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沒羞沒臊了一晚。
翌日,橘座一早就聽話地蹲在樓下恭候,玄微大方投喂他三包小魚乾,喵胖子興奮到連打好幾個滾,圍著她小腿打轉,使勁蹭她褲腳討好。
迎著曦光,一路乘風,他們到達靈緣寺。
玄微沒有差遣橘座照常停在許願池附近的刁鑽隱蔽點,而是讓他帶著自己去了後院寮房。
這裡是寺內僧人的住所,玄微找了處沒監控的牆角化形,隨即到圓門前探頭探腦。
一位黃袍和尚在掃地,他瞥到玄微,看她像是有事相求,就走過來問:“你找誰?”
玄微摳了摳後頸:“我找空彌,他在這嗎?”
“師父正在研學。”年輕和尚放正掃把:“不便打擾。”
“那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為上次委托來的。”
年輕和尚未動。
玄微揚聲催促:“快去啊!小和尚,對你師父而言是很重要的事,耽擱了小心他拿你是問。”
和尚這才半信半疑回身,往裡小跑。
等了會,那和尚氣喘籲籲跑回來,神色敬重幾分:“師父叫我領你過去。”
“好呢。”玄微大搖大擺走向最裡麵的廂房。
和尚為她推開門,空彌正俯首案後看書,見玄微到場,他對她淡淡一笑示意門生出去。
和尚自覺帶上了門,屋內一下安了些。
“坐。”空彌起身,給她取來張蒲團,他袈裟寬大,完全罩住他瘦削蒼老的身體。
玄微盤腿坐下,但肩膀是鬆弛的,散漫的,不似空彌板正挺括。
玄微從兜裡掏出手機:“我給你看個東西。”
“好。”空彌從始至終都看著她,他瞳光總是那麼柔潤,有種歲月衝刷打磨之後的玉質氣韻。這個人,分明有所求,神色間卻空靈無欲。
玄微翻出鬱笛那張相片,把手機擱到他眼下:“你要找的小魚妖是不是長這樣?”
空彌目光有了細微的變化,但轉瞬即逝:“是她。”
玄微冷哼,直奔主題:“你出家就是為了超度她,你的學生?”
空彌不答,問了彆的:“你去過竹桃鎮了?”
想到這個玄微就來氣:“對,因為你的騙局,我快把三界問遍了。”
空彌問:“她現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就一條魚而已。”
空彌忽如釋懷般籲了口氣,反複念著一個字:“好,好,好……真好。”
玄微扒回自個兒手機:“我很好奇,她真的來過靈緣寺嗎?”
“來過。”
“什麼時候?”
空彌道:“我出家之後。”
玄微梳理著空彌曾與她說過的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細節:“還在這待過幾年?”
空彌頷首:“待過。”
“後來被你超度了?”
“是她度了我。”空彌歎息:“如不是她,我恐一生走不出這心魔。”
“她叫我不要自責,不要為她難過。”
“幾年時間如彈指,她在人世待得太久,魂魄愈發稀薄,我執意要送她,她不喜歡,就自己走了。”
“走之前,她跟我說,她死後在家鄉漫無目的飄搖遊蕩的那段時間,在後山看到了汙濁的水源和動物的亡魂,發現原來那麼完美的爸爸也做過不少錯事,問我將來可不可以淨化故鄉,她怕以後的竹桃鎮,再也不會有四季好風景了。”
玄微不解:“那為什麼不直接問她現世去向,非要把她說成一隻魚妖?”
空彌自嘲:“不敢問。”
“為何?”
“她走前讓我找她,可我卻總在自欺欺人。”
“怕聽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如就讓她成為一隻永遠找不到的小魚,在天地間自在遨遊。”
“可你還是問了啊,”玄微摸不著頭腦:“有區彆嗎?你是不是沒想過會遇到我這麼負責任這麼能探底的神龜啊。”
“是沒想到,這些年問過不少妖怪,有消息最好,沒有便罷……隻是,都到今日了,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總要履行我們師生間的約定,幸好,這次還來得及。”空彌起身,找鑰匙打開一旁棕色矮櫃。
他小心翼翼取出一件東西,交給玄微,仿佛要把一切都托付給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可以跟你說了。”
玄微眉頭一跳,是一本日記,書衣款式與在鬱家看到的完全相同。
她心促促亂蹦,沒忙著翻開,隻問:“不會是鬱笛的吧?”
“是她的。”
“怎麼會有一本在你這裡?”
空彌輕描淡寫:“她死前交給我的,寫了她的秘密。”
玄微擰眉:“你那天赴約了?”
“我去了,隻是去遲了,那時她還沒死,”空彌依舊平靜,但不是無風之境的那種靜止,而是如一抔死灰,仿佛此生再難燃光:“我親眼見證了她的死亡,卻無法拉她一把。我從沒見過比她更聰慧美好,纖細敏感的孩子,可惜,太可惜了……”
玄微湊上前去,腦袋鳴響:“你意思是,你比所有人都提前知道她會死?”
空彌無不悲涼地動了下唇:“我是她這場死亡的幫凶。”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結束這個單元
正文文大概還有3-4萬字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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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說它想認識你》
蒲桃聽見了一個讓她陷入熱戀的聲音,
她夜不能寐,
第二天,她偷偷私信聲音的主人:騷擾你並非我本意,是耳朵說它想認識你。
程宿遇見了一個膽大包天的姑娘,
死乞白賴逼他交出微信就算了,還要他每天跟她語音說晚安。
後來他想,賣聲賣了這麼久,不當她男朋友豈不是很虧。
一天睡前,他說:“我不想被白嫖了。”
姑娘嚇得連滾帶爬,翌日去他直播間送了大把禮物。
他報出她id:“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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