結局呢,也許比上輩子還慘。”

陸晅注視著車燈在高速上映照的那圈光亮:“我慘還是你慘?如果隻是我慘,那沒關係,如果是你慘,那你要多給我時間和機會補救,如果我們都慘,那還是待著吧,彆再分開了,慘了兩輩子,還都慘到一塊去,應該不會有比我們更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反正就無論什麼結果都不準分開了是吧。

他的話並不悅耳中聽,可偏就搔到了玄微命門上,她心癢得不自知發笑:“什麼歪理啊。”

“這是你陸哥哥的邏輯。”男人搬出這個稱呼,好似長她一輩,高她一頭,所說的話都極具說服力與可行度。

玄微嘴上唾棄,心卻輕盈,被身體裡怒放的花朵兒鼓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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