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請您到這邊來。”海關工作人員伸手攔住謝止,“您的行李需要打開檢查。”
謝止腳下不著痕跡地一頓,
小黑屋就在旁邊,已經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白人警察站在門前,嚴肅地盯住他。
謝止平靜地跟上前麵人的腳步,在房間中的長椅上坐下。
白人警官有些遲疑地打量著他。
他這個職業天天都在看人,毒|販、走|私犯各種各樣的,但謝止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
這個亞洲男人坐在他麵前,穿著件看不出牌子的外套,沒有拉拉鏈,裡麵是一件緊身的白色T恤。
這樣的裡襯讓謝止的肌肉線條顯露無疑,一路走來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男人用眼睛瞟過。
白人警察雙手手指交叉,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檔案,“工作簽證?你是個電梯修理工?”
謝止一點頭。
“你的行李中帶了什麼?”
謝止讓自己的外語帶上點口音,“衣服生活用品,還有我工作用的工具。”
“你能打開它嗎?”
謝止沒什麼猶豫,“當然,但你得先告訴我原因。”
白人警官探了下手,“警犬在經過你的行李時有趴臥反應,我們懷疑你攜帶違禁物品。”
謝止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
他的行李箱中確實有違禁物品。是拆成零件嚴絲合縫偽裝成行李箱框架的木倉支,以及必要的幾種子彈。但那不可能被警犬聞出來,畢竟是國安出品。
但此時,他任何的遲疑都不適合。
所以謝止自然地起身,自己拉開了行李。
白人警官一件一件地將他的東西拿出來。被訓犬員牽著的大德牧都在旁邊嗅聞。
謝止靠在牆邊,沒什麼表情。
突然,警犬對著一個並不怎麼起眼的紙袋大聲吠叫起來。
一時間,狹小的白色房間中,氣氛陡然冷峻起來。
警察立刻拿著那個紙袋起身,嚴肅地盯著謝止,“這裡麵有什麼?”
他從麵前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藏得很深,但確實是疑惑。
直到這個時候,白人警官才突然明白自己一直覺得的違和在哪裡。謝止的情緒太淡了。
一個正常人,無論有沒有違法亂紀,被海關攔下並搜查詢問時都應該有些情緒,緊張慌亂或者是憤怒不耐煩。
但這些謝止都沒有。
他確信自己什麼事都沒有。
就像是現在,謝止掃了眼那個紙袋子,“一些文件,您可以打開查看。”
白人警察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從裡麵拿出了一小遝文件。
——最上麵的,是個簽證。
花花綠綠的內頁放照片的地方,是一個朝他淺笑的青年。以見慣了高大男性的警察來看,他得先掃一眼性彆欄才能確定這個漂亮的小家夥是男性。
除了護照,下麵還有身份證,等一係列文件。有了這些東西,就能憑空在世界上造出一個人來。
雖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但這些也非常不對勁了。
警察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解釋。
人口販賣、偷渡或者是其他什麼惡性犯罪從白人警官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他盯著謝止“——我想,這不是你的護照吧。”
“我男朋友的。”
……
白人警官:?
“我們打算明年去h國舉辦婚禮並定居,所以我提前去那裡買了房子,寫了我們兩個的名字。”謝止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些,流暢地解釋道,“他還在上學,沒有時間一起過去。您看到他的年齡了吧。”
白人警官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胸上一秒。
他當然對自己的工作很認真,但與此同時,也得允許一個男人對優秀的同性表達嫉妒。
從謝止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時候,警官就在誹謗他的身材是吃藥吃出來的了。
現在他這個胖子終於可以釋然了,畢竟這個優秀的男人並不會和他搶美女。
“好的,好的。”白人警官確定這些文件中並沒有他要尋找的東西以後重新幫謝止裝好,“你男友非常漂亮,你們兩很般配,祝早日完婚。”
謝止微一頷首,“希望下次回來,也能遇到你。”
他表現得自己好像真的有個叫做鬱斯的男朋友一樣,拖著重新整理好的行李走出房間。留下尷尬的訓犬員和白人警官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