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仿佛是割斷草莖以後和木質混在一起的熏香,是近兩年來貴族子弟最喜歡用的味道。
——他身後的,是赫伯特!
萊茵斯的眼眶一瞬間濕潤,他麵朝著房間大開的窗戶,腰上環著一條鐵環一樣的胳膊。
身後人冰冷的呼吸灑在他後頸,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纏上了那裡。
奧格斯特側頭看著萊茵斯,祂的小銀尾全身都是僵的,怕是隻要再有一點刺激就要哭出來一樣。
萊茵斯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在赫伯特的房間裡,到底是怎麼樣恐怖詭異又古怪纏綿的一幕。
穿著黑白色禮裙的少年噙著眼淚,被他身後的生物強行抱在懷裡。
至於那個生物,甚至很難說出種族到底是什麼。月光隻觸碰到了他踩在地毯上的裸足之前,在緊密排列的黑色鱗片邊緣勾勒出細而危險的光弧。
祂心滿意足地輕輕將下巴放在了萊茵斯的肩上,本該已經化為人類柔軟的耳朵此時已經因為充血張開,暗色的耳鰭和骨刺連接的薄弱處,露出一點鮮豔的紅色。
奧格斯特惡劣地笑了一下,手指在萊茵斯的腰上勾勾畫畫,“今晚怎麼這麼安靜?”
祂知道萊茵斯當然會鑽進祂設下的小圈套裡。
果然,懷裡人明顯更加僵硬了,
萊茵斯連喘息都放得極輕生怕讓後麵的“赫伯特”察覺到他的身份。
很明顯,赫伯特應該是某個膽大的女仆越好了晚上的幽會,而恰好在此時跑在走廊上的萊茵斯則被他誤認成了自己的小情人。
萊茵斯都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但他肯定是不能讓赫伯特知道自己身份的。
他的頸側被人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有冰涼的鼻尖貼在那處慢慢嗅聞。
這種明顯是侵犯性的行為讓萊茵斯抿著唇強行忍住想要躲避的動作,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聽話又放蕩的小情人。
奧格斯特無聲地笑了,他放肆地向上觸碰萊茵斯的下頜,感受到了小銀尾微微顫抖的血管,“是不是累了?嗯?”
要是萊茵斯不這麼緊張,他就會發現赫伯特和奧格斯特的不同。比起索克家大少爺的粗魯急色,奧格斯特的耐心則更像是個老練的獵手。
就連搭在他腰上的手指都帶著足夠溫柔,但不容置喙的力道。
萊茵斯半分沒有察覺,所以,奧格斯特聽見了祂想要的。
祂的小銀尾又緊張又委屈地放軟了聲音——
“是……很累。白天做了太多工作……”
祂要笑出聲了。
“是嗎?”奧格斯特一隻手緩緩順著萊茵斯的小腹向上,順著衣裙的褶皺摸到了胸口,“我不是讓管家少給你派一點活,老家夥沒有照做?”
“……少了的。”
萊茵斯的舌尖都有些顫,奧格斯特都能想象到那點柔軟濕潤的小東西是怎麼在他口腔中撒謊的。
萊茵斯還在解釋,“但是今天,今天我……”
奧格斯特好心情地“嗯?”了一聲,不知道是懲罰還是調情,隔著衣服在萊茵斯胸前某處捏了一下。
“唔!”
萊茵斯反射性想要彎腰,硬生生被身後人止住。
身後人摸上了他空空蕩蕩的前胸。
“沒穿胸衣是不是?”
他聽見身後的“赫伯特”這樣問。
瞬間,巨大的羞恥感和某種說不出來的憤怒委屈湧上心頭,萊茵斯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奧格斯特察覺到了,很奇怪的感覺。
祂翻找曾經吞噬的那些人類的記憶,自己現在的情感表現大概叫做“愧疚心疼”,祂覺得自己應該停下來,好好將萊茵斯抱在懷裡安撫。
但另外一方麵,屬於鮫人的、邪神的,完全出自生靈最本能的惡意,那些纏繞與黑暗深淵的情感卻讓他不斷想出更加過分的方式,用來欺負萊茵斯。
奧格斯特隻用了一秒來思考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