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聽見自己的心臟這樣喊叫,嫉妒和不滿幾乎讓公爵小姐被衝昏了頭。
但她也清楚,這些東西並不能說給萊茵斯聽,否則,她將會永遠地失去……失去,西瑞爾。
在這一瞬間,賽琳娜的眼底劃過一抹紅光。
“萊茵斯你聽我說,”賽琳娜冷靜下來,讓自己看起來真摯可憐,“西瑞爾已經快要同意娶我了,但他還在猶豫。你知道的,連王族都盯著他身邊的位置。”
這是謊話,賽琳娜根本不知道西瑞爾是否和公主接觸過。但她清楚,萊茵斯也不知道。
她單純柔軟的哥哥當然會聽信她的謊言。
賽琳娜眼中淚水盈盈,“西瑞爾在思考我能否比公主更優秀,所以你很重要。萊茵斯,你是聖子,你代表著教會。在東南大陸,你的地位遠超皇族。”
……
萊茵斯的唇瓣動了一下。
他向來相信賽琳娜,但此時此刻,萊茵斯感到了一種陌生感。
他的賽琳娜,真的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賽琳娜?”萊茵斯緩慢地叫著妹妹的名字,“你怎麼了?”
麵前的女孩子眼淚已經從眼眶滑了下來,她似乎有片刻的茫然,但隨即,萊茵斯感到自己的雙臂被人抓住。
賽琳娜用哀求的聲音說道,“求你了,萊茵斯,跟我一起去吧。
我愛他,我需要嫁給西瑞爾,否則我會死的。”
……
“……彆哭了,彆哭了賽琳娜。”萊茵斯隻覺的自己喉嚨中含了一口冰寒的涼氣,從喉管朝下,冷冰冰地墜在胃中。
但他還是一下一下地安撫著賽琳娜,“你會得償所願的,西瑞爾會娶你的,彆哭了。”
十幾分鐘之後,在建築門口,莊園的主人等到了他的小白鳥。
完全貼合身材的騎士服將萊茵斯修長筆直的腿部線條完全勾勒出來,腰肢細的仿佛一掌可握,讓腰臀處的曲線簡直犯規。
賽琳娜看著他,心中複雜。
萊茵斯完全掩蓋了她的光芒,即使萊茵斯一點都不適應騎士裝,臉頰微紅地拽著身上的皮質綁帶,想要讓它鬆一點。
否則萊茵斯有種被扒光了扔在人前的羞恥感。
“我們是走過去嗎?”萊茵斯抬眼問賽琳娜。
……
賽琳娜收回自己快要沒法掩飾的目光,“不,我們騎馬去。”
雲層完全遮住了陽光,遠處的灌木上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
萊茵斯呆呆地看了看賽琳娜,又看向被管家牽來的馬群。這些溫順的動物小步走過來,停在幾人麵前。
“我,我不會。”萊茵斯求助般地看向賽琳娜。
他的妹妹愣了下,貴族家的孩子基本都擅長騎術,就像是賽琳娜和西瑞爾就將打獵當成了約會。
“我還是回去吧。”萊茵斯小聲請求。
貴族一向將需要大量流汗的體育活動看做低劣,而教會則更加嚴苛,他們侍奉神明,聖殿中的牧師每天都是慢悠悠的,平靜才能感受到神明。
所以萊茵斯從未接觸過騎術,他看著麵前的安達盧西亞馬,抿唇後退了一步。
它看起來好像會將自己摔下來的樣子。
下一刻,一隻冰涼的手掌隔著衣服覆蓋上萊茵斯的腰側。
幾乎是同時,一股難言的熱流如同警告般從萊茵斯身體中擴散。
罪魁禍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既然這樣,那我帶萊茵斯過去吧。”
西瑞爾要比萊茵斯高上七八厘米,和萊茵斯單薄的身形不同,公爵大人在海上航行時練出來的胸|肌撐起上衣,又因為裁剪得當,線條在腰間收束。甚至能隱隱看見其下腹肌的線條。
萊茵斯眼前已經有些糊了,他隻覺得自己靠在了一大塊硬中帶軟的什麼東西上。
“放開我。”萊茵斯推他,“你離我遠一點。”
“萊茵斯,乖一點。”西瑞爾似乎有些無奈,他用兩隻手控製住萊茵斯,“我的騎術很好,不會弄傷你的。”
萊茵斯用手肘抵在西瑞爾的胸前。
公爵大人身上叫不出名稱的氣息讓他本能地有些害怕,而更讓萊茵斯恐懼的,則是他的身體。
他從來沒有在身體出現症狀後和男性如此親密地接觸,萊茵斯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萊茵斯。”
就在萊茵斯稍微有些惱怒時,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了賽琳娜冷靜的聲音。
西瑞爾眼中劃過一絲笑意。
他看著自己懷中的萊茵斯僵了一瞬,似乎是想要回頭看向賽琳娜,但最終忍住了。
他就像是被揪住尾巴威脅的幼貓一樣,忍住身體的戰栗乖乖趴在凶獸腳邊,祈求一點憐憫。
你看,他早說了,賽琳娜非常有用。
已經有些發黃的草坪在馬蹄的踩踏下平整了一片,而馬上,萊茵斯輕輕咬住下唇,皙白的手指死死抓住韁繩,仿佛那是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身後西瑞爾抱著他,兩人的身體隔著衣服,完完全全貼在一起。
萊茵斯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個違抗神明的低劣信徒,他得到了懲罰。萊茵斯幾乎能感覺到魔紋是怎麼樣生長的,從肚臍下方開始,它們像是紮根在自己皮膚之下的藤蔓一般張開,肆無忌憚地舒展……
“萊茵斯!”
萊茵斯陡然清醒,轉頭迷茫地看向身邊。
賽琳娜不滿地看著他,“我剛才在和你說話,萊茵斯,你為什麼不理我?西瑞爾說前麵的灌木中有漿果叢,你想要下去摘一點嗎?”
她說了一大堆,但到萊茵斯這裡隻有模模糊糊的幾個單詞。
“都,都可以。”萊茵斯混混沌沌地點頭,下一刻,他死死咬住舌尖,偏頭不讓賽琳娜看自己的臉。
就在剛才,西瑞爾的馬兒大概是踩到了一顆石子,狠狠地顛簸了一下。
萊茵斯隻覺自己的尾椎像是被人用力咬下,讓他整條脊椎都酥酥麻麻地沒力氣。
怎麼會這樣?
萊茵斯慌亂地想道,他以為最差不過是自己在中途昏過去,但現在看來,自己之前所有感受到的變化還不是儘頭。
在他背後,西瑞爾不著痕跡地用下巴蹭了蹭萊茵斯金色的發頂,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萊茵斯剛才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有多誘人。
他在散發香氣,像是一小塊點綴草莓的慕斯蛋糕一樣,用誘人的香氣不知廉恥地吸引顧客。
萊茵斯現在全身都是軟的,哪裡都是。
真誘人,他都快要忍不住了。
西瑞爾笑著看向賽琳娜,公爵小姐今天的臉色格外冷,“你先過去吧,萊茵斯看起來不太舒服。”
“他怎麼會不舒服。”賽琳娜在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有過腦子,語氣中濃烈的戾氣讓三人身後的管家抬了下頭。
“萊茵斯的身體一直很好,他現在這樣……”
“賽琳娜。”西瑞爾出聲警告。
幸好現在萊茵斯不能分辨她在說什麼,否則該多傷心啊。
……
賽琳娜咬了下唇瓣,一拉韁繩讓身下的馬匹換了方向,徑直朝前麵的漿果叢走去。
西瑞爾將萊茵斯臉側的碎發彆到耳後,稍微撚了下,那幾縷已經有些潮濕了。
“唔。”萊茵斯偏了下頭,喉間一陣顫抖,“你不要碰我……賽琳娜呢?”
他還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正常,殊不知聖子殿下的眼瞳已經被一層可憐的水霧覆蓋,唇瓣濕紅微張,不自覺地靠在西瑞爾懷裡,像是一隻渴求撫摸的貓兒。
“……你不該關心她的。”
萊茵斯聽不真切,隻能用疑惑的語調“嗯?”了一聲。
下一秒,他被人抱住腰,西瑞爾做了什麼,讓萊茵斯霎時間仰頭,緊接著劇烈掙紮,直到西瑞爾稍稍放開他。
聖子殿下實在是活該,非要在某些獨占欲強得嚇人的壞東西懷裡提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所以,西瑞爾選擇讓背叛自己的信徒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恍惚中,萊茵斯慌亂地解開領口的扣子,攥住掛在脖子上的金色太陽,“父神……我,我懺悔我的罪責,……我永遠陪伴您左右……”
西瑞爾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碰了下萊茵斯的肩膀,“怎麼了,萊茵斯?我隻是想幫你換個位置,這樣騎馬會磨破你的大腿,我做錯什麼了嗎?”
但凡萊茵斯清醒一點,都不會認為身後淺笑的西瑞爾是真心關心他。
但現在,聖子殿下勉強推開他,“求你,彆再碰我了……”
……
西瑞爾身後,管家連同數十名仆從都安靜地沉默著。
許久之後,他們的主人俯下身,在萊茵斯耳邊親了一下,“是萊茵斯在碰我,是萊茵斯隻向我祈求寬恕。”
這樣小的聲音根本不能被聖子殿下的耳膜捕捉到,西瑞爾若無其事地起身,“你要是真的難受,我們就回去吧。”